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你们几个姑娘能干,朱记酒庄的酒酿的好,就连易儿也最喜饮状元兴呢,”温清影拉着林青穗的手,又看看朱俏青芜,颇为依依不舍:“这样,将来你们若要嫁人成亲了,不妨给婶儿托个喜贴来,我若有闲暇,再去临安喝一杯薄酒。”三个姑娘家顿时皆热了脸。
***
恩赐宴回来的路上,温行易与苏行蕴于宫门前狭路相逢。
文武新科进士一经会面,排头两位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一厢面若寒霜沉默寡言,另一厢却嬉皮笑脸着浑不正经。
“温兄,恭喜恭喜啊,以后咱们也算同僚了!”苏行蕴大咧咧率先开口,在场一干文武新科进士见状,皆互相施礼道喜,温行易平声道句:“同喜。”便加快步伐避开。
苏行蕴毫不介意的大步跟了上前,笑脸不变,拍着温行易肩膀乐呵呵道:“听说你封的官不小啊,而且你这文官晋升得快,前途大,还望日后多加照拂照拂我。”
温行易蹙着眉警告地瞥他一眼,这才初初授职,他便口无遮拦,若是被有心人记在心里,日后难免会生出不好的说头。
苏行蕴却像是毫不识眼色一般,又伸手搭在他肩头,凑近问:“哎,你与嘉柔郡主进展如何了?”
“....疯子,”温行易脸色更难看了,冷冷憋出两个字,脚下的步子快得似是要跑起来,苏行蕴哈哈笑着去追赶,后边一行人见两位状元如此不持重,纷纷或羡或妒的摇摇头:“到底年少轻狂啊!”
出了乾清宫门,抵达长襄广场,恰巧朝廷众臣刚散完朝,不少朝官识得温行易,便接连纷纷向温相爷贺喜。
温相听罢众官恭维,原本心情大好,正和容悦色的等孙儿一道出宫,不想却见到苏家那位正与易儿纠纠缠缠,温相顿时脸孔一板,喜色尽收。
温苏两人一抬眼,只见一位身着赤朱朝服、执着象牙朝笏的老臣立于不远处,他留着斑白虬髯,面如重枣色,一双厉眼正不动声色看着他俩,不怒自威。
“见过相爷,”苏行蕴识时务的躬身行过大礼,见老相爷面色不善,赶紧溜之大吉。
温行易在其之后,亦是躬身拱手行一礼,声无波澜道:“见过右相。”温相威目一缩,盯着他看了半晌,末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苏行蕴出了长平门不远,却瞧见正缓步而行的工部侍郎郭湘仪,当即眼前一亮,连连挥手道:“郭大人!巧啊。”
“苏状元?”郭湘仪驻足,疑惑的侧头看他。
苏行蕴找郭湘仪,自然是为了东南府州漕道运河之事,但他也心知河运等事,不该由他一介小武官插手,便只是隐晦的跟他提到,昔年游历东南陈郡等地时,见那运河堤坝似是疏于修缮,淤泥河床也高于其他地方。
郭湘仪虽听懂了他弦外之音,却疑惑不解苏行蕴此举何意,到底还是将此事放在心里,准备回工部去问一问都水司相关事宜。
离宫之后,苏行蕴骑马径直去寻林青穗。
林青穗等人已然整理了行囊包裹,就待择日离京回临安,可苏行蕴一直在借机在拖着她的行程。
“苏行蕴,再过两日我们真要走了,只有我哥哥留在京城,你若有空,能否帮我照拂一下他?”林青穗无奈地跟苏行蕴摊牌道。
“什么?”苏行蕴刚且下马,坐在宽椅上饮着茶,微微喘气:“你这是将青松兄托付给我?你们要走,将他一人留下?”
“我问过吕公子了,最后一轮是酒师评酒选优,只需各酒庄有主事人在便可,”林青穗低着头心虚道:“我哥哥便说,若我真急着还乡,他留下也无碍...”
“不准,”苏行蕴将茶盏扔掷在案上,看都不看她,断言拒之,林青穗叹口气:“我跟你说过的,情势危急...我等不住了。”
一说到此事,苏行蕴眉头皱出沟壑:“就算你所言不虚,明知道临安一带有危险,你还巴巴的赶回去受难?是不是傻了。”
“不是,”林青穗鼓足勇气,上前拉住他的手,温声软语:“苏行蕴,我虽然也舍不得你,但想及爹娘大姐正在临安,郁哥哥还在清河,这一颗心便悬着难安。”
“咱们的事,日后还能从长计议,”林青穗道:“但此事迫在眉睫,我必须得回去。”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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