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诛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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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朗声由远及近,众人顿时收敛笑容恭敬地站好——孟阳真人携云屏老者走来,开口的正是笑容可掬的云屏老者。

“太爷爷!”小铃铛欢喜地走向云屏老者,:“云屏昭欺负我!”她得意洋洋地瞪了云屏昭一眼。

“哦?昭儿?”云屏老者抚须,问。

“回家主,铃铛小姐身份高贵,昭儿怎幺敢放肆。”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实际上云屏昭懒洋洋地单手搭在皓关肩上翻着白眼。

云屏老者不满他的无礼碍于他是真人的二徒弟也不再说什幺,对着铃铛说:“小铃铛切莫太过骄纵。”

“知道啦太爷爷……”云屏铃铛小声嘟囔,很快又精神振奋地说:“丹生师兄的悟性果然名不虚传,太爷爷你知道吗……”

她叽叽喳喳几句就把方才的事情说个清楚,云屏老者边听边点头,时不时侧目望向孟阳真人。

方才弟子们演示剑招,老者与孟阳在暗处早已尽收眼底。就连云屏老者也为丹生的悟性赞叹,然而孟阳真人的修行属于正统南宗以灵脉阵法为主。

老者深知丹生于真人的意义;真人视丹生若亲子,故而当初愿意赠送两条西极灵脉的支脉与中原道天,只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若真人为丹生着想,依丹生的天分将他送往剑宗最适合不过。

他之前向真人提议,不想真人一口回绝——云屏老者这幺说是仍抱有让云屏熠投入真人门下的打算,却同样有几分惜才的意思。

“要是丹生师兄在玄易堂就好了!”

“铃铛!”

“云屏姑娘!”

铃铛被几位师兄叫住尚一脸茫然,可她机灵见众人神色不对,尤其是自家师兄,她便垂下小脑袋,嗫嚅到:“是铃铛……失,失礼了……”

“虽是女儿家,也不可太过宠溺。”

一直保持缄默的孟阳真人这才缓缓开口。他目不斜视,目光落在丹生一人身上想看看他漂亮的双眼,却只见到他低垂的脑袋与恭敬的姿态,胸中不禁郁结。

“丹生,不可荒废阵法。”

孟阳真人语毕,丹生的身躯微不可查地一颤,脑袋低垂不知他神色如何,而他身旁的云屏昭与皓关皆面色苍白,竟不约而同的心生不平,但礼教之前不允许徒弟出言顶撞师尊,他们二人不得不忍下这股愤愤。

在场众人初云屏熠之外都因真人这话对丹生心生怜悯。唯有云屏熠一人幸灾乐祸却做出惋惜的神情,手指都因兴奋震颤不已。

——李丹生说到底就是个废物。

“师傅……”丹生艰难地眼下喉头的腥甜,勉力之下,道:“教导的是!徒儿……一定勤加……修行阵法。”

说完这句话似乎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已不再是十一二岁的小童一委屈便表露在外。

“嗯。”真人微微颔首,心下思绪万千,他分明瞧见了丹生的委屈后悔自己一时气言,现下不是安慰丹生的时候,:“你们个各自交流吧。”

“恩师,天女宫一事仍需讨论。”孟阳真人转向云屏老者,说。云屏老者会意,对铃铛嘱咐几句,便同孟阳真人一道离去。

真人转身离去之际,余光瞥见夙绛轩轻拍丹生的手背以示安慰,心中那阵郁结愈深竟到了无法排解的地步。迅速收回目光,不愿再看。

等到真人与云屏老者走远,云屏昭这才愤愤不平地开口:“师傅难道不知道门内最刻苦修行阵法的便是大师兄吗!”他是真的气急,美好的面庞都揉成一团。

丹生深深吸口气,又呼出,勉强笑了笑:“许是我还不够刻苦。”

“丹生兄灵脉限制如此,真人对你未免苛刻了。”云屏熠忽然开口,看似安慰却有些意味深长。

“熠哥哥好了!”

云屏熠见云屏铃铛开口阻止自己心中不悦,不过刚才那幕叫他畅快不已,他也不与云屏铃铛计较。

“丹生兄……”夙绛轩望着丹生蒙灰的俊脸,良久,说:“玄易堂向来不拘一格。”他点到为止,聪慧如丹生当即明白,回到:

“绛轩兄美意,在下心领了。”

“大师兄……”皓关看着失落的丹生,只恨自己嘴笨此刻竟不知怎幺安慰他,于是将怀里的纱纱递给丹生。

丹生笑着接过小云兽,那小云兽纱纱也很是乖巧攀住丹生的肩头凑向他的面庞,用小舌头轻轻舔着他的脸颊。剩下的三只云兽亦拥住丹生小声地嗷呜。

丹生阴霾的心情才稍稍放晴。

是夜,夜风凄凄,残星冷月遥挂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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