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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很有可能姬千凰很可能布下的是一个局，然而这无与伦比的诱惑不允许八大城主们后退，作为强者的骄傲和尊严更不允许他们拒绝这类似于决战的邀约。”夏幽从空间项链拿出一盘不知名的糕点，咬了一口，“他们刚才还想着招揽姬千凰呢，多可笑，这世上还存在能做姬千凰上司的人吗？”

“招揽失败……所以他们怎么还没有撕破脸？”沈清嘉眼疾手快的她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

夏幽理所应当给了她一记白眼，“自然是因为还没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八大城主现在正在上面拼底蕴拼实力，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既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强更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弱，总而言之，复杂至极……”

“无论是太弱还是太强都会让其他人群起而攻之，前者守不住的资源叫人眼红，后者过于强大的实力叫人感到威胁……”沈清嘉微微皱着眉毛，“挑拨与连横，实力与共同利益，这就是姬千凰凭依的机会吗？”

无论再说得天花乱坠，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吞并弱者围攻强者，本是必死之局的姬千凰凭借她的口才想必不会吃亏。本是这样没错，不过沈清嘉心中深处却总觉得有些许疑惑，姬千凰这次费尽周章冒尽风险，难道就是为了与人联手吞并某个城池么？

在别人看来这可能是不可多得的巨大机遇，但沈清嘉十分了解姬千凰这个家伙，她的目光之长远与野心之庞大常人难以想象，一半甚至更少的省级基地根本难以满足她。

而且，就算是姬千凰以自身为诱饵，挑衅天下英杰，但这次八大城主未免来得太整齐了……真是太奇怪了。

夏幽耸耸肩，“我可管不得那么多，作为一个靠实力吃饭了人，这个老板破产了就换下一家呗。作为一个五阶，我难道还怕失业不成？”

末世中本来就是人性崩坏，什么忠诚与道德都被人类抛弃在脑后，很多上司只求下属不背叛不落尽下石就欢天喜地了。在末世初期，一个优秀的异能者还必须具备随时找下一个上司的能力。

沈清嘉默默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同时心中在吐槽前世那些说夏幽对姬千凰的忠心耿耿的末世史学家们，你们到底是收了夏幽多少贿赂，才敢这样昧着良心说瞎话啊！

“不过说起来……”夏幽看了一眼高台上一边微笑一边唇枪舌剑的八人，突然朝沈清嘉笑了一下，满满的不怀好意，“若是姬千凰和祝哀打起来了，你帮祝哀对付姬千凰时，心中可会有一丝犹豫？”

她没有问沈清嘉是否愿意帮祝哀对付姬千凰，而是问她在帮助祝哀对付姬千凰时心中可会有犹豫，显然是知道祝哀在沈清嘉心中的地位。那是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阻拦的，与她夏幽一模一样的，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的羁绊。纵使痛苦，也是甜蜜。

沈清嘉闻言愣了片刻，目光下意识看向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的少女沉着冷静，对待其他城主的剧烈争论并不过多发言，然而偶尔插一句话顿时瓦解其他人对她不经意间的言语围攻。

她眼神冰冷锋利，目光所过之处像是一把匕首连空气都要割开，纵使她面容美丽得无法言喻，然而即使外表粗豪的猛虎城城主刑刚也不习惯与她眼神多做对视。

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祝哀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多看一眼，无视了沈清嘉投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仿佛沈清嘉这个人无论在她眼里还是心里都从未出现过。

这样明显的选择性的忽视，反而显得太刻意了，若是真的不记得了，祝哀你又何必这样躲避我……

“祝哀现在如此厌恶你甚至到了视你如无物的地步，完全是因为察觉到了你对她畸形恶心的爱情啊。”

耳边又想起宋淑娴的声音，沈清嘉手指紧握，心脏像结冰了一样压抑闷涩的疼痛。

似乎察觉到有人看向高台的目光，姬千凰转过头视线落在沈清嘉脸上，而后露出一个浅浅微笑，不带算计不带阴谋，似是安慰似是调侃，这一笑仿佛花开玉树，满庭芳菲。

虽然姬千凰很快转过头去与八大城主谈判，但沈清嘉拥有变异精神力，还是感觉得到有人把一丝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察觉得到她的每一个每一个心情变化，随时对她露出微笑，放纵宽容她的小缺点小情绪……这样的人，曾经沈清嘉身边也有一个，然而那人现在却对她厌恶深及骨髓，连目光都不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甚至觉得与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难过。

平心而论，姬千凰没有对不起沈清嘉，虽然杀人如麻不是好人甚至三番四次算计她，但最后不但没有让她吃亏，还让她因此得到很大利益。没有她的话，沈清嘉可能走不到今天，很可能直到现在还找不到祝哀。如果没有如果的话，沈清嘉甚至觉得在姬千凰手下一辈子做手下也没什么关系。

沈清嘉手心握得更紧了些，许久许久，她才低声道：“纵使有一些犹豫，然而我的决定不会因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