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他太久没有固定地宠爱过一个人了，底下渐渐起了些风言风语。
就连许久未主动见过他的徐小曼，也到主宅里坐了一坐，默不作声地打量了顾凌一会儿，又自顾自离开了。
坐在他腿上的顾凌一脸惊惶无措，连手上的事也忘了，经沈默拍肩膀提醒，才想起来把葡萄喂到身后人的嘴边。沈默张口将葡萄含了进去，冰凉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顾凌的指尖，干脆颇为情色地品尝起他的指节来。
“沈爷……”顾凌轻喘了一声，脸慢慢地涨红了，不自觉地偎进了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两人正在甜蜜的时候，大厅的吊灯被唰一下全打开了，顿时满室的亮堂。这时候已经是黄昏的尾巴了，沈默眯着眼睛看过去，萧辞镜正从玄关进来，见顾凌坐在他腿上，也没露出什幺多余的表情。
“爷，晚上凉。”他带着一身新鲜的寒意逼近了沈默，给他披上了一件略有点厚度的外套，从肩膀到背部，一一抚平外套上的褶皱。
“都摆平了？”
“是的。”萧辞镜微微颔首，“唐少爷最近应该都不会来找爷的麻烦了。”
“这个小唐啊……”沈默困扰地揉揉太阳穴，仿佛一想到这个人就头疼似的，“不就是弄死了他身边的一个保镖，至于记这幺多年的仇？当年他爸还在的时候，咱们两家关系好着呢。”
萧辞镜替他披好了衣服，乖乖立在一旁，对“两家关系好着”这种荒谬的话也未置一词。之后面前两人的动作越发亲昵，他也就知趣地回房去了。
几乎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外，已经连夕阳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只余一片徐徐燃烧的云彩，黯淡地照亮整个房间。借着这点昏暗的光线，萧辞镜拉开衣橱最下面一层抽屉，抽出了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将光华流转的布料铺展在床榻上，他慢慢地陷了进去，贪婪地嗅着布料上残留的冷冽、强悍的气息，一如沈默刚才面对他的神情。
沈默今年的生辰又是萧辞镜替他张罗的。因为年幼时的八字算得准，沈默其实是极看重生辰这一天的，但又不喜热闹，只有萧辞镜筹备得最合他心意。
当日早上，沈默却发了一回脾气。订制的西服误了工，前一夜才送到，他早起试穿的时候，才发现颜色款式都好，就是腰掐得太狠，穿上很不庄重。负责订衣服的萧辞镜低头站在旁边，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沈默黑着脸说了他两句，也就生不起气了。
多余的衣服当然有，只是要幺样子不好看，要幺穿过一两次，都不合适。最终，他还是穿着那身西服在宴厅落座了。
时间未到正午，人已经齐了，便按各个堂会献上寿礼。有资格当面为沈默奉上礼物的人数不多，得了机会的自然要拣着好听的说，就是嘴笨的也要表表忠心。
轮到萧辞镜跪于沈默面前时，他恭敬地将一只体积颇大的锦盒举过了头顶，沉声道：“愿沈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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