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某人见到如此情况时,不但震惊了,还气炸了。
「一群饭桶!」
一声怒吼忽然在船舱中响起,「雷龙」宇文轰看着这被抛回来的佣兵,冷冷地问:「是谁做的?」
那佣兵按着胸口,气若游丝:「我不知道,但那人说要见轰爷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昏了过去。
宇文轰见此立即黑了脸,此时一个青袍人赶来,急道:「轰爷,刚才掌舵的舵手被劫持了,另外舱里的武器也被销毁大半,同时一叶扁舟正往主船驶来,说来惭愧,我们竟阻挡不了这小舟的去向。」
宇文轰想了想,严肃道:「封锁四周,同时派人严守仓库是否有可疑人物走动。」
言罢就一个闪身,已经消失不见。
…
究竟来者何人?
宇文轰内心冷笑着,正想要找他们,谁知他们竟然自动送上门来。
这时,炽言已站在船舱外面等待,见到宇文轰前来,她看也没有看后者一眼,只是冷冷地传话:「我家主人邀请阁下进内相见。」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却没有丝毫邀请的意味。
宇文轰也没有把她放在眼内,二话不说就直接走进小舟内舱,狠狠瞪着眼前之人。
被打量着的身影却像对他的视线浑然不觉,只是缓缓转过身来回视宇文轰,还很有闲情地轻轻一笑。
…
那是一名少女,白玉无瑕的鹅蛋脸上,纤长的柳眉美得如画一般,双眉下银黑的眸子眼波流转,虽然身形略显纤弱,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潇洒气韵,教人见之不忘。
只见她一身白色轻纱,乌黑的长髮披在肩上,以一根银钗子固定着,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这少女自然就是虞璃。
在迎上宇文轰视线的同时,她亦开始细细打量对方,心心有自己的想法。
褐色麻布长袍,肆意地坐在椅上,身形矫健有力,脸上笑容森然至致,闪电锥和雷震挡分别搁在两腿之上,瞇起的双眼充满杀机。
…
不知是对邪门的厌恶感或是外观条件使然,虞璃第一眼见到宇文轰就觉得他很欠揍。
「我让你进来,可不是让你这样看我的。」
她盈盈一笑,如此娇憋,实在把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发挥得淋漓尽致。
「没想到虞三小姐竟是如此诡计多端,和一般的世家小姐比起来当真大相径庭。」
宇文轰冷冷一笑,「明是潇洒咨意之人,又何必故作娇媚之态?」
虞璃眼角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嘴上却淡然道:「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截然不同的特质同时在一人身上出现也不足为奇,你又凭什幺判断我是故意为之?不过,诡计多端这四个字很对我胃口,那本小姐就姑且当成讚美收下了。」
她把玩一下手中茶杯,浅浅一笑道:「是了,现在得罪我虞家就不怕被报复?」
…
虽然就真正实力而言,虞家并非四大世家当中最强的,但好歹都是名义上的第一世家,而邪门舰队现在公然驶进虞家水域,摆明是要公开撕破脸吧!
「得罪就得罪,反正我圣门与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本就势不两立。」
宇文轰一声冷笑,「出来混的就注定要还,宇文轰随时恭候虞三小姐大驾。」
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他语气中并无半分敬意。
虞璃眨了下眼,脸上一派明亮的淡雅笑容依然不改,只听这清婉柔和的声音说道:「大驾两字,愧不敢当。不过,阁下却和我想像中的『雷龙』宇文轰大有不同。」
比她预想中难对付得多了。
眼角余光迅速地往外边一扫,宇文轰冷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方才还以为虞三小姐是个诡计多端之人,那倒是在下眼拙了!」
他嘴角一勾,眼内杀意腾腾:「以为一味拖延时间有用吗?我可没有耐性和时间陪妳耗。」
…
果然是看错了人吗?
虞璃心下暗自嘀咕一句,随即展颜妖孽一笑,但这抹笑意由始至终都未带进眼内。
「啊咧啊咧,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无视宇文轰的怒火,她扬了下眉,表情和语气是深深的无奈。
「虽然我对邪门并无好感,但我也无意为自己在邪门再树立一个敌人,毕竟被人记恨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虞璃语气淡淡的,说话的内容却仿如火上加油,使宇文轰的怒火越烧越旺。
「请赐教!」
开口之际宇文轰身影同时飞跃而起,一阵雷光鸣动,闪电锥往虞璃飞去。
虞璃反应迅速,一声轻笑,她整个人翻身跃开,足尖往水面一点,已然稳住阵脚。
第二道雷击扑面而来,虞璃二话不说,左手一扬,剑气激射而出。
心念微动,璃影剑当即出鞘,斗气灌进剑内,发出一声清脆的剑啸。
「怎幺啦,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那可不是文明人该有的行为啊。」
她笑得无比妖孽,提起剑来在空中划了一圈。
宇文轰才不理她,举起雷震挡向她攻去。
虞璃皱了下眉,只得退开一步,璃影剑身上蕩漾出一层无形剑气,往四周散开,她同时一举跃上半空,往东南方疾驰而去。
…
就真正实力而言,虞璃心知自己并不及宇文轰,打近身战的话她数招内必定挂彩了,况且她先前都没想过会打起来的。
嗯,一切都是这家伙的错。
虞璃自我感觉良好,没三两下手就将责任全都推到宇文轰身上。
心下抱怨同时,她的速度也快得惊人,转瞬已出现于百里之外,宇文轰随后而至,不过几个呼吸间,已再次拉近双方距离,速度相比起虞璃竟是不逞多让。
「我说你啊,怎幺一直追着我跑?」
虞璃挑一挑眉,表情有点疑惑,这家伙干嘛如此阴魂不散?
宇文轰冷笑一声,「少跟我来这套,妳都是专心点好。」
说罢一个纵身往前飞去,左手扬出一阵电击。
…
「为什幺宇文家的人总是这样爱废话?」
虞璃一剑斩断雷光,看着她一副轻鬆随意到极点的模样,宇文轰瞳孔就是一阵收缩。
难道这丫头还有后着不成?想到这点,他开始焦虑。
虞璃挑起一双秀美的眉,也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宇文轰,见到他一脸愤恨,她就觉得好笑。
…
宇文轰嘴角一扯,也不再犹疑,一掌向她脑门横劈,同时甩出四枚闪电锥。
虞璃唇角一扬,并不接战,只是全力驱动脚下的飞行法宝「朔风靴」,面对攻击都不过一味闪避,两人你追我逐,谁也佔不了便宜,直至前方出现一片连绵的石谷。
好极!
虞璃面色一喜,二话不说就冲进石谷之中。
据说,这石谷原是一个上古隐世门派的遗址,地形险峻至致,还有一个失传已久的巨形石阵,每一个时晨都会形成罡风,威力连等闲中阶修练者也抵挡不住。
「嘛,其实罡风该算是我最不怕的东西了。」
虞璃嘀咕一句,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石阵之中。
论布阵之道,她不过知个大概,但她以前有段时间曾频密地在石谷範围活动,对于石阵的奇特地形自是了然于心,她本身又是风系灵师,朔风靴的神奇之处也在于逆风而行,再配合她会的轻风术和御风术,要拖住宇文轰一整天都不成问题。
宇文轰艺高人胆大,直接闯进石阵之中,却始终不见虞璃身影,只得不耐烦地在其中穿梭。
嘭!
一根要四、五人才能勉强围住的石柱,就被宇文轰一掌劈得粉碎,接连数十根石柱无一倖免同一命运,不料其中一根石柱突然炸开。
「臭丫头!」
莫名被炸飞数尺,就算宇文轰经验丰富,也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不由得便怒火中烧。
…
这些损伤对他而言要恢复并不难,只是突然遭此暗算,难免怒从心起,冷静过来后,他才认出炸伤自己的,竟是他们宇文家特製的「天雷符」。
论等级,这是高阶上品符咒,威能可媲美下品超阶武器的全力一击,但只可以使用一次,再加上製作成本高昂之故,他们家也不过藏了一百枚不到,没想到今天竟会被虞璃用来暗算他。
想到这里,宇文轰不仅火大了,简直是浑身上下都在痛。
…
「反正你们家有钱,损失些许都算不上什幺啦。」
虞璃的声音倒是渗透出几分漫不经心。
宇文家可是邪门闻名的世家大族,家底之丰厚绝非常人能够想像,可能就算是划地为王的晋家和公认富甲一方的蒙家都不及他们有钱,可见他们真是致富有道啊。
…
以宇文轰的能力﹐这个石阵其实困不住他﹐只是在石阵中接连失利数次﹐再加上被虞璃从中言语挑衅﹐也激起傲气一心想要将她制服﹐所以才勉强留了下来。
当然虞璃都没有让他追上﹐借助手上飞行法宝之力﹐一举冲出石阵。
一个时辰后﹐宇文轰终于闯出重围﹐但未来得及把人制服﹐他就已经被对岸景象弄得面色一变——任谁见到自己的船被烧都不会有好面色吧!
宇文轰神情一冷,气到极点后倒是忍不住冷笑出声了:「妳胆子真大。」
竟然放火烧他宇文家的船,她可是第一个。
…
虞璃抿抿嘴,轻笑出声:「嗯哼,你的胆子都很大啊,可惜过于胆大妄为始终会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垂眸,声音越发低柔:「邢萦,已经到了虞城。」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宇文轰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忌惮之色。
虞璃无声一笑。
邢家,不是一个知名家族,在世人眼中寂寂无名,却是在邪门中和宇文家分庭抗礼的存在。
邢家人虽然作风低调,但惹上他们的话,管你是谁,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们有的是方法将人拽回来。
据闻上古时代泽国统一以后﹐皇室又经历了一场内斗﹐东方皇室嫡系二脉和四脉之主因不愿受内斗波及故各率子弟逃到葵泉和第三国度南山﹐分别改姓虞和邢﹐就是现在的虞家和邢家。
这一段历史并未记载于正史之中,即使知情者也只认为这仅仅是一段疑真似假的传说﹐但真正经历那段过往的三方却确切知道﹐这不仅是一段神话﹐更是一段真实。
…
和虞璃的淡然相反﹐宇文轰神色变化万千﹐最终变成了愤恨。
邢萦﹐邢家现任当家﹐明明是圣门中人﹐却始终不听他家大人的命令﹐后来他又在一次行动中因任务缘故牺牲了几个邢家人﹐随即被他们追得只剩半条命﹐邢萦更上门找过他几次麻烦﹐次次都折腾得一个叫呛﹐所以要数宇文轰最记恨的人﹐非邢萦莫属!
…
电光一闪,宇文轰已向虞璃扑去。
虞璃双眼一瞇,右手挥出一道剑气,宇文轰冷冷一笑,剑气化为乌有,正要将她擒下之际,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清啸。
宇文轰一于少理,立即将虞璃穴道点了,想把人带走时,一块石头就忽然向他砸去,速度快得吓人。
「何来宵小!」
宇文轰大吼一声,可惜并无惊起飞鸟。
只见一只银色狐狸踏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而来,九条长长的雪白狐尾于身后慢慢伸展,那双银灰狐眸正看着他,明明没有杀气,却莫名教人心生惧意。
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是成精了吗?
一击落空,银狐不过瞇起眼,一记风刃甩出。
宇文轰冷笑,一掌劈断风刃,然而风系灵兽的风刃威力也绝非一般罡风所能比,被劈断的风刃不过停顿一下,就再次往他削去,虽不是杀手,但都削断了衣袖,在手臂上落下数道伤痕;宇文轰见此不禁沉下脸来。
「走!」
冷冷的声音拂过耳边,虞璃只感后颈一痛,顿时眼前一黑,却没有失去意识,她也没多想,将计就计地倒了下去,银羽也被她抱回怀中。
当一下邪门的人质没关係,如果从中能知道这些人安的是什幺心,自然值回票价了。
…
装了大半个时晨,虞璃才缓缓睁开眼来,同时在她怀中装小犬的银羽都醒了,银灰的狐眸骨碌骨碌地转了几下,然后又「呜呜」的叫了几声。
虞璃明白牠的意思,伸手在牠脑袋上轻抚几下,微微一笑道:「我没事,这里也很安全。」
她的感觉一直都很敏感,对于磁场的转换亦敏锐异常,一个地方安全与否并不需用眼睛看,用感觉就行,虽然有点诡异,但至少是安全的。
「呼。」
接收到她的安抚,银羽又蹭了自家主人几下,才回灵兽空间去。
…
「妳醒了。」
语气平淡,声音清朗,听来悦耳非常,又带着三分邪气,两分贵气,还有一分肃杀之气。
明明不见人影,虞璃却感受到来人正瞪着她,她不以为然地挑一挑眉,但看到来人时,唇角却忍不住露出笑容。
来人一身深蓝近黑的衣裳,整个身躯都覆盖于宽鬆的长袍之下,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这模样别说是陌生人了,恐怕连至亲之人都认不出是谁吧。
虞璃看了来人一眼,忽然笑道:「我该庆幸今次是落在妳手上,不然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那人瞪她一眼,冷冷道:「如果妳想的话,我不介意把妳丢回给宇文轰。」
再瞪一眼,才吐出两个字:「笨蛋。」
被骂成笨蛋,虞璃倒没有生气,语气听来竟是又愉悦上几分:「如果我是笨蛋,那妳就是傻子。」
眉眼一转,,她方换上正经的神情:「邢萦,我又欠了妳一次。」
邢萦看她一眼,淡淡道:「有话快说。」
…
虞璃忍不住轻笑出声﹐直接道:「不如我们合作吧﹐我帮妳找人﹐妳帮我保护一个人。」
邢萦因为脸上戴着面具所以看不见表情﹐但从那双微瞇的金眸中不难看出她对虞璃的话很有意见。
「虞璃‥‥‥」
清朗的声音中蕴含着几不可闻的危险﹐「妳知不知道妳要我帮妳的事情实在是傻得可以?至少﹐妳得要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虞璃瞇起眼﹐声音很淡﹐亦很冷。
「我很清楚。」
银黑的眼眸对上那双散发杀气的金瞳﹐一冷漠、一淡然的气息陡然相撞﹐一时相顾无语。
「我考虑。」
邢萦双手抱胸,「如果妳能做到我的要求,我就考虑一下帮妳忙。」
虞璃提一提唇,「好啊。」
邢萦这才正眼看她,声音依归冷漠:「刬除隐楼。」
四个字,掷地有声。
虞璃本来还是很淡定,但凭她定力再好﹐听到这四个字都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妳这些叫狮子张大口。」
邢萦看着她不发一言,大有一种「妳不答应我就不帮妳」的感觉。
谁叫她有求于人啊,自认倒霉好了。
「要刬除隐楼我自问无能为力,不过将隐楼在泽国的分支势力清除我都是有把握的。」
邢萦点一点头,淡淡道:「我会借人手给妳。」
虞璃眨了下眼,突然轻笑出声道:「我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拿下了面具的妳是如此模样。」
她把手放在邢萦肩头,见后者并无理会,她乾脆凑过去,她鼻尖近得快要要贴上她的面具。
「妳在南山并无实权,实力却是深不可测,甚至敢于和宇文家作对,对此我佩服非常。」
「邢家和宇文家,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直至妳成为邢家当家起,两家更是冲突不断,一度势成水火,若非宇文无双还未想对你们下手的话,妳和邢家人早已死定了。」
和她的话相反,虞璃笑得清浅,倒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
邢萦还是看着她,冷淡的眼神却因为她刚才的话而闪过一丝暖意。
「妳总会见到的。」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潋滟金瞳的目光随即看向东北方——那正是黄龙岛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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