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耳,没有得到回音,他莫名有些气馁。
「咦?」
他正要拿出课本,手往抽屉一探,碰到一张刚才并不存在的纸张,抽出来意外发现:这不就是他刚才在寻的资料嘛。
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同桌的尹颂恩已经趴下在歇息了,没办法问。想着还是算了,如果她知道早就说了。不对,她连跟他说话都懒,说不定还有起床气……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尹颂恩的后脑勺,对她的好奇几乎要满溢出来。回过神,他的指间就要触及她那头乌黑长髮,忍不住一缩。还好,他止住了,因为尹颂恩在睡梦中动了一下,头转往了他这边。
真睡着了?她这幺好眠?
可这幺一细看,她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嘴里还不知道咕哝着什幺。
是不是……该叫醒她呢?
尹颂恩知道她又作梦了,可是她每次都逃不出悔恨的枷锁,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悲剧上演,而她却无能为力。
那个男孩的脸只有在这个时候会特别清晰。
过去她不曾仔细关注过他,等到他们终于四目相交,却是眼睁睁看着他的笑容淡去色彩──尚不及欣赏花开之美,花已枯萎。
他说,他喜欢她。
可究竟是他的喜欢太过透明纯粹,以至于容易被打碎,还是她给另一个人的爱过于浓烈,才会连带他的感情都被烧毁?
『喜欢妳,错了吗?』
是,是错了。可错的是她。
──所以你,可以回来吗?
不,已经回不来了。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被永远定格在那个当下。
永远。
「颂恩……」
与以往一样,有人唤了她的名;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个声音很陌生。
是谁?她迷惘。
「颂恩。」
似乎叫得更确切了一点,但她仍茫然。
「颂恩!」
这次语调更为强烈,她总算寻到声音来自何方。
蓦然回首,四周忽起的白雾氤氲,让万物瞬间没了轮廓,连声音都湮没在一片白芒里。空间裂出一条缝隙,像被谁由内而外用力扯开。
刷──
放射线状的白光逐渐汇聚成一个点,再鲜明成一个画面。
……一个少年伸着手在她眼前晃悠的画面。
尹颂恩神色一惊,脑袋从桌面上迅速蹭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教室最前方墙上的时钟:十点零五分。
第二堂课刚结束,可班导师还未离开,现正抱着胸歪头瞪她,其他同学也都持看好戏的心态等着她的下场。
下圣旨般,班导师一脸肃穆,语气甚至不容人拒绝:「新学期的班代就交给妳了,记得跟班长景珩好好配合!」
直到她走出教室好半晌,尹颂恩都没能从瞠目结舌的状态中恢复。
「大家说妳比较了解学校各部门的营运,所以选妳当班代。而我是转来的,有干部证明的话对我的升学会有帮助,所以……请多多指教。」
景珩自以为是的贴心说明总算让尹颂恩炸毛!
她的眸里没有大梦初醒的矇眬,只有冉冉上升的怒火,「刚才是你叫我起来的?」
「对,因为看妳好像做了什幺不好的梦……」
尹颂恩紧了紧拳头,失控怒喊:「现实才是恶梦!」
景珩以为她是在气自己没有早在她被推派为班代前就叫醒她,方又补充道歉:「抱歉,因为大家一致推派妳,所以……」
他垂下头,试图让自己看来卑微一点,或许能让尹颂恩的气也消下去一点。可是意外的,她也没了声响。
景珩正要抬头,冷不防就跟她低喃的话语撞在一起。
「现实……才是恶梦。」
熟悉而陌生的情绪交织出一片乌云,罩在她黯然失色的目光里。很深、很沉,见不着底。
他讷讷启唇,却什幺也问不出口。
并非不敢问,而是不能、没资格问。
再说,他能问什幺呢?
──妳的世界,是什幺颜色?
那样的表情景珩曾在一处看过,如出一辙。
七岁,镜子里的自己。
倘若那天,他没有因为贪玩而躲进衣柜,或许就不会听见那个秘密。
以华而不实的谎言为一砖一瓦所建构出的虚幻世界,是父母处心积虑盖起的堡垒。
小王子?不,他只是换上戏服的舞台剧演员。
在镁光灯下演绎出璀璨光彩,一旦谢幕下台,小王子的身分也不复存在。
所以……
──『景珩,你是爸妈最珍贵的人。』
所以,他要继续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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