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施了定身法,不敢动,两只手垂在腿侧,僵直着,任由石寒环紧了她的身体。
想来,这世间,能如此顺畅地将定身法施加在她的身上的人,也是不多。
此刻,石寒的心中,已是怜意大盛。
她心疼杨谨所受的苦,更能够想象得出,这几个月中,杨谨究竟经历过些什么。若非杨楚杰之事,将整个寒石山庄的生意搅得混乱,她早就来京中寻杨谨了。
石寒自然是不放心杨谨独自一人在京中的。她曾经想过,若杨谨执意离开,那么她便去京中别院住着,暗中盯着她,保护她,在必要的时候陪着她,不令她孤独、害怕、无助,如此也是好的。反正,寒石山庄最大的几间铺子皆在京中,庄主坐镇京城,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
可偏偏出了杨楚杰的事,不,应该说,偏偏天子要对杨楚杰下手,还警告她若想保住杨氏一族,便不要掺合进来。
这几个月来,石寒没有一日是得闲停歇的。寒石山庄偌大的产业,杨氏阖族几百号族人,她既要保证收敛庄中生意,严令下面各地的管事不得逾矩而为,又要约束、安抚杨氏族人,一面还要眼睁睁看着淮扬侯府被抄,眼睁睁看着自幼教养长大的侄儿身首异处,却什么都不能做,处处避嫌,处处忍让,只为了保全杨氏阖族人口的平安。
石寒这几个月,过得又何尝不是炼狱一般?
杨楚杰死了,淮扬侯府败了,寒石山庄的生意又渐渐地回复如常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石寒方能够抽出身来,来京中寻杨谨。
可这看似一步紧于一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匆匆而过的光阴,再回首时,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已经到了年下。
她如今抱着杨谨,过往的种种,包括十几年前亡国的一幕幕,都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
失亲之痛,背叛之痛,身之痛,心之痛……种种痛苦,这世间,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更真切地设身处地地体味谨儿的内心?
这世间,怕也只有她,才能救赎谨儿了。石寒心痛地想。
可是,自己所经历的,太苦太痛,毕竟,年少时曾经享受过无尽的荣华,更得过了无上的尊崇,如今历尽艰辛,亦是富甲天下。然而,谨儿呢?她自幼失亲,从没享受过孩童该有的快乐,从小到大差不多都是在吃苦,吃苦,不停地吃苦,如今,却还要让她承受这种折磨!她,何其无辜!
石寒替杨谨觉得不公,有一种恨意在她的心中缓缓明晰:那是对于那个背后掌控着一切的知情者的恨意。
楚杰的死,是那人一手造就的。
谨儿由不知情到知情,是那人一手造就的。
让自己疲于应付,一时无力来京中陪伴谨儿,亦是那人一手造就的……
偏偏,还要对那人俯首称臣!
偏偏,那人算计了谨儿,还趁着谨儿昏醉的时候,踢打谨儿!
果然,当皇帝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石寒暗骂道。
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倏忽间映现在她的脑中,换来了她的一声叹息:她已经多久,没想起那个人了?
人,果然是健忘的吧?
石寒越发地庆幸,杨谨姓杨,而不姓宇文。
不管她的生父是哪一个,至少,她的母亲,姓杨。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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