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知，所以自明。
很多时候其实沈清嘉知道姬千凰只是在单纯的利用自己，但她不在意，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过程如何她并不想在意太多。
而且即使沈清嘉非常不想承认，但面对有些末世第一智者称号的姬千凰，她觉得相较之下自己这种智商随时需要充值的渣渣，完全是被骗了还得意洋洋给姬千凰数钱的结局，防御什么的连装饰性作用都称不上。
沈清嘉深深呼了几口气，“你有几成把握。”
她发现了，这些日子她的怒气爆发次数和她的涵养风度都在呈直线状上升！想要在姬千凰手下做事，要么就在爆发中作死，要么就在忍耐中把泰山崩于顶前面不改色的技能练到满级。
“如果是说这次你们的生存概率，我可以很科学的告诉你，不到四成哟～”
沈清嘉看着这个把所有人生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魂淡，感觉自己魂都快要淡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那你还笑得出来！”
姬千凰抬头看了看被密集树叶分割破碎的天空，“我平日里嘻嘻哈哈，也只是调解你们的紧张情绪罢了。二三十人直面北方五城数十万异能者的压力，即使你们不说我也明白。但如果连我这个首领都担忧惶恐起来，恐怕这个队伍就散成沙了。”
沈清嘉撇撇嘴，“突然这么严肃起来是要闹哪样……难不成泰山倒下来都压不倒的城主大人也紧张了？”
“嘛嘛，没错，我的确是在紧张，不过不想与其他人说这些，所以把你拉出来了哟～”
像是预感到以前姬千凰又要算计自己时候的感觉袭上沈清嘉心中，却又有所不同。沈清嘉脑海里纷纷扰扰迅速闪过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却无法看的清楚。
分明是和以前一样荡漾到轻浮的可恶语气，甚至连笑容都与以前并不不同，但当沈清嘉看向姬千凰幽深的眼眸时，她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害怕，像是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一些在她预料之中无法掌控的事情。
姬千凰，这个魂淡绝对又是在算计人了！
姬千凰看见她动作，笑了一下，露出晶莹仿若编贝的牙齿，“紧张这种凡人的情绪我怎么可能有，骗你的啦！”
沈清嘉一头黑线，“你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姬千凰看着沈清嘉，微笑的双眼里透出戏谑，“先前你察觉到我又骗了你，把你们的生命当筹码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这次会直接提刀砍上来呢，虽然这种事情你以前没少做也就是了。”
沈清嘉憋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我打不过你！”
“不错，思想觉悟提高得很快，值得鼓励。”姬千凰轻轻鼓掌，姑且表示称赞，“说起来你最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沈清嘉哼了一声，“已经和祝哀生活在相邻的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样的空气，而且就快要见到她了，难道这还不足以高兴吗？”
“嘛嘛，也的确是这样。”姬千凰微笑着表示附和意见。
姬千凰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无数未来的片段爆炸突然开来，玻璃幻影一般破碎然后又一点一点重组。
那些破碎的未来片段里，沈清嘉一身是血勉强站在地上，在她面前的绝世少女手执沾血长剑，面容冰冷。
她说，“沈清嘉，我此前从未见过你。”
身体和灵魂都活在现在姬千凰恍惚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顿住脚步侧着身体，望向落后几步的正在急急忙忙赶来的沈清嘉，漆黑如墨的眼里，万千波澜被妥善掩藏，她的嘴角笑意一如既往。
“不用着急，该在的一直都会在等，不该来的也迟早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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