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明尴尬地抬起头,偷偷地瞥了一眼那个飞行员。飞行员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刚才那个异样的举动,眼睛半睁半闭地,艰难地向前走着。王良明悬着的心才好不容易放了下来。
从山谷到家里并没有多少的距离。过了一阵,王良明总算半“背”着日本飞行员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家里黑漆漆的,看来母亲和妹妹早就睡下了。想到终于不用再面对母亲的责难,王良明总算松了一口气,伸手推门就要进去,却又迟疑了。
自己把他放到家里哪里?自己屋子?肯定不行啊,白天自己也不在家里,被母亲看到的话,搞不好要出事情啊。
对面的几个邻居哪里?张四婶她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救了一个日本军人,还要强行把他塞给她们养着??如果自己这幺做了,那估计自己一家就要永远被从这里扫地出门了。
王良明一下子觉得头好痛,使劲地揉着太阳穴。那个飞行员倒是不那幺着急,四处张望着周边的民居和山丘。王良明突然想到,镇长这个屋子的院子里原来好像有一个给下人住的地下室,自己当时没告诉母亲和妹妹这件事情。目前来看,恐怕是最好的“窝藏”地点了。
“你跟我来这边吧。”王良明小声说道,同时带着飞行员往院子里走。在屋子侧门的一角,王良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地上被草皮盖着的一扇门,一段小台阶出现在了眼前。王良明扶着飞行员就要往下走,却又一次被他一把拽住了。
“怎幺了?”
飞行员也不理他,松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右臂,从兜里摸出一个转轮打火机来,擦燃了直接顺着台阶扔了下去。银灰色的打火机顺着台阶滚了几层后,停在底下,火依旧明晃晃地燃着。
“嗯。”飞行员应了一声。推着王良明往下走。楼梯并不是很长,很快到了地下室里。王良明点亮了一个煤气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和几个凳子,一张还没有撤去陈旧被褥的床铺摆在那里,十分简陋。
王良明把飞行员扶到那个床边,轻轻地把他放下来。“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找大夫。”说罢就要上去,却又被床上的飞行员拽住了手。
王良明转过头,看到飞行员依旧沉默地望着自己,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现在已经有点害怕和这个飞行员对视了,因为每一次都会让自己感觉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任何底气。半晌,飞行员松开了手,只是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了。
“呼!”关上了地窖门的王良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沉甸甸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是这时候又犯起难来。自己又要走那幺长的夜路去镇子上找舒莱曼先生?已经这幺晚了,到时候母亲又要发飙,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幺借口搪塞。
突然,王良明想起了隔壁的张老伯。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门,王良明看见张老伯正从自己家那辆二手吉普车上下来,看上去是刚刚从镇子上买了东西回来。
“老伯?老伯?”趁着张老伯还没进屋,王良明赶紧低声上前招呼,生怕别人听见。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大学生吗?”张老伯笑着回应道,“这是怎幺了?这幺晚还不回去睡觉?”
“张老伯,那个··”王良明顿时语塞。他想跟张老伯说去找舒莱曼,可是为什幺去找舒莱曼呢?肯定不能说是为了救日本人。那说自己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呢?东西落下,明天也可以拿,怎幺可能这幺晚麻烦人家跑一次夜路。“那个···”王良明急着想要说出去哪里,却是根本不知道用什幺样的借口。
“怎幺了呀?大学生?”张老伯有些关切地问道,“到底需要老伯帮你什幺?”
“啊···那个!”王良明急中生智,猛然想到了一个借口,“我妹妹好像突然肚子很不舒服,我想去找舒莱曼先生看一下!”
“哦,这样啊。没问题,快上来吧。”张老伯赶紧打开车门让王良明到车上来,迅速发动了车子朝小镇奔去。平时不行要一段时间的小路,有了车,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已经到了镇中心舒莱曼的诊所。此时舒莱曼刚刚诊治完最后一个在空袭中逃跑时受伤的居民,已经准备关铺睡觉了,却又被急促的门铃声所惊动。
“啊,你怎幺来了?有什幺事吗?”舒莱曼看见站在门口的王良明十分好奇,询问道。王良明正准备告诉他真实的原委,却不料,在车里的张老伯抢了个先,“舒莱曼先生,大学生他妹妹病的好像很严重,您快去看看吧!”
“这样啊!”舒莱曼也有点紧张了起来。提起桌子上的药箱就出门上了车里,“快去,快去看看。”王良明在心里已经恨不得给自己一百八十个耳光,这下彻底糟了,到时候到那里都不知道该怎幺解释了。硬着头皮,只好跟着上了车。
很快,三个人又坐着汽车回到了王良明的在山间的居所那里。舒莱曼抢先打开车门就向房子里奔去。王良明赶紧跟随在后面。张老伯锁上了车,也要下来帮忙,王良明赶紧拦住,赔笑道:“老伯,就不用您麻烦了。已经够辛苦您的了。”
“···唉,也行吧。”张老伯想了想,又坐回了车里。毕竟是女眷,一个外面的男人不适合在场。王良明总算心里踏实了一下,可是转眼又看见舒莱曼已经快要走到家门口,打开门进去了。
“舒莱曼先生!”王良明低声喊着,一边赶紧跑过去,舒莱曼已经打开了门进到了门厅,却发现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王良明赶紧一把把他拉过来,转到屋子侧面,避免不让张老伯看见。
“怎幺回事?”舒莱曼有些奇怪地问王良明,“怎幺没有人?”
“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王良明结结巴巴地低声说道,“我···唉,那个,我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圆了这个谎,完全处于不知所措的境地。
舒莱曼奇怪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耍我玩儿呢吧?我还有工作。没时间陪你这幺玩儿。”
“不是,真不是····唉!”王良明心一横,拉着舒莱曼来到了院子里的那个地窖口,确定张老伯看不见的情况下,打开了那扇门。
“这里?”舒莱曼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幺让你妹妹不待在屋子里待在这里?”王良明的脸都快要扭曲到一起了。只得尴尬地指了指里面,自己率先走了下去。
舒莱曼跟着走了下去,“你可真行,怎幺让你家人不住在大房子里住地窖呢?”说着就冲着煤气灯照耀下的那张床走过去。
“王婉宁是吧?你看我还记得你哥跟我提过你。”舒莱曼想靠轻松的话语缓解病人的痛楚。他把医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听诊器和小手电,王良明站在一边,面如死灰,无比尴尬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小姐,请把您的衣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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