“沙汗沙不会是下作的人渣!”希尔凡忍不住为自己父亲辩解。
人渣摸了摸鼻尖,面不改色地说,“所以你相信他不是强奸犯?那有什幺好纠结的?你连他们当年发生过什幺都不清楚就跑出来悲春伤秋,”马尔斯从不欣赏人类自找麻烦的癖好,“如果你想知道关于生父的真相,那就去问你父亲,他愿意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如果不愿意……十九年没有爸爸的日子都过来了,继续当他死了不就好了?反正看样子他也不愿意认你。”
希尔凡噎了下,“……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幺做?”马尔斯思索了会,想着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安东尼娅跟狄伦身上,他该怎幺办?
事实证明他也不能怎幺办,他不会因为一句“爸爸因为你难产死了,他至死都爱你”的虚妄话就对个从未见过面、从未建立起联系的人物产生感情。“我能怎幺做?”所以他只是耸肩,“何必去理睬这些弯弯绕绕模糊不清的过往事?何必揪着一个从未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人物不放手?沉浸在不属于你的过去中毫无意义,”他无意识转了转戒指,“人得往前看,过自己的生活。”
希尔凡安静了会,“我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幺对我撒谎。他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就对我说他们感情不好所以分开了,我又不是承受不了……”
马尔斯事不关己地仰靠到沙发背,“既然你自己想不通,那就回去问他。”青少年的烦恼。他在心里吐槽了句,赶紧岔开话题,再让他听故事他就要睡着了。“我想再问下你那个伤,你说伤你的是个东亚人,具体是个什幺长相?”
“……平头、黑发黑眼,个头比我略高些。”希尔凡回忆着,“瞧着像二十岁出头。”他抿了抿嘴,语气稍带羞愧,“我从酒吧喝了两杯出来遇见的,他那时在跟人说话,可能把我当成了间谍,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出手的时候多少也带了些冲动。”
马尔斯心里有数了。“离家出走、不到年龄逛酒吧、跟人打架,不错,尽情享受青少年的叛逆人生。”希尔凡哑口无言。马尔斯起身拎着电脑,准备走了。他刚摸上门把,敲门声就响起。马尔斯停顿了一秒,在没察觉到任何危险气息后警戒着拉开了门,身体堵在门口。
他和一名与自己相似身高的陌生男人打了个照面。中年男人眼眸冥黑,短发服帖,气势已经尽数收敛,却仍旧威盛难测,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然而面容与气质相比显得太过年轻。马尔斯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两秒,歪了歪头,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男人与他四目相对,镇静泰然地开口,“薛西斯在吗。”
马尔斯的目光落到他身后,两名军官持枪立在一辆武装车外,对他投以戒备注目。“薛西斯没有,有个希尔凡。”他从对方下颔微抬的傲慢与试图展现谦逊的语气中认出了这股熟悉感。马尔斯冷静地推开门,对身后不明所以的金发男孩漫声道,“你爸比来接你了。”
他退后一步,给男人让出道路,但对方并未上前,只站在屋檐下,将视线慢悠悠转到瞪大眼的希尔凡身上,“撒完气了?”他口吻嘲谑,却又参杂着宠溺。
希尔凡的眼珠几乎都要脱框,“沙赫!?”他猛地站起身,手臂的移动刺痛了神经。他看了看门口的人又瞄了眼左臂的伤,赶紧把袖子扯下遮住。
但为时已晚,男人已经发现了他的伤与血迹,眯了眯眼,“……有时候小孩子得吃了苦头,才明白家长的良苦用心。”他对立在一旁当门框的马尔斯笑笑,目光落到走近的希尔凡时渗出了些寒意,“我见你一切都好,”他讥讽道,“应该晚几日再来寻你。”
希尔凡骄傲的脑袋在见到他后就没抬起来过。他羞惭地在男人身前站定道歉,在没得到回复后急急忙忙钻进了武装车里。
沙普尔等到希尔凡坐进车后,才向马尔斯郑重礼了一礼,“感谢你包扎他的伤。”
“……不客气。”马尔斯眨眨眼,忍住后退一步的冲动。“我该回去了。”
沙普尔友好微笑,“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
眼前人是波西斯的萨珊皇室,而他是CIA特工,这是要送他上天还是下地狱?马尔斯也回给他一个微笑,拒绝了好意,“我家很近。”
沙普尔也不坚持,转身坐进了武装车。那两名护卫的军官随即回到车内,引擎低调响起,车子掉了个头,绝尘而去。
沙汗沙……波西斯“有名无实”的国王,沙普尔·舍温。艾德里安遭遇的是他?马尔斯还没从这个冲击性消息里缓过劲。他原本以为当初俘虏艾德里安的只是某个波西斯高级将领,结果现在看来却是国王本人?任何看过几十年前沙普尔重夺政权以后,面带微笑、亲自斩首叛军首领录像的人都会认为,艾德里安·莱昂能活着从萨珊宫廷里逃出来都是件了不起的奇迹了。
马尔斯顿时想到神态与艾德里安格外相似的希尔凡,他衷心希望威廉一辈子都不会与希尔凡碰面。
……
两周前马尔斯递交了回国申请,坎特雷很快批复了下来。这次任务之后,他就可以回国去见威廉。
这回的任务也并不危险。近期一队萨拉丁之鹰的部署从南方与「十分之一」控制区的交界撤回,他们应该带出来了不少珍贵情报,不管是关于TENTH抑或波西斯,都是美方这边急需的。这队人暂歇在塞万区,马尔斯等人已经监视了他们三天,决定今天动手。
一开始进展顺利。马尔斯处理完了自己负责的区域,询问情况时收到了诺里斯的求救。Beta也并未直接求救,他简单描述了自己那边的状况,嘴里说着“我能搞定”,却已经气喘吁吁。他们面对的毕竟是从TENTH与萨瓦克手下安全撤出的萨拉丁之鹰士兵,马尔斯不想冒险。塞缪尔与他和诺里斯最为接近,但同样撤不出身,马尔斯只好亲自去救诺里斯。
他在往下跑的途中听到了连绵不绝的枪声与嘶喊,后来枪炮响越来越稀疏,等到他赶到诺里斯的定位所在,所有声响已经全部停下了。
遍地都是萨拉丁之鹰的尸体,马尔斯环视了一圈,没有目击到诺里斯的身影。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萨拉丁之鹰的残兵,不便出声,远处某个房间倒是传出了诺里斯的喊叫。“——是你吗?马尔斯?”
不管是不是,你都把自己供出来了。马尔斯面无表情朝他暴露出的藏身处走近,推开半掩的门,看到瘫坐在地上的诺里斯时才微微放松,“怎幺了?”
“腰被划伤了。”诺里斯露出腰间的伤口,面容尴尬。
马尔斯弯下腰,提供了一只手,诺里斯喜悦地握住,马尔斯一把将他拉起。诺里斯扶着马尔斯的手臂稳住了自己,高兴的心情还没消去,门口出现的黑影就带来了恐惧,“小——”
“心”字没出口,马尔斯已经当机立断抽枪,对着敌人扣下了扳机。
——但有什幺不对。
疼痛在胸口蔓延开时,马尔斯想。
对面的黑袍人慢慢倒地,时间在他眼里被无限拉长,他确信自己听到了两声枪响。马尔斯低下头,看向自己溢血的胸口,又缓缓侧身,不可置信地面向枪口还在冒烟的诺里斯。“你……”诺里斯松开了握力,他随即倒地。
“我给过你机会。”诺里斯可惜地说,瞧见马尔斯的手仍然挣扎着在动弹。他本以为对方打算去摸武器,抬脚将落在地上的手枪踹远了,才发现黑发男人只是用最后的力气握住了挂在胸口的那枚戒指。“如果你选择了我而不是威廉·莱昂,我也会为你违抗老板。”他蹲下身,怜惜地抚上马尔斯黯失去光泽的黯淡灰眸,合起他的眼睫,“TENTH向你问好,埃德蒙兹特工。”
最后一缕光被从眼中逐出。
黑暗席卷了他的意识。
鲜血在脉搏下蔓延,马尔斯握紧了尘世间唯一的留念。
……威廉。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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