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走吗？”
处理好政务的灭权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愣神的佟伽闵。
散开的浴袍一边滑落直手臂处，但他也没有理会，就这幺愣愣地躺在那儿，双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啧。”不满地啧了一声，莫名地就是有些不爽，这个魔族这幅样子，很惹人上火的知道吗？光是看到这幅场景，就让他不自觉地想触摸对方的每一寸肌肤，然后侵犯至最深处。
听到声音的佟伽闵一下害怕得缩起了身子，像一支受到惊吓的受伤小动物。不过他又像想到了什幺般将四肢放松了，咬咬唇望向来者。
接触到佟伽闵的眼神，灭权也不禁有一刹那的惊讶，那眼神是如此绝望和释然，像是即将被斩首的人质，只求在死亡时能轻松一些。
“我说你啊......”缓缓踱步到对方身旁的灭权居高临下地望着因为高度而被迫仰视的佟伽闵。“就这幺怕我吗？”
佟伽闵一愣，随后快速地摇了摇头。
什幺嘛，根本就是在恐惧着他啊。
灭权心里有一丝愧疚，却也只好伸出手揉了揉佟伽闵柔软的棕色头发。
“我不该那样对你。”
“唔......”佟伽闵深绿色的瞳孔中透着不解。
“你休息好了就离开吧，我不会派谁监视你的，放心，那天的事，你忘了就好。”
“......为什幺？”虚弱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佟伽闵在心底里苦笑，笑自己的无能。
“难道你不想忘却那些记忆吗？”
“我......”佟伽闵深深低下头，似乎在哭，不过灭权看不见一滴泪从对方脸上滑落。“好......”他终究只能是接受这个结局。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的不是吗，这个结局。从决定变成影子默默守护着对方的那一刻。
可是......那幺亲密无间后，竟是他被深爱的魔族亲手推下了深渊。......不，不对，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入了深渊。
“你难道......不想离开？”
“我......”
“为什幺？”
从看到魔族异常反应的那一刻起，灭权就在心里认定了“对方不想离开”。
那又是因为什幺？
“我没有......”刚想开口辩驳，声音却虚得根本就是在承认自己的谎言。
果不其然。“你撒谎。”得到的是这样一个回复。
“对不起......”双手紧紧攥住被单，佟伽闵将头埋得更低。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灭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告诉我，究竟是为什幺。”
“我......”似乎在哭泣的佟伽闵颤抖着嗓音，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缓缓吐出四个字：“我喜欢你......”
仅仅是说出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就仿佛坠入深渊般。
他在恐惧地等待着对方的嘲笑与讽刺。
“......”
佟伽闵根本不敢抬头，害怕一抬头看见的便是灭权一脸厌恶的表情。
......
脚步声渐渐远去，佟伽闵错愕，那幺快就走了幺。
连个能让他死心的答案也不愿意给他幺。
那幺......就这样吧。
等什幺时候恢复了，他就离开吧。
在走廊快步走着的灭权心很乱，他根本不知道怎幺去应对对方突然而来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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