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91:昏君当道（2 / 2）

而她不过登基一个月，便大肆采选适龄秀男入宫，没有人敢放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乱走，而所有家中有十五六岁少年的，都是急忙找人订亲、结姻，民间甚至戏称此叫做惊婚。

但是不管你有没有订亲、成婚了没有，只要颇有姿色或是有几分才艺，全被当地官员强行徵选入秀男的行列，无人敢不从，多少家中的儿子、夫郎被强迫参与采选，一时之间民怨沸腾。

有忠心臣子实在看不下去，壮着胆子上谏，也是被苍月给挖了舌头，挂在了紫安门示警。满朝文武没人敢再上谏，苍月因此更肆无忌惮，到处猎色，一旦入了她的眼就非入宫不可，最后更是把早膳端到了清政殿之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底下有乐师奏着靡靡之音，腿上坐着衣着暴露的男宠，这模样，真有听政的意思吗？

而奏摺更是不用说了，写了也是白写，苍月有时候懒的批改就原样奉还，连折子上的封条也没拆，和苍漓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圈点批注完全天差地远。

有的老臣实在看不下去，纷纷告老还乡，苍月巴不得这些老不死的通通滚蛋，爽快的批了她们的辞职奏摺。换了一批姿色妖娆的爱宠上来，又藉着几个藉口诛杀臣子，又换了一批只会说好听话的佞臣，这下清政殿简直变成了宣淫之地。

而苍月本性奢靡，宫殿翻修又翻修，黄金的地板、汉白玉樑柱、翡翠桌椅、紫檀木的床架和宝石茶具……整日里就知道和爱宠胡闹在一块儿，饮酒听曲、放蕩无比，哪有一国之君的模样？

这些事情都透过各国的情报网大肆传开，今天是苍月又杀了什幺臣子抄了哪些人的家，明天是苍月又带着爱宠在大庭广众下宣淫……好不容易恢复些元气的楚国这下又被苍月搅的一团乱七八糟，她甚至在莫言的煽动下发明了残酷的虐杀刑罚，每日往宫里送一些美貌的少年，先淫后杀，什幺烹鼎之刑、玉柱之刑，全是不堪入目的东西。

远在秦国的苏沐秋他们当然也知晓了，一听见忠臣遭到诛杀、王室被囚，凤清之简直就是怒髮冲冠，然而他们现在却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楚国以前为了自保，在苍漓的努力下军事设备全部翻新，弩箭和炸药也在工部的努力下发挥最大的效用，然而如今却是全部落入了苍月的手里。

『混帐！居然如此不堪，她这样居然也妄想称帝，我呸！』凤清之愤怒之余也是痛心，苍漓那幺努力保护的东西，居然落在苍月手里毁的一乾二净，而且，她如今还昏迷不醒，醒不醒的过来都是问题……

穀也是感叹至极：『楚国如今也算是完蛋了，本就气数将尽，如今看来，唉……』

『也罢，倘若苍漓真的再也无法醒来，就由我出手吧，就算是灭了楚国，也不能让她的心血被继续糟蹋。』苏沐秋阖上手里的书页，一双浅色的眸子看向了凤清之。『如何？到时候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凤清之的手却是缓缓攒紧了身上的锦被：『……只要她还有醒来的一丝可能性，我就不会助你。』

苏沐秋也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她还有醒来的可能，我也不会灭了楚国。』

『因为，我们都不希望她的心血被糟蹋，不是吗？』凤清之静静的看向窗外，那个方向，是苍漓目前接受治疗的晨星宫。

苍漓如今就在里头接受治疗，每天不是针灸就是泡在水里，那水还是经过瑯嬛特殊处理后才能使用的药汤，但是不管怎幺摆弄苍漓，她就是动也不动，看的人心慌意乱，深怕她就这幺一睡不醒了。

今天的疗程已经进入第三重，就在苏沐秋和凤清之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时，门突然碰的一声被撞开，抬头一瞧，瑯嬛一扫多日的愁眉苦脸，眉飞色舞的道：『好消息啊好消息！楚皇她的呼吸恢复正常了！』

两人霍的一下起身，凤清之更是夺门而出，凭着一股灭顶的喜悦，不顾自己的身子还虚弱不已，就这幺一路往晨星宫跑去。

果然，瑯嬛的医术天下无双，和前几日惨白的不成样子相比，苍漓的胸前有了浅浅的起伏，平稳细緻呼吸声、逐渐润红的唇与颊，凤清之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小心的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细白的好像瓷器一般，手上的骨节精緻圆润，却带着一股绵软的温暖，凤清之握着手里脆弱精緻的小手，却是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

『……漓，妳一定要醒来，好不好……我求妳……』凤清之跪坐在榻前，深情的声音带着痛楚，让人听着好是不忍。

瑯嬛叹了一口气，转身轻轻收拾着工具，回头却是看到了一脸複杂的苏沐秋，伸出了手欲言又止，好像想要上前看看苍漓，末了，却是收回了手，黯然的转身离去。

--啧啧，又是一个陷在情网中的傻孩子。瑯嬛轻轻摇摇头，看来这一代的秦帝还是逃不过这还债的命运啊。

然而感叹归感叹，她还是抱起药箱踹了凤清之一脚：『凤清之，你看完楚皇后就马上给我回去躺好，你身上的替命蛊还不稳定，好好休息，楚皇不会跑掉的。』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的见凤清之瘦削的后背，良久才听见他微弱柔和的声音：『好……』

瑯嬛看着他一脸傻样，叹了一口气，『穀，你给我看着他，一刻钟一到马上让他滚回床上躺好！』

『是。』

瑯嬛把药箱甩回背上，一双慵懒的眸子突然盛满了锐利：『苏沐秋，你过来，之前和你提到的那件事情，我决定好了。』

苏沐秋微微一怔，像是终于回神般的愣愣道：『好的。』

两人转入了隔壁的侧间，瑯嬛一坐下就把药箱扔的老远，很不淑女的拉开腰封，解开了腰带，就潇洒的翘起腿，一双圆润晶莹的腿便大剌剌的露在苏沐秋面前。

苏沐秋顿时不知道该遮掩还是该转身了，『……瑯嬛，可以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脱的这幺大方吗？』

『有什幺关係，不是都看过了吗？』瑯嬛一脸莫名其妙。

『不要再说了！！』苏沐秋很无言，『妳不是要说正事的吗？』

『哎呀，你关心的果然还是苍漓啊？』瑯嬛缓缓起身，环起了手，本来嬉皮笑脸的面容突然变得严肃无比。『那幺我就直说了，昨晚，汜河算出苍漓的元神有震荡的现象。』

『元神震荡？』

『我说过吧？当初续命不续魂的时候，她的元神并非稳定，很可能随时产生异变，一旦异变，可能就不会是原来的苍漓了。』

『原来的苍漓？』

『苍漓的元神魂魄有两个，原本的那一个苍漓和现在的苍漓已经掉换了，一旦异变，恐怕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瑯嬛轻轻的道，却是说出如此残酷之事。『到时就算她醒来，恐怕也没用了。』

苏沐秋突然唇色一白，『原本的苍漓……』

他突然想起那个在雨中大笑的少女，睿智，却是有着深不见底的冰冷……那才是原本的苍漓，父君被苍月迫害而死，亲眼看着父亲死在那般悽惨，自己遭受瑶妃多年欺压凌辱，若是此时回到楚国看到这种情况……

『那幺，妳有什幺办法吗？』

『有。』瑯嬛突然一笑，『想要你喜欢的那个苍漓回来，只有一个办法。』

『什幺办法？』

瑯嬛突然诡异一笑：『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