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阴错阳差
换幼芯惊讶「蓓瑄姐都没奇怪,为什幺骆伯伯每天都恰巧在妳下班时经过公司?」
「妳打的?」幼芯怎幺会有他的电话?
「是我向绍大哥要电话的。起先他只要我通报妳下班时间给他。知道理由后……我很感动,就自愿主动联络骆伯伯。」幼芯说这话时彷彿还沉溺在感动中。「绍大哥一直想修复妳和骆伯伯之间的关係,又不想妳知道后排拒,就想出这办法。」
我无奈笑了笑,微君、咏娟原本一头雾水,渐渐也理出头绪,代我问着「幼芯妹妹,所以妳没跟绍延钦搞暧昧?」
妹妹似乎吓到狂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跟着像怕我误会般乞望我相信「绍大哥真的很爱妳耶,蓓瑄姐。我曾经担心你会误会我跟绍大哥,但他却说,对妳冷淡,让妳吃醋分心,或许有助于跟骆伯伯建立亲情。」
「幼芯,我全明白了,什幺都别说,快吃饭吧。」
她似乎鬆了口气,每吃一口就冲着我笑,真是很天真的小女孩。
晚上换我自己打了电话给「骆伯伯」,约他跟阿姨到家里吃餐便饭。
爸爸跟阿姨第一次来到住处,眼神话语尽是藏不住喜悦与讚赏。
爸爸更是东拉西看,不断对阿姨夸奖我巧妙利用空间的橱柜及隔间设计。
直到终于在餐桌坐定,两人望着热腾腾的四菜一汤,拄着筷子,感动得不知如何下手。
我说妈妈年轻时忙于工作,总觉得没让我吃过正常的家庭饭菜,大学期间,她天天下厨,直到我北上工作,她仍三不五时寄种的菜上来要我煮来吃,比较安全健康。
爸爸听完有些惆怅,说起他对我们的歉意,那时一心只想着工作,轻率对待感情,依父母媒妁而辜负了妈妈。说完又劝我要找个爱自己胜过事业的男人。
他说,男人总拿工作当藉口,去掩饰不够爱眼前女人的真相。又说,他很感谢绍延钦从旁协助。接着开玩笑,说我遗传到他的异性缘,可惜不能重婚,不然他倒是不介意有两个女婿。
「若真要选,爸你喜欢哪一个?」既然只能挑一个,想必他有偏好。
「延钦吧。」
「为什幺?」就因他帮你?我臆测着。
「他从小在父母的爱里长大,之后婚姻也有较高的机率是幸福的。」
阿姨有些担忧看着说话有些武断的爸爸,但他似乎不在意,继续阐述论调「爸爸不是看不起妳或奕舜,也相信失败的原生家庭也可以是更好的动力,让得不到家庭温暖的孩子,追求并维持美满婚姻。只是站在父亲的立场,终究是自私的,希望女儿嫁进温暖、门当户对的婆家。」
爸爸的回应出乎我意料,感动之余,想起从前赌气放弃建筑的心情,及仇视不谅解的情绪,低着头回:「爸,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伤心了。」
「傻瓜,妳可是爸爸的宝贝女儿,爸爸只希望妳快乐。」
我想想又问「为什幺爸跟阿姨不生小孩?」
阿姨此时开口了「是我的主意,我不希望孩子是非婚生子,也多少在意妳妈妈和妳的心情,我能给予妳爸爸爱情与陪伴,就足够了,生孩子只会将关係变複杂,最后伤害无辜的生命。」
「生孩子或许晚了,但你们还是可以结婚啊。」
阿姨有些激动「蓓瑄妳……不再反对我跟妳爸?」
我点点头回「我想妈妈也会同意的,这阵子反覆看她留下的话。终于了解她说的,生命的一切都是恩赐,不要恐惧更不要抗拒。要勇敢快乐地爱自己所拥有的,自在做自己。」
送走爸跟阿姨后,我摊开日记,翻到催眠纪录,在上头整理着近日理解的心得。
爸爸前世是自己的独子,年幼溺水而亡,走得时候不能体会母亲为何总是愁眉苦脸,父亲总不回家。最后父母离异,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而今生换他体验为人夫夹在爱情与亲情间的煎熬。
妈妈前世是我婆婆,甚至为留下媳妇,不惜与儿子断绝往来。媳妇住院时更是在旁悉心照料。只是婆婆不明白,媳妇(前世的我)为何不愿放下对丈夫及儿子的执念,好好重新开始,而要不吃不喝,自我折磨至死。
也因不明白,前世的婆婆今生决定成为我的妈妈,体会被丈夫背叛的痛苦,也明白背负情感上的不甘与怨恨,折磨心灵也折磨身体。这就她前世无法理解的媳妇的执念。
当我陪伴妈妈临终的那几天里,如同前世的她陪媳妇般,在对方弥留离去前,说着希望她放下对丈夫对人生的怨怼,不要带着牵挂走。
原来,这就是催眠师说的交换体验,无关因果报应循环,就单单只是个人的体验选择,然后,在这过程学会同理,学会尊重与宽恕,也学会爱。
*
六月接近尾声,爸爸跟阿姨完成简单隆重的结婚仪式,看着新娘彷彿少女般幸福洋溢的神情,真叫人嫉妒。
不过,因此强烈感到孤单的不只我。两位同样受邀参加婚礼的单身帅哥,迷得我那群不甚熟识的未婚堂表姊妹,满桌的菜也不吃,直拿着酒杯藉机攀谈。
后来两人竟一同消失!太诡异。
更诡异的是,最后出现时,是被爸爸左拥右抱送回会场。
隔週一下班前,我收到两则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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