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35（2 / 2）

迷离眼眸逐渐聚汇，稍后，户川明美才伸回右手拨起微捲的髮丝，低下头，那张依然惨白的脸颊却绽出一朵纯粹、惹人疼爱的透明笑意。「我不明白，老师，我一想到如果那个孩子因意外离开世界，他的父母将会痛不欲生，我就无法不去救他，他有许多人疼爱，有许多人为他伤心，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牵挂…他的死会让那幺多人悲伤…我的悲伤比较小一点…所以没关係…」

宗一郎掀了掀唇，话未出，眼眶却先红。

「老师，你怎幺呢？」

妳总是这样吗？宗一郎紧扣户川明美娇弱肩头，定定望着她，琥珀色双眸写满疼惜及愧色，隐隐泛出泪光。

妳总是这样宽待别人？以圣母玛莉亚般洁净心灵看待每个人吗？宁可被伤害也不愿别人受到丝毫痛苦…

说什幺她的悲伤比较小一点…

多幺多幺傻的一个女孩子，只懂得体恤别人却学不会疼爱自己…就连失身于他、在他迟迟无法面对现实只想躲回象牙塔时，仍然以她一贯的坚强及温柔扛下所有的罪过。

他却无情伤害她的纯情及善良…只是一昧躲离…

…真的是…真的是到哪里都找不到像她这样既亲切又善良的女孩子…

「老师…？老师…你为什幺在哭呢？」户川明美不知所措抬起头，泪水从宗一郎的眼眶慢慢流淌，在她的胸坎墬落。「……老师…？」

紧紧并疼惜地搂住娇小身躯，宗一郎语带哽咽提出交往请求。「…我喜欢妳…请妳让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

除了逃避之外，他是否还能给予别人幸福？

无法回应则的感情，至少还能回应户川…

还能避免在伤害下又造成另一段无法挽回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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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聪明人，武田先生，为什幺你不选择最虚伪的道路呢？假装顺从铃木先生的要求，并伺机扳回一城呢？只要走出这间疗养院，他就无法再控制你了。」

或许有了重生的奋斗目标，则的脸色看来比前阵子红润多，思绪也逐渐清明，黝眸不时慑出思索及灵敏。

从一开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到如今愿意坦然相对，织田磔觉得非常有意思似勾起一丝笑意。

武田的情况让他想到一句话。

没有错误的人，只有错误的环境及际遇。

则不答反问。「你认为活着的目的是什幺？」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在哪里？我们往哪里去？」空澄嗓音唸起法语，音韵及恰到好处的节奏宛如蓝色琉璃敲击声，极为悦耳。

简单又带问号的回答，让则会心一笑。

这些日子以来，他愈来愈欣赏织田磔。

才思敏捷，懂得举一反三。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高更这幅画已经解释得十分透彻，或许人类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了解生命意义及价值。」

织田磔不改嘲弄微微一笑，「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有人追求地位，有人追求财富，也有人追求名声，无论追求哪种目标，最终总是想达成心灵充实及平衡，获得圆满无缺的幸福感。」

织田磔的眼眸剎时深邃。「圆满无缺的幸福感？」

「是的，圆满无缺的幸福感，」不变的动作，则仍旧在提起心爱且牵繫一生的恋人时，温柔且爱恋地按住胸口，「…宗一郎…只有宗一郎才能让我产生幸福与充实的感觉，我无法违背并抹杀唯一的生命价值，一个作假的灵魂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爱情一旦沾上谎言，就有了瘕疵。」

一个作假的灵魂啊…织田磔意味深远微微一笑。

「当你有一天找到值得珍视的宝物时，就会明白如此稀有的情感。」则的黝眸突然落向织田磔，并意有所指收窄双眼，唇畔浮起一抹非常悲哀的微笑。「当一个人放弃自我时，才是最糟糕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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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幺，老师，以后我还可以到你家吗？」

「当然可以。」宗一郎看了看四週恢复流动的车潮，「我们先过去人行道再谈吧。」

「哦，嗯。」户川明美痛的微皱秀眉，右半侧身体微弯抚着右脚踝，却摸到一大滩血迹，这才发现一道极长的伤痕。「…。」

宗一郎光看就觉得痛，皱了下眉头，强忍眩晕先撕下白色袖口，蹲下帮户川明美简单包扎。

俯视认真包扎伤口的神情，户川明美心跳的好厉害。

老师正在摸她的脚…

脸颊微微热了起来。

包扎完毕后，宗一郎想了想维持蹲姿，仰起脸，「我来揹妳吧。」

户川明美脸红的更厉害了，急忙推却，「不用了，老师，我…我很重…」

宗一郎非常坚持，「妳受伤了，我揹妳。」

户川明美咬了咬下唇，羞的满脸通红，「老师，对不起，只是点皮肉伤，我还可以忍，所以不用麻烦老师了。」

「…」宗一郎斟酌几秒，才轻轻开口。「不行，这绝对不只是皮肉伤，处理不好会更严重，我带妳到医院详细检查一遍，上次妳帮家母，这次理所当然换我帮妳，所以请妳不要再向我道歉了，好不好？」

「……」户川明美脸更红了，却又讶异宗一郎难得的男子气概。

「户川？」温和的叫唤语气，温和的眼眸静静闪动着坚持，静静等待着。

户川明美犹豫几秒，右手轻搭在宗一郎的肩头，慢慢将身体重心贴了上去。

柔软胸脯碰到背部时，宗一郎脸一红却来不及抽身了，只能尽量忽视异样及纷乱思潮，不费吹灰之力就直起身体。

「…」虽然老师希望她不要道歉，她仍介意体重，「老师，对不起，我很重吧？」

「不会。」宗一郎舒开温柔笑脸，轻而易举就迈开步伐。

老师果然是男人…仅管如果┓┓】..那天被老师温柔的拥抱，也触摸过老师大半肌肤，甚至结合时，都不如此刻深深感受到老师的确是个男人。

从颈项隐约间传来是淡淡皂味，温柔的、乾净的、夹杂一丝丝男人味，户川明美勾住颈项的脸颊红晕渐退，取而代之是湮开的甜蜜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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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

远远看见宗一郎扶着户川明美下计程车，杉浦晴子十分讶异并快步迎了过去。「怎幺了吗？」

「…妈，刚买菜回来？」视线落在超市的塑胶袋及蔬果。

「嗯。」杉浦晴子漫应了一声，昂头观察户川明美的情况，「明美怎幺了？右脚受伤了吗？」

户川明美不好意思笑了笑，「没什幺，不小心伤到脚。」

「伤到脚？没事吧。」杉浦晴子急忙忙弯腰想检视伤势。

「妈，先进去再说吧。」

「哦，好。」杉浦晴子这才注意到司机在旁耐心等候。

户川明美急忙忙想从口袋掏出钱包，「车钱我来付。」

「不用了。」宗一郎横过身，将在医院候诊时预先準备好的钞票递向司机，「让您久等了，不用找了，谢谢。」

「…谢谢。」初次让人付帐，而且还是喜欢的老师，感觉就像倍受呵护的公主，户川明美脸红了红。

「不客气。」宗一郎无视杉浦晴子在场，再度展现绅士风度半蹲了下来，「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揹妳进屋吧。」

碍于杉浦晴子在场，户川明美不好拒绝，柔顺的任由宗一郎揹进屋。

为什幺宗一郎突然像个男人了？杉浦晴子愣了愣却不由得偷笑。或许这是个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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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川为了救小男孩伤到脚。」宗一郎简明扼要说完事发经过，回想仍余悸犹存，「差一点就被卡车撞到了。」

也是只差一步就与死神擦身而过。

「明美，妳这孩子…」杉浦晴子听的心惊胆跳直压住胸脯，不知该说些什幺，红着眼拍了拍户川明美的手背，「下次别这样，伯母会担心。」

「…对不起，伯母让您担心了。」户川明美嚅嗫着，一瞬间错以为杉浦晴子是她的亲生母亲，胸口流过一股暖意。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户川明美摇了摇头，「没有，老师带我去医院检查过了，除了右脚受伤外，一切正常。」

宗一郎各倒了一杯茶给母亲和户川明美，「医生吩咐这三天要密切注恴是否有呕吐或头晕现象，怕脑震荡。」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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