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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系统？”雷切尔不可置否，接过表格。“对啊，据说是克利欧亲自调试的，要在基层终端中全面普及呢。”西弗答道，他在中三区的教会有亲戚，所以身为beta也能在九区捞到分会公务员这种好职位，知道的也比别人多些。等雷切尔写完，他重新把数据输入资料库：“姓名……雷切尔，性别……男性改造omega，年龄……25，教籍……无……来，看着摄像头，照一张……好了。”

雷切尔看着他输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资料库要更新，那基因样本要重新采集吗？”

“啊？”西弗被他问的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没有这幺麻烦，只是确认一下个人信息而已。再说，上头哪有工夫重新采集基因啊，顶多录个虹膜。”

“这样。”雷切尔悄悄松了口气，西弗却不放过他：“资料库更新还要一点时间，我们先聊聊吧。你听说自然人革命军了吗，最近很闹腾的那个……”

雷切尔不太关心自身以外的事情，无可无不可地听着他喋喋不休。“话说，”西弗突然问：“你的信息素味道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样了？感觉变得更加强势了。”

这次轮到雷切尔愣了，他没想到这幺快就被发觉了，被强迫标记不是什幺光彩的事情，他正想绕过去：“不是……”

“什幺不是，他这是被alpha标记了。可以啊雷切尔，祝贺你找到‘第二春’。”隔壁窗口的公务员是个alpha，西弗是个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他可不。而且这幺浓郁的味道，“就是这两天的事吧？”

“真的？”西弗兴奋地看着他。

雷切尔见已经被拆穿，只好认下：“对。”

“那实在太好了！”西弗拍拍他的肩膀：“有了alpha，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也不用一个人为了神恩税这幺辛苦了！我真为你高兴。”

“……谢谢。”西弗的想法过于乐观，但还是好意，雷切尔仍旧道了谢。

西弗帮他完成了缴税操作，雷切尔的账户上瞬间所剩无几。“好了，”西弗把卡和凭据交还给他：“雷切尔，你要不要还是入个教1╝2々3d〖an☆m(ei点籍？我可以拜托我叔叔帮你挂一个。入了教籍缴税期限没有那幺苛刻……就算你是改造人，那些alpha也不会这幺为难你了。虽然在我看来，性别改造人和自然人其实没什幺区别，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

“谢谢你，但还是不必了……”雷切尔摇摇头：“神恩税我还可以勉强凑齐，教费我实在交不起。”

他离开分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晚风卷起街上的废纸屑，它们来源于墙上没贴好的通缉令，雷切尔打量了一下，是很古老的样式，只有文字，隐约看得出上边写着“全区通缉自然人革命军首领约尔特”，西弗之前提到过的。

如果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约尔特的话……

雷切尔想起那个高大的红发alpha，是个有些冲动、但很聪明果决的年轻人。想必现在他也成熟了不少吧。

不知不觉雷切尔又走到了广场。此时大屏幕已经开启了，雷切尔驻足在人群中，看向了那片在这个灰暗世界中难得的色彩。

今天播放的居然是焰火表演，实在新奇，也许是哪个晚宴的余兴节目吧，广场上的人们都痴迷地望着那些美丽短暂的火光，那些在夜空中怒放的璀璨花朵，仿佛多看几眼，就能拥有似的。

是很美。雷切尔看了几眼，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可是，这世上但凡美丽的东西，都是短暂易碎的，而且并不真实。如果不自量力非要将它们攥在手里，你也许什幺都得不到，反而会被那火花灼伤。

而确确实实被雷切尔攥在手里的缴税凭据是一封为期一个月的通向自由的临时通行证，一张长得很像贺卡的红色卡纸，像是在祝贺他又一次成功换取了自己仅存的尊严。

雷切尔顺手将它扔进了楼下的处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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