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的脑袋。对方缩成一团,眼睛亮晶晶的窝在她怀里。姐姐的房间有股自己房间没有的冷清气氛,但是感觉很放松。她带着明天又要出门的微妙情绪,也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满足情绪,懒洋洋的窝在床上。
但她心底有一种惶恐感。一种不甘而微小的惶恐感滋长,就好像她应该再度窝回房间,便可以世事不问永远留存,就可以避免所有的杞人忧天一般的未来。
就好像未来真的张着大嘴要将一切全嚼成一块完全看不出的药渣,而且是连煲了三次,肯定没有回炉重造的机会的那种,烂到无可救药的那种。
她是知道的。
姐姐不会强迫她一定要去做。她纵容了自己的妹妹几百年,如今也不过是再一次尝试。做也好不做也好,姐姐只是想要她能够有什么去消遣。
但是她没想太多。
霓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拉了拉筋骨,发出嘎巴声。她回头看见小东西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两只耳朵顺从的贴合在脑后,显示她现在有点儿害怕,于是表示乖巧。
她于是沿着她的额头中线一路儿滑过去。小东西眯起眼睛,开始不自觉地摇摆脑袋,但幅度很小。霓小心的将她的脑袋掌握于手中。
生命。第一反应是这个,实在感觉很奇妙。
在这幼小的身体上,蕴含着一闪而逝,却奇妙的生命。那是恶魔绝不可能会有的,像流星一般的生命存在。用力就可以捏碎,因此更觉得生命是宝贵的东西。
但是对于她那样长久的生命来说,很难那么觉得。
华服多穿则如弊履,佳肴多食则如残羹,什么东西用了多了都是一样,绝不会去珍惜。是因为这样人类才如此怕死,亦或是因为这样人类才灿烂?
霓从未明白过人类。
————
和她完全不同的是,现在的路完全没有在思考人生,而是非常贴切的在思考霓现在这个姿势是在干嘛??很像……很像在抚摸献祭用的颅骨……。
她反复确认了半天,确认自己肯定没有反骨,多的什么东西那就真的不清楚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不详。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摸人脑袋还摸的颇为严肃的,感觉像被拉进来做占卜的围观群众,在舞台上忐忑的以为对方可能下一秒开口就收四千八。
她瞄了瞄对方的脸。
与之前不同,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因此显得非常严肃。她的脸上有股淡漠的表情,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冷淡神情,路忍不住探过脑袋去。
惨了,有可能要交二五八万,她心想。
霓注意到她惨兮兮的表情,总算笑了一声,接着离了床边又走回来,嘱咐她:“明个儿就出门,做好准备。”
说的好像她能做什么准备似的……被提起来就带走的行李准备吗。
她滚在床上,表情苦逼。顺带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反应过来这里可能是季的卧室。这儿卧室带着一股“老子买的东西全都要扔过一遍才能用”的极简主义风格,床,桌,椅,柜,没了。
颜色是黑白灰,除此之外可以拿起来的东西不超过三件,分别是笔,纸,杯。
她觉得霓应该把姐姐带上去住,至少总有一个得落败——但她想了想,觉得霓的东西被扔掉就太可怜了,决意不去想。就好像她这么想了事情就一定得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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