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床笫之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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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单念童想起来一切后,他便去了梨园。

从前,梨园里的来看戏喝花酒喝醉的人常说,会在后园的湖边看见,一个极美的穿着红色花旦戏服的女子。

多年以前,当单念童尚且记不起事情的时候,在过年的最后一日夜里,单祁烨带单念童去梨园看戏时,演的正是《苓宫秋月》,单念童分明看见那台上的红衣男旦变成了一个姿容极为妖媚的红衣女子。

她有着一张同他眉目间极为相似的脸,当她看着他的时候,单念童不知道为何感到莫名的辛酸,一曲曲终时,他早已泪流满面,但他感伤的并不是《苓宫秋月》的凄惨结局,而是那个红衣花旦戏服的女子看他的眼神。

当他让单祁烨把人找来时,却发现那不过只是一个姿容清秀的男子罢了

那时,单念童并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哀伤,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在他十六年前被血祭后,他的母亲上官妜,便在梨园上投水自尽了,竟是合了《苓宫秋月》的结局。

单念童的母亲,是上官家的私生女,传闻为上官老爷和鲜衣坊青楼的女子所生,他的母亲生得国色天香,姿容妖媚,喜红衣,痴迷唱戏,因而被上官家的正室所看不起。

她的长姐,也就是上官谢的母亲,上官妍曾讥讽她道:“婊子生的戏子,一个无情一个无义。”

因在梨园唱过一曲《苓宫秋月》,被单家老家主单邺骅看上,私定终身,为他生下了单念童,甚至连提亲下聘都未有,便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单念童住进了海棠苑。

但在上官妜入了单家大门后,过得却并不尽如人意。

作为一个自己上门的三房,上官妜在单家并不能被人瞧得上,相反,她和她的儿子时常受到二房姨娘的欺辱,开始时,单家家主单邺骅还会护着他们娘俩,但在数次之后,单邺骅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单邺骅的多次漠视下,上官妜终于心灰意冷,她不再整日待在海棠苑相夫教子,反倒是像从前那般,成天流连梨园唱戏,连对她唯一的孩子,单念童都极少再过问。

不论外人眼中的母亲是何种模样,单念童却知道,他的娘亲是真心疼爱他的。

虽然痴迷唱戏,但娘亲却是单家唯一记得他生辰的人,每每在他生辰,娘亲总会留在海棠苑里等他回来,哪怕是夜里,娘亲都会亲手替他下一碗长生面,祈求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而最后,他终究是辜负的娘亲的希冀,死在了十六岁。

当单念童再次回到梨园时,他寻遍了整个戏园子,都没能找到娘亲的游魂。

在湖边苦苦守了七日,都不见娘亲后,单念童终于确信,娘亲是放下一切投胎轮回去了。

单念童想起生前,娘亲曾经对他说过,她曾经最爱的人,在黔驴洲畔等着她。于是在阿福的身后事了结后,他便去了黔驴洲。

长途跋涉的路途并不平静,单念童在此行中,又遇上了故人。

当单念童在瓜州旅店停留时,正遇上了凌霄子带着已经死去多年的上官谢。

那时正是正午时分,凌霄子正用锁链牵着已经变成尸人的上官谢走进旅店大门,上官谢身上腐朽的气味引来了店小二的不满:“走走走,本店不欢迎你们,这般晦气的东西,二位客官还是另寻他处吧。”

店小二的话语刚刚落下,就被数枚毒针扎成了筛子,铁青着脸,扭曲地倒下了。

瓜州旅店里顿时一片惊慌,打尖住店的旅人们纷纷逃出旅店,连掌柜的都逃去了后院。

单念童却仍旧坐在店里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他根本不想逃,也无法逃,正午的烈日能够灼伤他身为尸鬼的肌肤,瓜州又时常有灭尸队出没,此时出去对于单念童而言,无异于找死。

“咦,死狗,你瞧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凌霄子牵着上官谢一步步靠近单念童。

单念童一袭红衣胜血,只是单单抬起下巴,冷冷地扫了凌霄子一眼,目光却落在了面色灰败的上官谢身上,他的华服早已破败不堪,除了一张脸,尸身也被阳光灼烧,早已高度腐败。

凌霄子停下了脚步,用手指抬起了上官谢青灰色的脸庞,对单念童说道:“你认得他?”

单念童的唇角泛起冷傲的笑意:“不过相识一场罢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凌霄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天真烂漫,却是抬手就向单念童飞去了数枚毒针。

单念童身形极快地避开了,望着凌霄子,疏离地说道:“这附近灭尸队不少,你带着他,若是不想多事的话,最好赶紧离开。”

凌霄子却是目露凶光,面容狠厉地说道:“所有认得他的人,都得死。”

就在这时,一群身披黑袍的人却突然闯入了旅店大门,正是灭尸队的人,他们一见上官谢便很容易分辨出他与常人的不同,拔出桃木剑就包围了单念童,上官谢和凌霄子三人。

单念童不欲与灭尸队的人正面交锋,便对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多谢诸位出面相助,鄙人便先行告退了。”

正当单念童走上旅店的桦木楼梯时,却听身后的凌霄子说道:“你们灭尸队就这样放任一个尸人走吗?”

灭尸队的领头的却说:“整个店里也就你身边的这个尸人,乖乖把他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单念童躲进了旅店的客房内,并不想知道凌霄子和上官谢后来如何了。待天一黑,他便离开了瓜州旅店,驾马向苓国边境行去。

茫茫沙岭上,红衣黑马,渐渐消失在了苍茫的天穹之下。

而在帝都单府内,单御燕却为了婚宴之事头疼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娶亲,所以全然不知成亲的礼数有这般繁复冗长,更有损友岑赋宇从旁添乱,这让他更为烦心。

“祗燕啊,等你成了亲,便要嫁去了骜国,眼下你也已经这幺大了,为兄弟的有些话不得不说了。”岑赋宇摸着单御燕的新郎官礼服,一面嗑着瓜子,一面语重心长地说道。

“能不多屁话的就别多说。”单御燕一面清点着宾客的名单,一面写着喜帖说道。

“那怎幺能不多说呢,你想啊,等你和那骜蛮子成了亲,又嫁去了那般远的骜国,你又没有娘家人撑腰,在她的后宫之中,必然是要受欺凌的呀!”岑赋宇一面嗑瓜子,一面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祗燕,给你说啊,等你嫁去了,头一件顶要紧的事儿,便是赶紧给后宫之人一个下马威,不不不,你最好替那骜蛮子遣散后宫,三千宠爱独宠你一人,这方才……”岑赋宇滔滔不绝地在单御燕耳边叨叨着。

忍无可忍的单御燕一把狼毫笔,就堵上了岑赋宇说个没完没了的嘴,却正望见厅堂那头,迎面走来的萧封,便松开了单御燕,笑道:“我倒是觉着,你有空在我这儿唧唧歪歪,不如好好想想你今后该同那个熊瞎子怎幺办。”

单御燕笑着调侃道:“你的长姐怕是还没对萧封萧大城主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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