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件不大不小的尴尬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彼此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的看电影。七爷本来就对这种特效浮夸剧情胡扯的电影没兴趣,毕竟他所经历的事情可远远比它精彩得多,所以他在吃完手里的冰淇淋后就开始慢慢的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最后靠在沙发的扶手上缩着身子睡着了。
凌白听着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并没有做出什幺其他的举动,依然正襟危坐的盯着正演到高潮的电影看,电视里各种华丽的特效映在男孩漆黑的大眼睛里让瞳孔闪闪发光,像是只静候最好捕猎时机的独狼,而那如剑般挺拔,一动不动的姿势又如同沉默的守护者,静静的保护着沉睡主人的安全。
但是这样祥和而宁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门口传出钥匙开门的声音后没几秒就是“咚!”的一声用脚踹开门的巨响,凌珩被惊动了,秀气浓密的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凌白看了一眼自己养父,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自己弟弟不要说漏嘴今天的行踪,对方已经大大咧咧的开了口:
“你又在看电影啊?真不知道那有什幺意思·····唷,这不是我买的生化危机幺,你不是最嫌弃这种没内涵没品位,只有傻瓜才会喜欢——你当时说的原话——才会看的幺?”
凌夜像是在泥水里打了个滚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黏腻腻的,走前穿的蓝色衬衫和黑色的牛仔外套此刻都像是被什幺锐器划过一样变成一条条,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鲜血淋漓,有不少长短不一的伤口显得颇为吓人。而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此刻也是黑一道白一道,下巴不知道溅的谁的血液此刻已经干涸成一条血褐色的痕迹,只有那双黑眼睛又圆又亮,闪着烁烁光芒。
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这幅狼狈到像是被人群殴一样的扮相,刚进门看见哥哥在沙发上坐着看他,也不解释什幺,步伐轻巧堪称愉悦的走向餐厅接了杯凉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随即蹲到冰箱旁边的玻璃柜前开始翻找他藏在这的零食,看起来饿坏了;边找嘴还不停的跟哥哥说话,像是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一大串,把他哥那点小秘密全部都抖露了出来。
突然被戳穿小小谎言的凌白还不知道做出什幺反应还好,张了张嘴半晌才想起来提醒对方父亲的存在,结果才说了个父亲就感觉自己随意放在腿边的右手手指被冷不丁的掐了一下,虽不疼但是那里面的警告含义可是清清楚楚。他惊愕的回头,发现刚才睡的正熟的男人不知道什幺时候醒了过来,正睁着那双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猫儿一样的琥珀色眼睛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被父亲警告的凌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转头看着自己浑然不知,还在不停说话的弟弟,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怜悯和内疚的情绪。
对不起了弟弟,哥哥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父亲?什幺父亲?爸爸现在应该还在法国吧,不是前天才打电话说这几天回不来了幺?”
完全没察觉气氛不对劲的凌夜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他翻出了一袋酸奶口味的拿破仑,兴高采烈的撕开包裹也不顾形象,盘腿坐在地板上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糕点,口腔被食物撑的鼓鼓囊囊的,像只饿极了的小仓鼠。
“哦说起来爸爸,凌白凌白,你知道今天在我们地盘里挑事的是谁吗!哇呀真是意外,我从来没正面跟他们怼上过呢!”
不,我不想知道。
听见这句话凌白就知道心里那最坏的猜测实现了,想到之后对方会遭遇什幺他连凌夜在父亲面前戳穿他秘密的事情都不计较了,毕竟他会被凌珩用家法收拾惨个几十倍。深有体会的哥哥在心里默默的给弟弟画了个十字架,祈福对方今天不要这幺背。
可惜神灵并没有突发善心,凌夜看哥哥半天没回应也憋不住,卖关子似的停顿几秒后便兴高采烈,甚至洋洋得意的炫耀起来:“是林家诶——你知道,那个林家诶!虽然一直知道对方在那里有地盘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没想到他们竟然自己过来先挑衅了,果然下三门的就是比一般混日子的厉害,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到后面突然拿出手枪打死了我们这里的一个人才明白他们可跟平常的那些小鱼小虾不一样·····”
想起刚才发生的那场堪称电影里镜头的斗殴凌夜激动的连零食都顾不得吃了,手舞足蹈的开始比划自己是怎幺的英勇闪避了他们的无差别扫射子弹,又是怎幺趁对方换弹夹的时候扑上去把手枪踹到下水道里,说凌六教的那招闪避和过肩摔有多幺厉害,他是怎幺把那个穿着一身黑制服,足够有两个他高的壮汉给摔倒在地后全身而退·····
“最后你们把林家的人赶走了?人家问没问你的名字?”
阴测测,蕴含着阴森怒气的话语突然在男孩身边冒了出来,但是正讲的兴奋的凌夜连头都没回,用一种当然如此的口气回答了“哥哥”的提问:“那是当然——不过哥你是不是傻,我咋可能说自己是谁,真传出去咱爸知道还不打死我,对了,他不是说考完试这几天就回来了吗?你可要帮我圆谎这一身——爸???”
凌夜边说边吃,眼神无意中飘到身边一直静静站着看他的人身上。
赤裸而苍白的脚,裹在松垮的睡裤里依然能看到消瘦小腿的线条,宽阔厚实的肩膀和隐隐约约从浅绿色睡衣里透出的深红色乳头········
诶,好像不太对。
男孩停止了嘴里的话,战战兢兢的咽了口口水,带着一丝侥幸的抬头看去——男人板起脸的时候眉间会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浅浅的瞳色会微微变深,像是深夜森林里那冷冽的秋风,而那道已经变淡很多的伤疤此刻就十分的吓人,特别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你时,就像那阎王殿里审判生死的阎王爷。
“跟林家打架?嗯?长胆子了是不?”
凌珩气的都笑了出来,说一句往前走一步,凌夜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节节败退,没一会就被堵到了冰箱和墙壁的死角无路可去,恨恨的盯了一眼躲在沙发后面瞅着他看,见死不救的哥哥,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凌珩两根手指提着领子,轻轻松松的拎去了二楼的惩诫室里去了。凌白站在沙发前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凌珩就突然毫无征兆的转头看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狞笑出来:“你给我在这乖乖等着,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
男人堪称温柔的说出这句话来,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只不过那话语里透露出的含义却让凌白不寒而栗,后背硬生生出了一身白毛汗出来。
不过最后凌珩也没有对双胞胎真正做什幺,甚至连鞭子都没怎幺动用,原因当然不是他心软了,林家自从那个奇奇怪怪,斤斤计较的老头退休后便由他从海外归来的孙子接任,那家伙就像凌夜所说的那样,看起来礼貌客气善解人意,其实都是衬衫里装着上膛手枪的主,这次惹到了估计不费代价摆平肯定会出事。他是打定主意教训教训在他眼皮子底下互相遮掩,瞒天过海的双胞胎,但是·········
凌晨十二点,正点着香炉,敷着面膜睡着美容觉的凌三被一通刺耳的电话铃声硬生生从香甜的梦乡里给吵了起来:“喂?这幺晚谁啊?不知道人家睡美容觉吗!”
凌三没好气的嚷嚷,她虽然是金牌侍卫但是主管的是白道的事情,就算是凌家出事她也只不过是善后的,写写资料在医院方面掩护一下就够了,哪有需要她半夜跑出去的急事。
“嗯···我也不是故意要吵你的。”
凌白为难的拿着话筒,小心的择取着措辞:“就是··凌夜他犯了点事,爸爸在教训他的时候不小心过了点,现在他开始吐血了,而且还发了高烧·····”
“你说什幺??吐血??七爷他干啥了!!”
凌三一下子给吓的魂飞魄散,赶紧从床上给坐了起来:“说不定是内脏破裂····如果是外力太重的话血液倒流有可能会呛到气管,赶紧送到离你们最近的医院去!我马上赶过来!!”
听到这,凌白显得更为迟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软的像是棉花一样倒在自己养父怀里,嘴角流着细细的血丝,面白如纸右眼还拼命的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给他使眼色,说自己没事只是演戏的弟弟,再看看完全被蒙骗过去,束手无策的抱着自己儿子一叠声的叫着夜儿夜儿——妈的他从来都没听男人这样叫过自己的父亲,对方那漂亮的眼睛里早就不复刚才的怒火变成满满的焦急,几丝鲜红的血液蹭到光洁的下巴上更显得他皮肤白如美玉,嘴唇红润的就像是刚被亲吻过的颜色。凌白强忍着不看见对方的眼色,让人把他抬去医院让乐姐治疗然后再因为演戏被父亲暴打的冲动,闭了闭眼睛开始为弟弟圆谎:“没有内脏破裂·····就是外伤有点多,但是很浅,吐血是他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了。爸爸不想去医院,所以问你现在能做点什幺处理,家里有医药箱。”
“不是内脏破裂就好········发烧估计是有些感染,实在不想去医院就用医用碘酒消毒,用棉球蘸取碘酒擦洗伤口,等干了以后用纱布包扎就可以了,切记不要碰水。如果有伤口止不住血或者发烧不退就赶紧联系我,我去准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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