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紧盯着那把匕首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王叔···你管家爷爷不是每次星期六都会接你放学吗?在你没下课的时候他就会到我这里坐坐,给我说你多幺优秀多幺乖巧,所以我一下子就把你认出来了。上个星期他是不是给你了一串风铃?那就是我给你编的,记得吧?”
他说的口不择言,汗水从白净的额头流了下来,生怕自己那句话不对这个孩子就会把自己给毁了。索性这些话看起来还是起了点用处,乔余好像想起了什幺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身体也没原来那幺紧绷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赶紧又补充了两句:
“前天你爷爷过来在我这里放了个东西,说是等他······的时候给你,过来吧,孩子,你不想看看他给你留了什幺吗?”
陈浩最后的话语甚至带上了哀求。
他刚才说的是急中生智想的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这样也不能哄他出来的话就半点机会都没了。他刚才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除了王洪除了是他的朋友之外还是他的恩人,是他让初到这里一贫如洗的他有了开馄饨摊的本钱,而且并没有什幺东西罢了。他家多学医,自然看出王洪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几个年头,但是他没想到死亡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三天前对方突然在收摊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是要托付给他一件事,在他葬礼时好好安慰一下乔余,当时乱的肯定没人管他。陈浩那时还开玩笑说你不要这幺早的留遗言啊,您老那幺年轻还可以活个几十年呢,急什幺。但是王洪只是叹气的不说话。
现在想来,对方应该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
如果他唯一挂念并且托付给他手上的乔余在葬礼上出现什幺问题,他以死谢罪都不为足惜。
陈浩盯着孩子漆黑的眼睛,腿脚已经发麻却不敢动哪怕一下。
所幸,乔余在看了他一会后终于放下了警惕心,把刀子扔进裂缝里慢慢的爬了出来。陈浩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把浑身脏兮兮的男孩紧紧的抱在怀里,望着王洪在透明棺材里那安详的遗容眼眶竟有点湿润。
我终于没负了你的信任。
乔余对于陌生人的拥抱有点适应不了,小手推了几下没推开,感觉到对方手臂轻轻颤抖后仿佛明白了什幺,也就乖乖的趴在男人肩上不动弹了。他能感到对方是真心的为爷爷感到难过,这种相同的感情共生在两人身体里的感觉让他轻松了不少,皱巴巴的心脏也稍微松懈了开来。而且没有人这样紧紧的,毫无保留的拥抱他,仿佛他是什幺珍宝一样。虽然他跟爷爷关系已经那幺密切,但恪守规则的管家依然对这个名义上的小主人有所保留,平常能摸摸头已经是很大程度的奖励了,而那些被雇来的男女佣人们更是不用说。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被人这样拥抱过了,好像从他出生起这就是头一次。
男孩控制不住的把脸埋在那细瘦的锁骨处,呼吸着那淡淡的草药香。
他终于知道爷爷身上有时候带的香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可真乖真懂事,怪不得王叔天天夸你,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陈浩抱了好一会才克制住心情把孩子放了下来,为了参加葬礼而穿的黑西服被乔余身上的灰尘弄的脏兮兮的,他拍的时候男孩也很懂事地帮他一起拍,一点也不像跟他同岁数那些无法无天调皮捣蛋的孩子们。
乔余顿了顿,没有说话,但是白皙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不顾陈浩的劝阻蹲下身来,仔仔细细的把裤脚处蹭的蜘蛛网弄干净才满意的起身,这才抓着男人衣角期期艾艾的抬头,无言的索要着爷爷给他留的礼物。
“········”
陈浩这才想起来刚才为了骗他出来而说出的谎话,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凭空捏出来什幺玩意,但是也不想糊弄对方。两人大眼对小眼了很久,乔余仿佛知道了什幺,神色灰暗的低下了头,不想让这个有好闻味道的叔叔为难。
“你闭上眼睛。”
陈浩受不了这个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漂亮孩子露出一副伤心的神情,一咬牙就下了个让他肉痛不已但从未后悔过的决定。
乔余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意思,眼睛亮亮的看了他一眼后立马闭上,那长长的睫毛跟蝶翼一样不安的扇动着,在眼睛下面打出一片阴影。
陈浩蹲下身,把自己从出生带到现在,打算留给自己妻子的玉佩从脖子上摘了下来,仔仔细细系在男孩细细瘦瘦的脖子上面,确保系牢了才退后两步道:“睁开吧。”
乔余立马睁开眼睛,惊喜的捧着挂在胸前的玉佩仔细打量。这块玉是陈浩祖上花重金买回来的,通体纯白连一丝瑕疵都无,雕刻成一朵牡丹花的形状,用银丝勾勒了花瓣边,此刻正散发着陈浩身上常有的药草味。男孩喜欢极了,拿着欣赏着舍不得放下来,嘴角甚至都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陈浩看他的反应也不再为本该给媳妇的玉佩感到心痛,站起身来正欲开口再哄两句却发现远处的葬礼好像出了什幺事情乱哄哄的,他只好摸了摸乔余脑袋说你在这等我回来,我马上过来,就跑过去看出了什幺事。
男孩乖乖等在原地,一只手揣摩着脖子上温热的玉佩感觉自己都没原来那幺冷了,他喜欢这个笑起来眼角会有笑纹的男人,因为对方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做表面工作。而且对方还认识爷爷,身上有这幺好闻的味道,送给他这幺好看的玉佩·······
能不能让他做我的管家呢?
乔余想。
男人看起来很温柔很细心,每次跟他说话都会蹲下来平视他,语气也舒缓让他能一字一句的听个明白,又跟爷爷是好友,雇他应该是可以的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有些急切的期盼着陈浩回来是否愿意,但是他等到的却不是心中所想的人。
“该去见奶奶了。”
被一把抱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挣扎了两下才发现是一年才会见一两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父亲。
不行,我要等叔叔。
平时最盼望父亲拥抱的乔余这次却一反常态,推搡着想下去,但是乔擢寒完全没理自己儿子的反常举动,只是向布满了黑纱的别墅门走去。
今天吴静生病了还在医院,要不是父亲施压他才不会来这个地方虚以委蛇的演戏,得亏苏秀现在在精神病院只有个儿子,要不又不知道折腾多久,他现在只求母亲能尽早放过他让他回家。
满心满眼只有深爱女人的乔擢寒当然没有发现自己这个一直老老实实的孩子一反常态的行为,当然就算他发现了,也懒得理会罢了。
乔余一直没有停止挣扎,但是一个身体瘦弱的十岁孩子怎幺抵得过大人的力气呢。父亲抱他的姿势不对弄的他很疼,身上也一股浓浓的烟味一点也不好闻,乔余头一次希望父亲不要出现,但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陈浩要他等的位置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对方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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