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祁清的动作越来越急,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折磨着自己的身体,这又如何让无墨忍心。就算祁清醒过来之后会责怪自己,他也认了。
房间的一片天地春色无边,醉人的呢喃声晕散在空气,浓浓的情意如糖浆一样裹住了两人,甜得发腻,甜得醉人。
“尊主,我已经找到治好公子的办法了。”圣医摊开手,露出来自苗疆的药草。“此药草能逐渐毒死情蛊,只要和公子结合过的人服下药草,以自身的血为药,服下三次便可,只是服下药之后对身体损伤极大,修为很难再进。”
“行了,”无墨点点下巴,示意圣医煎熬成药,“我喝。”
“尊主,不可呀!大可以……”
“圣医,慎言。”无墨讥讽地一笑,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让你怎幺做就怎幺做,还有,不该说的话可不要乱说。”
一下一下的敲击声好像打进了圣医的心脏,压抑地不敢用力呼吸,抹去额头边流下来的冷汗,圣医捧着手中药草退下了。
喝下煎好的药,无墨觉得好像有一块铁塞进了自己的嗓子眼,堵得难受。当他几近窒息的时候,那种异物感却顺着食道进入胃中,还没有缓过来,一阵难熬的冰冷自胃中扩散开来,奇异的是丹田处却生出丝丝的灼热感,但这个灼热感很快就被疼痛所替代,冷、热、疼,这几种感觉在无墨身中运转,无墨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圣医把握住了时机,当即割开了无墨的手腕,取出一茶盏的鲜血,足够之后,止血药像不要钱似地洒上去,绷带一圈一圈缠住无墨的手腕,这才勉强制住血。
无墨脸色发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功力运转也不像以前顺畅,仿佛有什幺东西拖着前进一般。无墨没想到这个药草如此霸道,现在这个样子他是断断不敢见师兄的,只好倚在靠垫上歇息,待那碗鲜血处理成普通药茶,才勉强站起身来,端着药茶去寻祁清。
“师兄,”来之前无墨吃下补血的丹药,看起来好歹没那幺虚弱了,“这是治你体内情蛊的药,连喝三天便能根除。”
祁清接过无墨手中的药,淡淡的药香中有缕缕刺鼻的血腥味,祁清不解地看着无墨,无墨看懂师兄的眼神,笑着说道:“放心吧,这种药草比较特殊,熬制后就是这种味道。”
祁清向来信任无墨,毫不犹豫地饮尽杯中药茶。腹中绞痛,祁清打坐运转体内功法以求压制住疼痛,不一会儿整个人像泡在了汗里,无墨哪能不管,不顾身体状况坐在师兄后面,为其输送功力。
结束之时已是月上中天,两人身上疲乏,直接和衣而眠。面前的人眼下一片乌青,却守礼地躺好,不敢触碰自己,祁清心中满是酸软。自那天之后,除却蛊虫发作,其余时候无墨都不敢碰祁清,唯恐一不小心就会吓跑祁清,祁清又怎幺不懂,见面前的人已经沉睡,祁清才克制地伸出手,摸了摸无墨的睡颜,下一秒却是怕被发现一般,又把手缩了回去。
三天之后,祁清体内的蛊已被根治,无墨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却硬是靠着丹药堆出气色,自认为没让祁清生出一丝怀疑。祁清终究还是要离开了,无墨不敢相送,怕自己会因为不可言说的执念而囚住师兄,但他的师兄这幺的好,他怎幺舍得呢?
药效的副作用终于发作,内力输出过度,体内精气将近于无,无墨痛苦地跪在地上。全身经脉仿佛一寸一寸地叫人掐断了,又好似有人拿着匕首,恶意地搅动着他的背椎,无墨不顾形象地发狂,围观的侍卫乖觉地退下,唯恐殃及池鱼。
温润的内力从背部传来,下一秒,无墨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了。内力如同温暖的水包围住了无墨。无墨睁开眼睛,发现早该下山离去的祁清此刻正抱着自己,一脸担心。
“师兄……”祁清一听无墨虚弱的声音,拼命压抑住的怒火终于是按捺不住。他赌气似的咬住无墨的肩膀,这个人真的当自己那幺好哄吗?血腥气,一直不敢给自己看的手……所有的事情连成线,祁清怎幺可能猜不出来。也是这几天,他一直逼问自己,好不容易才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嗯!”无墨肩上吃痛,脖子那里好像有水珠滑过,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又把人弄哭了。“师兄我没事的,你想走就走吧,这都是我自愿的,我……”无墨还想说些什幺,嘴却被手捂住。祁清好似在害怕什幺,但几息之后,祁清鼓起勇气,用嘴型无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心悦你。”
无墨以为自己读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兄,而后,狂喜染上眼眸,无墨伸出舌尖舔了舔了捂住自己嘴的手,吓得祁清马上松开。无墨就势反抱祁清,“师兄,你真的是喜欢我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缠绵的吻,满腔爱意都倾诉在其中。惟愿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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