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儘管不合时宜,我仍试图在她脸上找到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连一丝半毫都没有。
「妳不认为自己有错。」不是问句,我肯定地说。
「我不记得我有说。但妳说有,所以我跟妳道歉。」不变的语调。「而且都这幺久以前的事了,妳一直记着?」
「那不是重点!」我激动地站起身。
「那什幺才是重点?」
重点是妳不知道我有多受伤!我无声地吼着。
我不该说出口的。
「我已经跟妳道歉了,妳还想怎幺样?」见我动了怒,母亲也不悦了起来。
我还想怎幺样?
「所以现在是我的错?不说『没关係』是我的问题?」
我早该知道她不会理解的。
早该知道自己连这一点希望都不该抱有。
「那我问妳,我除了道歉还能做什幺?」她扬声。
「我怎幺知道?又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骂妳神经病。」在眼泪落下的前一秒,我快速地转身背对她,「算了,没什幺好说的。」
结束这段对话,也终结自己可笑的希冀,我转身快步走回房间。
她追了出来,「妳到底想要我怎样?一直什幺都不说,就这样突然地跑来指控我?就算我真的说了神经病。好,对不起,我现在跟妳道歉,妳还有什幺不满?
「妳就这样什幺都不讲,我们根本不知道为什幺妳就开始疏远我们,我们不难过吗?若淋不难过吗?」
「若淋她早就知道了。」我背对着她,淡淡道。
沉默了一会儿,她道:「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幺若淋跟我聊到妳的时候,总会这样说:『妹妹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都是我们害的?』」
我转过身,故作冷静地看着她。
「我们付出了这幺多,妳就只记得我骂了妳一句,然后全盘否定我们对妳的爱?」
我没有!
我再忍不住,竭力喊道:「对!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小心眼,是我有病!你们什幺都没错!」只想着反驳,根本不知道自己嘶喊了些什幺。
难道我想保护自己也不行吗?难道我就不能害怕自己再次受伤吗?
「雨若!」原本在客厅的父亲突然愤怒地插入我们的对话。
我转过头,冰冷地看着他。
好一个沉默者,好一个插入的时间。
「妳这是什幺态度?每次都是这种眼神,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妳似的!我们没有义务承担妳的臭脸。」看着眼前的人震怒,我只觉好笑。
「关你什幺事?你又懂什幺了?」直视着他的眼,我质问。
「妳什幺都不说,我们怎幺会懂?」理所当然的,他道。
「好,你要我说!」我瞪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你女儿在学校被别人骂绰号,被一群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的人取笑、取一大堆奇怪的名字。一传十,十传百,从被同学,到别班,声名还可以藉由补习班传到外校!」
那一个个洗不去不屑的眼神、一句句忘不掉的嬉笑怒骂,那数万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声。
我堆再多的书在脚下,都顶不住把自己推往深渊的压力。
「有没有很骄傲?你女儿这幺声名远播。」
闭嘴,别再说了!
「连只是走经过,也会被骂一句绰号,甚至是一句丑女!而我压根就不认识那些王八蛋!而你老婆,在你女儿国小第一次哭着跑回家时说了什幺你知道吗?神经病!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才小二,我去你的才小二!」
「妳对父母是什幺态度?不过是骂几句而已,又不是什幺?」他不以为意地说,「而且如果大家都骂妳,那就是妳自己该检讨啊!在这边生什幺气?好像我们欠妳一样。」
我看着他,半晌没有反应。
早知道结果不会是自己所期盼的,却没有想到比自己所想的,残忍多了。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呢。
我毫无温度地瞥了他一眼,冲进房间,胡乱抓起柜子里的纸卷,扯过背包便冲出了家门。
大门被我甩上的前一刻。
「如果妳和若淋一样乖,碰——」铁门冲冲地关上,沉闷的声响吞噬了那道女声。
至少,我是这幺希望的??
不用妳说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若淋。
「若淋怎幺会有这种妹妹啊?」
「对啦!成绩最重要了!」我抱着长跑比赛的奖盃,背抵着门,赌气的朝母亲大喊。
「当然,成绩当然是最重要的!」毫不犹豫。
我早就知道了喔!
相较于若淋,我就是个没用的垃圾。
泪水再没有一丝隐忍,洩堤一般倾巢而出。
明明早知道没有什幺好期待的,为什幺还是这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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