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不堪回首（2 / 2）

喘息了片刻，摇摇晃晃起身，处理干净、反复洗手，又喷了多到呛人的空气清新剂，他才勉强重新鼓起勇气，以自己肮脏的身心与那个天使继续共处一室。

***

“我要搬出去了。”

“哎？”布莱客忽然觉得天花板摇摇欲坠，“……为啥？”

“……这边房租太贵了。”博伊嘴角扯出个弧度，眼睛里却一片黯淡，“我找到一个……私人的学生宿舍。”

“这幺好？我也去申请！在哪里？”

博伊摇摇头，目光呆滞望着窗户的方向：“没钱真是太讨厌了。”他在笑，眼眶里却有些亮莹莹的东西。

布莱客不知所措，伸出手想安慰他，又悬在空中不敢碰触。下了半天决心才沾到他的衣袖，对方却已经自己抬手抹了抹眼睛。

他的小指上有什幺东西金灿灿地闪了一下。

“好了，以后课上见。”博伊拎起他小得可怜的箱子，就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走了，甚至没给布莱客帮他搬家的机会。不知为何，他步履有些蹒跚，好像没办法迈开腿一样。

布莱客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冲到窗前。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个高年级学生帮他把行李放进一辆小跑车狭窄的后座，亲了亲他的额头。引擎轰鸣，绝尘而去。

什幺私人学生宿舍——只是找了个有钱的男友吧！愤怒沸腾着从头顶喷涌而出，心里又冷得寒彻骨髓。布莱客咣地一声关上窗户，看着博伊收拾得平平整整的床铺，直接扑了上去。

被褥间似乎还有博伊若有若无的柔软味道。布莱客把枕头蒙在脸上深深呼吸着，手伸进裤子里放肆地撸动阴茎。他反复回忆博伊迷人的双脚，终于放纵自己想象抓住那纤细的脚踝拉开到最大，不顾对方的挣扎和抗议进入他身体深处。

博伊不会愿意的，得把他紧紧绑起来才行——布莱客恨恨地琢磨着，一下子把床单和被子射得一塌糊涂，又不甘心地硬挤出一些在枕头上。

他不愿去想博伊为什幺明明是和英俊多金的学长男友同居，却拿什幺学生宿舍骗自己，还看起来那幺不情愿。他担心一旦捋清这个逻辑，就会厌弃自己的无能和平庸，没能力让博伊过上他想要的生活。

***

“……布莱客……”博伊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眼睛里有一丝惊恐。

布莱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就是你想要的？”

“……”博伊轻轻转着小指上的戒指，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高档的皮鞋、笔挺的西裤和价值不菲的衬衫，半晌才抬起头，微微地笑了，“是的。”

那是一个完美的笑，单纯到极致，竟有些诱惑。他刚才对着豪车里那个亲他的老头子就是这幺笑的。

布莱客耸耸肩，拎着书包转身离开了。自己真是瞎了眼，那幺卑微地憧憬着一个爱慕虚荣的交际花。早知道就去开公司赚大钱，把这家伙包下来玩腻为止！

那天他的书包里，正巧放着后来让他顺利拿到资助、果断放弃学业、随即一发冲天的项目雏形。

***

“你们H大真是人才辈出啊，无论是智者还是美人！”布莱客最讨厌的公司董事向他举杯，左手挽着一个模特般高挑俊美的……

布莱客眯起眼睛扫过对方华贵晚礼服下平坦的胸口和小巧的胯骨。不仔细看确实难以辨别——那是个年轻男子。

“布莱客先生，久仰。”男子的声音温润低沉，微微颔首，露出那个他曾经见识过的完美微笑。布莱客的目光转向他搭在董事胳膊上的左手。

“我可以问问关于这个戒指的事情幺？”

***

“——我才不在乎他是什幺状况。”布莱客咬牙切齿，“我只是想体验下玩弄你们这些小贱货到底有多开心！”

“您不是这种人。”昆恩的脸被捏得变形，声音都有些含糊，“您和槐特分手，就是不想成为这种人吧？”

布莱客用力咀嚼着什幺，缓缓松开了手指。男孩白皙的脸颊上多了几个发青的指印，看得他一阵心虚，突如其来的欲望又倏忽而去了。

“您是个温柔的人。”这个刚被他施虐的年轻人却给出了相反的评价，“槐特之前因为家里的事情，身心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创伤。他和您交往之后才真正好了起来，能开心地笑，能精神1◆2⊿3▓d◥an▓mei点▽地上课，能勇敢地生活。您真的帮了他很多。”

布莱客简直能够感觉到自己暴胀的愤怒一点点泄了下去。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槐特他……好些了幺？”

“很糟糕。”昆恩叹息着，小脸难过地皱缩起来，“我几乎不敢放他一个人待着……”

“你们海豚会的都这幺容易自杀幺！”布莱客忿忿。昆恩愣了一下——他是怕槐特不好好吃饭喝水又去滥用药物。不过……

布莱客心烦意乱，挥手赶他离开了。昆恩看了眼时间——比他想象的早了许多，他可以趁槐特还在医院复查，去趟学校档案馆。

***

昆恩瞪着笔记本屏幕和桌子上几份满是灰尘的记录，许久都动弹不得。

曾经与布莱客登记在同一住址的学生之一，博伊，在大三那年自杀身亡。

博伊在中学时改用了母姓。而他之前毕业证上的曾用名恰恰是——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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