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的肩膀塌了下来。她把另一条尾巴移过来,上面挂着个人。这人身上覆盖了一身灰,但是手是紫色的,这点很好认。这个男人萎靡不振的被尾巴卷着,活活像个春卷里的萝卜丝。霓伸手点点他:“他……哎,我真的不应该捏这个方向的,真的。”
她知道龙克尔下一秒就要爆破,于是满怀沉痛的说:“我觉得我捏坏了他的思考能力。”
这明明对于思考生物来说是一种最为严酷的惩罚,但是现在她俩急需拷问罪犯,可能这就是死路一条了。龙克尔满怀悲愤的跳起来痛殴她的肚子:“你能不能捏点没用的部分啊!!!!”
霓被她打的生痛,脸更加扭在一起:“这又不是我的错!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没法控制……稍微抓点‘死物’倒没什么问题,人这种随时随刻会变化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捏坏。这能力的用处是杀掉对方而不是捕获对方啊。”
龙克尔对着她发出情真意切的叹息声:“哎,这么一说不是相当没用吗。”
她们俩又转头回去看这位挂在霓尾巴上的朋友。他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神已经褪去了任何颜色,明明是紫色却展现出死灰色。霓也情真意切的说:“你能不能闭嘴?而且你想想,有个好处啊?他现在至少不会逃跑了,我们可以慢慢带着他回去。”
还能怎么办呢?龙克尔也没法反驳她。至少要比自己这种情况好很多:万一他随时随地发飙,她们俩虽然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但是绝对非常辛苦。因为自己是保存着理性和思考能力的。
她爬上霓的背。对方体贴的用个尾巴把她的腰环住,接着往外走。她的手仍然如同被炙烤一样散发出热气,龙克尔环住她的尾巴,一阵困意卷上来。
霓拨开早就碎的一片片的门,往外探头看。她打了个呵欠:“看个屁啦,这里的人全都去舞厅了,要不然就全部醉的不行了,也不知道要干嘛。”
“不想引起轰动吧。”霓接着说:“或者说,他们……其实并不能解决那么多人。你看,派到塔里的人也是非常弱小的,难道是人手不够?”
看到外面空无一人这位朋友又钻回去,往骨架那边走。龙克尔都快睡着了,在对方还有点烫的背上强撑精神:“你又走回去干嘛?”
霓说:“我要留点东西回去给那班小崽子有事情做啊。”
她蹲下来仔细查看。这个人死的十分凄惨,死之前被开膛破肚不说,死之后整个尸体都快变成涂墙颜料,肉都没了,只剩下骨架。想要从他身上判断出什么差不多是很难了——不过恶魔又不怎么通过表面看事情。霓对他评价说:“傻子还是当个傻子的好。”
她拿出个小匣子,把骨头和肉末都刮了一点放进去。然后她又抬头看了看:这屋子要不是石制建筑,真害怕它随时崩塌。但是即使如此,也被刚刚鼓动的小型室内风暴刮得壁都圆了一圈。她回头看了看男人,但他看起来只是像一块肉,毫无任何波动。
从恶魔的眼睛看来也是毫无波动。霓轻轻摇了摇尾巴,心想这可太残酷了。对于一个思考生物最残酷的就是剥夺对方引以为傲的思考能力,所以她并不喜欢使用自己的能力。
但是对敌人仁慈可不好。霓自觉自己也没有这个习惯,于是又回过头去。她又开始很无端端的想念小东西,心里更发觉得痛苦。但她不是人,没有什么向内归因的爱好,这些情绪一秒钟就移到了敌方身上。
她开始搜索,但是在风暴里当然不剩下什么了,至少明面上的几乎全军覆灭。
霓叹了口气说:“真是多亏他啊。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日记,信件,道具,全部毁的不成样子。”
不过龙克尔已经睡过去了,她的话只能说给自己听了。她不由得想:累坏了呢。在这样剥夺生命的潮流中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做到极限了吧。即使是龙克尔……捕捉的难度果然要高很多。特别这里又是在靠近灰地的城下区。
霓把龙克尔往另一边移了移,伸脚踢开半边损毁,已经倒塌在地的柜子。从柜子里咕噜咕噜的滚出一个手镜。镜子已经裂了,但是看起来外壳仍然是好的。她从怀里又拿出不知道哪来的布,先把镜子盖住了才拿起来看。这是枚还没她一只眼睛大的手镜,青铜合金,雕花细腻。这傻子应该不会用这种女性的东西,这应该是别人的。
霓自己也不用镜子,对手镜没什么研究,于是又把它塞到另一个小匣子里。她拿出来的这些小匣子能够组合成一个立方体,上面还有标签,显然是专门用于取证。她又在柜子里翻翻找找,但是看来没有什么文字物证,可能傻子还没学会写字多久就挂了。
霓还在到处踢柜子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一声脆响,回头一看某个男人吓得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她认得这人,这是金露家那个傻子的叔叔的脸——也就是说这是那个软泥怪的变化脸。它不知干嘛又跑回来,结果目睹灾害后现场差点没直接吓回原形。
她也干脆不变回去了,就伸手招它过来:“你过来。”
这么一个形似怪物的庞然大物招手要你过来,其实算挺可怕的。但是软泥怪不知有什么勇气鼓起,愣是爬了过来,抖得像筛糠:“你,你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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