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唱作俱佳地表演了一番,就只得到一个冷冷的回应,看着骆晋源说了一个“好”字就转身进寝宫的背影,四皇子脸部表情扭曲了几下,深呼吸了几下才让自己的神情缓和下来。
容貌正常了的虎威将军,不知为何更难接近了。
寝宫外有重兵把守,御林军的指挥权早让佑德帝交到了骆晋源手中,他在把守侍卫的注目礼下大踏步入内,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绕过屏风,就见到倚在榻上仍旧批阅大臣送上来的折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让佑德帝像老了十岁,人也迅速消瘦下去,外面有御医在煎药,几乎寸步不离地照料着皇帝,从皇帝倒下后,这几位御医就离开过寝宫一步。
听陛下咳嗽几声,骆晋源大步走到榻边,不赞同道:“陛下,您该卧床休息。”
佑德帝用帕子掩唇又咳了一阵,左安替他抚着后背心才缓下来,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润,佑德帝摆摆手说:“算了,左安,撤下吧。”
“是,陛下。”左安小心翼翼与另一名宫侍将榻上小几抬下去,顺便去旁边倒了碗茶让佑德帝润润喉。
佑德帝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才舒了口气问:“外面情形如何了?五皇儿那边还是没有别的说法?”
佑德帝靠在榻上闭着眼睛,等着骆晋源回话。
骆晋源坐到榻边,声音放低:“陛下放心,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外人只当陛下被气病了,尚不知是中毒所致,而且他把持的御林军监控着整个皇城,任何地方稍有异动就人立即被察觉控制起来,“五殿下还是没有任何话,只是叫冤。”
佑德帝睁开眼,冷哼了一声:“朕只当他真是个无心争权的皇子,没想到他才是隐藏得最深的,连朕都被他骗过去了,朕的榻边居然养了一只毒蛇。”皇家本就无亲情,何况是想要了自己命的皇子,再多的父子情此时也只剩下冷漠一片。
与南蛮异族勾结的是五皇子,与诚王勾结作乱的依旧是五皇子,五皇子的爹亲在后宫中只是一个不起眼又不受宠的小主,没想到竟是南蛮早年在中原埋下的一颗钉子,若非骆晋源顺藤摸瓜地追查下去,追到后宫中所有线索突然中断,然而也非无迹可寻,只不过过去因为这人太不起眼而让忽略掉了。
骆晋源没有接话,只恭敬地听着,佑德帝也只是抱怨一通,并没要让骆晋源说什么,那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佑德帝又咳了两声,转过头来看向紧抿着唇的骆晋源,了然地笑道:“英武候放心,等朕见过你护着的那哥儿后就给你们赐婚,朕的英武候,配得上任何人。”
骆晋源的冰容破裂,露出罕见的窘色,一帝侍候佑德帝的左安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也每每看得稀罕忍不住想笑。
骆晋源却摇摇头,说:“不好,把他牵连进这件事里,他不喜欢。”
那封信,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不知反复了多少遍,可碍于陛下的病情还是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向晨哥儿说明了情形,希望晨哥儿能赶来京城一趟,他知道他这个要求越界过分了,非但没有拉近与晨哥儿之间的距离,反而将人推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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