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站在台下,最后确认了一遍:要逃出去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送柴小哥儿应该还在晕着,就算醒了也被捆着,那个旮旯里,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何况他嘴里还塞着东西呢。
侍女轻轻推了推她,“姑娘,妈妈喊你呢。”
卿如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透薄的纱衣在颈项处袒露出一大片白腻,白牡丹撒花裙如烟似雾,下面探出一小段银红鞋尖,走动起来欲遮还露,欲语还休,再配着丽质天生,又被按在梳妆台前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的面容,不愧是京城最火爆窑子如意楼的年度花魁呀。
当然,如果这个身体的正主诗诗还在的话。
“诗诗!”风韵犹存的鸨母在台上殷勤地招着手,脸上的脂粉比如意楼所有姑娘加起来都厚。
湿湿,我还干干呢,卿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尽量放慢步子走上去,在台上,台下叫着“诗诗”的呼喊声简直震得耳朵疼,三面楼上也全是黑压压的脑袋。
“诗诗,为捧场的各位爷奏上一曲,今晚就是你的洞房吉时啊。”鸨母笑得合不拢嘴。
“诗诗!”“诗诗!”
诗个屁!卿如吸了一口气,深觉自己到了一个大型追星现场,不同的是这里大喊的“粉丝”已经在脑内剥光衣服轮番上演18X了,主角还是她。
玛德,再忍忍!她坐到琴凳上,双手虚按着弦,纱衣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小臂。
还嫌漏得不够多吗?卿如心里不知翻到第几千个白眼,静静等台下的声音掀起一个高潮后又平静些许,才起身娇娇柔柔地行了一礼,道:“诗诗承蒙各位厚爱,不过今晚,我想把这琴声留给我的夫君。”说罢,她便假装娇羞地趋到帘幕后,留下台上一脸懵逼的鸨母和台下几乎要把屋顶掀翻的欢呼声。
昨天刚穿来,然后得知今天就是花魁诗诗的卖身之夜,谁TM能会弹这个刚见了一面现在依旧连几根弦都没数清的古琴啊!
侍女扶着卿如回房,又轻轻关上门。卿如坐在装扮得宛如婚房的屋里,盯着桌上缓缓燃烧的两大根红烛,听着细微的辟剥声,头一点一点地垂下去,又猛地扬起来,如是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就在她快这样睡着的时候,人来了。
老远先听到鸨母的大嗓门,“公子您脚下慢些,前面就是了,诗诗呀,她现在一定盼着您呢!”
盼着把人打晕呢。卿如撇了一下嘴角,向门口迎去。
呀,好一个俊俏小郎君,卿如被来的人吓了一跳,虽然进来的青年一身白惨惨比招魂的幡还白,但他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即使面相略嫩,身姿已经足够挺拔,仿佛春天的田野里笔直柔韧的一棵白桦。
嘿,竟然不是膀大腰圆,脑满肥肠的富商,赚了赚了。卿如笑着挽住小郎君的手臂,把人安置到桌边,心里暗道:对不起了,不过该下的手还是得下的。
鸨母掩上房门,屋里顿时静下来。青年盯着她,眼里竟然是好奇居多,却不见刚才那些嫖客的猥琐。可能这就是人帅吧。
卿如斟了两杯酒,牵着他的手捏住一杯,自己取了另一杯,胳膊缠上对方的手臂,一边慢慢地弯腰低头去噙酒,一边催促道:“喝呀,喝完交杯酒,您才是诗诗的夫君呀。”
一杯。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管它应不应景,三杯。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惜取眼前人。”
七个字对五个字,管它呢,一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话愈投机话愈多。”
一杯。
开始胡言乱语了,卿如倒不是喝醉了,而是没词了——总不能“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吧。情况与想象中的灌醉产生偏差,换pnB。她忍不住地腹诽道:怎幺话这幺少,难道这是我一个人的表演吗?卿如心里不满,低下头深深吸一口气,这才挤出娇弱的笑容道:“夫君,我们坐到床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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