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餐厅。
林嫂把早餐端上了桌,“大少爷和少夫人还没起来?”
盛老太太抱着彦彦,乐呵地说,“他们刚下来过了,可能在商量事儿,又回房间了。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林嫂点头,转身上了三楼,
须臾,盛北弦搂着楚心之下楼,手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着。
除了他们两人,其余的人都坐在了饭桌上。
彦彦由林嫂抱着,坐在一旁喂奶粉。
盛北瑜低头喝粥,看着家里的人都在,开口说,“奶奶,妈,我不想回美国了。”
冯婉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不想回去就不回去,这还不容易。”
“你妈说的对,不想去就不去了。”盛老太太说。
以前北瑜不懂事,刁蛮任性,干了不少错事。
后来,一夕之间好像张大了,乖巧懂事了不少。
盛北瑜抿唇说,“我想交男朋友。”
众人:“……”
楚心之一口粥呛进了嗓子里,捂着嘴巴不停咳嗽。盛北弦立刻抽了两张纸巾帮她擦嘴,语调温柔,“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吃个饭也能呛到。”话落,他夹了一个包子放进她的碟子里,“别光喝粥。”
寂静的餐厅就只听到盛北弦一个人的声音。
盛北瑾说,“想交男朋友就交男朋友呗,年纪也不小了,我们不会反对。”
他猜到可能是那天傅景尧说的话伤了她的心。
盛老爷子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有中意的人了?”
“暂时没有。”盛北瑜淡笑说,看向冯婉,“想要妈帮我介绍一下。妈是过来人,看人比我准。”
众人听了这话又是齐齐一愣。
像他们这么大年纪,大多希望自己的感情、婚姻能自己做主,不希望家长干涉。
怎么北瑜她……反倒希望家里安排。
冯婉愣了一下,点头说,“你要真有这个意向,妈就帮你留意着,保证给你找一个样貌家世都好的男生。”
“嗯。”盛北瑜淡声说,低着头继续吃饭。
好像提出刚才那事的人不是她。
楚心之看了盛北瑜一眼,没说话。
北瑜是希望找个男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盛北弦敲了敲她的脑袋,“看什么呢,吃饭,别一会儿又呛到了。”
楚心之:“……”
她挥开他的手,夹一块饼放在默默的碗中,“默默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才能长得高高的。”说完,她揉了揉他的脑袋。
默默冲她笑了笑。
“真乖。”
盛老太太:“默默都四岁了吧,可以上学了。”
默默抬头看着楚心之,眼神疑惑,上学是什么?
“上学就是到一个叫学校的地方,那里有很多跟你年龄一样大的小伙伴,可以跟他们一起玩儿。”
默默摇摇头。
他不想上学。
他想跟楚楚妈妈在一起。
楚心之眼神暗了一瞬,默默不会说话,把他送到正常的幼儿园,肯定会被别的小朋友嘲笑。可把他送到聋哑儿童学校,她不忍心。
“默默,学校很好玩儿的,里面有很多小朋友…。”
默默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爬下来,往楼上走。
楚楚妈妈是嫌弃他了吗?
想要把他送走。
楚心之拧着眉,也放下了筷子,“我去看看他。”
她放下筷子,跟着上楼。
冯婉低头小声嘀咕,“妈,那孩子是个哑巴,又是蓝眼睛的混血儿,幼儿园的小孩子年纪小都不懂事,肯定会嘲笑他。”
盛老太太顿了顿,“倒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三楼。
单独为默默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墙壁被刷成了海洋的颜色,书架上放了很多儿童书,还有一些玩具、模型、积木。
默默趴在床上,虽然没有哭,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
楚心之坐在床边,“默默?”
之前医生说他可能心理有问题,她想着送他到幼儿园去,跟同龄的孩子多接触,对他有好处。
没想到他这么抵触。
楚心之摸着他的头发,“默默,妈妈没有抛弃你的意思,上学是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变成聪明的小宝宝。等小烁和彦彦再长大一点儿,也是要送进学校里去的。”
默默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等到楚心之这么说,很快就不难过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楚心之,点了点头。
“你答应去学校了?”
默默又点点头。
楚心之笑着说,“咱下个学期再去。”这个学期都过了大半了。
默默抓着她的手,张着嘴笑,露出了几颗小白牙。
楚心之捏了捏他的小手。
——
上午九点。
楚心之换上了羽绒服,从楼上下来。
手里拿着帽子和围巾。
盛北弦也穿得较保暖,浅灰色的厚毛衣外,套着一件黑色大衣,手上戴着皮手套。
盛老爷子抱着小烁,正在喂奶粉,看着他们说,“要出门啊?”
楚心之点头,“爸爸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找我过去有点事。”
盛老爷子皱眉说,“可得注意点儿安全,路上都冻住了。”
盛北弦说,“兴安路那边,路上的冰雪都铲了,我们一会儿绕到那条路过去。”
盛老爷子:“那也得注意安全,早上看新闻,说是茂源路就发生了交通事故。”
“嗯。会注意。”
楚心之走到老爷子跟前,原本叼着奶嘴的小烁,眨巴了下眼睛,嘴巴松开了。
“小烁烁,跟太爷爷玩儿会儿,妈妈要出门了。”她把小烁抱起来,一边脸上亲了一口,又放回老爷子怀里。
转身又跟老太太怀里的彦彦亲了好几下。
盛北弦:“……”
站在门口催促,“走了。”
“哦。”楚心之转身往外走。
开车绕了一大圈子,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青川工作室。
盛北弦在车内等着,楚心之独自走进了工作室。
电梯上行到三楼,停下,郭雪抱着一堆文件站在电梯外。
看到楚心之,她明显身子僵了一下,眼神闪躲。
就在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她才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
想起之前针对楚心之的事情她就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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