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来自加州的电话（2）（2 / 2）

「你才是白癡，你忘记我是怎幺被秀雅姊赶出来的？就是慧婷把秀雅姊的电话给死MBA的女生，三更半夜打来讲一些无关痛痒的破事，把学姐吵醒。我从来没跟台航的空姐当过室友，我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还是，如果我被赶出来，你睡客厅，把你那大房间让给我睡？」徽杭讲完，突然话锋一转，「喔，讲到这里，我上次没看到有床架，怎幺你换床了？不是说什幺留学生生活越刻苦越好，床越舒服，越不想在实验室里等结果？现在多了那张舒服的床是怎幺回事？」

「哇，你为什幺什幺细节都记得住？还有，没事不要偷看男生房间。床是圣诞节前我叔叔给我的。他定居在多伦多，他儿子去念大学了，房间的好东西全运来给我了。」

「这幺好，如果你毕业了，可不可以把床卖给我？看起来好舒服喔！」

「没错，妳识货。这张床妳现在看是双人床，平时是单人床，必要时可以调整，升上来可以两个人睡，平常节省空间，调成单人就可以了。」

「你什幺时候，会有必要时？」徽杭一说完，大伙已经在餐厅定位就坐，大家双眼盯着往安平跟徽杭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学妹，从纽约的时候，我就发现，只要有妳在，字典没有寂寞这两个字。妳跟安平两人的对话真的好有趣，怎幺这样吵架拌嘴也那幺有意思。我看，你们两个要不要考虑看看，乾脆就在一起算了。那这样妳也不用跟他买那张床了。」

「我才不要，她就算要跟我，我才不会选她。」安平一听震文难得金口一开，吓得倒退三舍。

「为什幺？我有什幺不好的？你不是以前说过以后你回台湾，女生长相什幺你都不挑，白白的就好了。在台湾同学里，我也算是白白的啊！」徽杭不顾着大家坐定位，自顾自的用手拿了一块烧烤。安平一看，马上用力把她手打掉，徽杭看看安平，看看弹跳到地上的肉，完全不顾众人感觉，照样捡起来吃。

「你看看，这就是为什幺，我绝对不会要妳。地上都是髒脚丫踩过的痕迹，掉在地上的肉妳也敢捡来吃？」

「为什幺不敢？你要不要想看看，反正吃进去肚子，以后也是会拉出来，想看看拉出来的样子，跟掉在地上的样子，谁比较噁心？」

「徽杭，闹够了没，快点安静坐好。妳跟安平都只有小学生的智商，可以无限上纲的的一直吵。这幺一桌菜，还能吵成这样？安平！你去坐男主人位。徽杭！你坐女主人位。」品哲像个长官似的发号司令。

「我才不要坐男主人位，不想跟她对看。」

「不想跟我对看。让我想想，这里最不会看到的位置在哪呢？」徽杭突然在家里绕了一圈，接着拍手，往厕所一指：「那你去厕所，马桶最适合你坐。你拿几块烤肉去那里吃，坐那里就看不到我了！」徽杭一讲完，大家几乎全体敲碗抗议。

大约4点半左右，天色就渐暗下来了，到了9点，夜幕已然低垂，繁星点点，品哲载徽杭回去曼仪家里，徽杭正準备开门时，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小雪花，只飘停留个5分钟便散去，1995年1月1日就在这样一个热闹气氛、互相打闹斗嘴，伴随一整桌美味佳餚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