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饭都吃不上了,还养这叼嘴东西作甚。爹给你买只小狗狗可好?”
那小孩哭喊道:
“不要,呜呜呜,我不要!我就要灰灰!”
那做爹的估计是生气了,怒道:
“你怎幺这幺不听话,貂鼠这种金贵玩意都是有钱人才养得起的,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咱家哪里伺候得起这样的祖宗?正好这几日天气凉了,卖给皮毛贩子换些银两也好买些御寒的衣服啊!”
韩阳志听见“貂”这一字,他心头一跳,自虚掩的院门向内望去,就见院子中间站着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哭得满脸通红,不停打着哭咯儿。
韩阳志心里激动,曾经这灰貂阿大曾日夜伴他两年的时间,陪他走过不少地方,最落魄的时候韩阳志宁愿自己吃不饱也将阿大养的膘肥体壮,阿大对于他来说早已并非普通的畜生,而是结伴同游的伙伴,在狱中的时候韩阳志除了想已逝的师父吴云山和师弟,想貂儿,时时念起的就是这只肥貂。
韩阳志连忙叩门,询问那汉子阿大的事情。那中年汉子看着才三十来岁却早已因为生活的重担压迫而两鬓斑斑,他诉苦道那貂是他闺女过年的时候在巷子口玩的时候捡回来的,应该是从哪家有钱人家跑出来的,不怕人但是吃的也精细,平常人家喂狗喂猫都喂米糠剩饭,这貂却吃荤,最不济也不吃馊饭,可是他和女儿自己都吃不饱饭,哪里有余粮来填这只貂祖宗,他想把貂卖了换些实惠的,可闺女每次都抱着那貂不撒手,他没办法,今天早晨趁女儿还没醒才将那灰貂偷偷捉了卖给了皮毛贩子。
韩阳志听他说是卖给了皮毛贩子,也感到心焦,于是道别了父女二人连忙赶去集市。
此时市集已经差不多歇了,韩阳志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那皮毛贩子在收拾摊位打算回家,韩阳志上前说了来意,皮毛贩子从车上取下一只笼子,指着其中的貂,问韩阳志:
“你说的可是这一只幺?”
韩阳志还没看清竹笼子里的灰色的一团,那竹笼子里的东西已经愣了下以后,率先冲着韩阳志“咯咯咯”地叫唤起来,一边不断抓挠竹笼子一边作揖摆尾,不是阿大还会是哪一只?
韩阳志大喜,连忙赎了阿大将它放出来。
大半年不见,阿大估计是吃得不好的缘故,不但瘦了许多,一身本来油光水滑的皮毛此时毛毛糙糙地炸着,看起来极是可怜。
韩阳志将它抱起来,阿大窝在韩阳志怀里“呜呜”几声,似乎极是委屈,一旁的皮毛贩子见到这一人一貂的互动不由咂嘴:
“兄弟,你这貂养的真好,幸好我收来的时候没将它掐死,否则当真可惜了。”
韩阳志冲小贩点点头,抱着阿大牵了马当夜回了襄阳温楼。
阿大经过几日调养总算活络起来,温楼里的姑娘不少都还是半大的少女,看见灰貂阿大都感到惊奇,她们知道韩阳志是温楼的贵客不敢打搅,韩阳志将阿大挂在脖子上走过的时候总忍不住偷眼打量。
韩阳志对这些姑娘颇为同情,见她们喜欢阿大就将阿大放下地,阿大“1÷2∏3d◆an﹥m╯ei点咯咯”叫几声,迈开短腿跑到姑娘堆里,一个大胆些的姑娘伸手抚摸,阿大发出高兴起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姑娘们惊喜地“呀!”了一声,纷纷伸手抚摸阿大的头和脊背。
还有姑娘睁着单纯的眼睛仰头问韩阳志:
“哥哥,这是什幺东西呀!真漂亮!”
韩阳志和她解释是貂,那姑娘惊呼道:
“那一定是极为贵重的,我瞧见只有有钱人才穿的起貂皮。”
韩阳志拍拍手,阿大跑回韩阳志脚边顺着他的裤管爬到韩阳志的手上,引得姑娘们又是一阵惊奇的叫声。
“呦!不错嘛!小子你现在都会和小娘子一道耍了?”
这时走廊旁边的一间屋门“吱——”地打开一个戏谑的声音传出来,循声望去原来是刚刚起床来的色鬼。
姑娘们不知道此人是谁,但见见花妈妈对色鬼恭敬得很,应该是个角色,私下里都有些怕这位,看见色鬼过来,连忙呼啦啦地散开去了。
色鬼昨夜一夜风流,此时身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情欲气息,他挑眉对韩阳志笑道:
“你这貂哪儿来的,之前怎幺没见过?”
韩阳志解释说是以前养的,失散了一段时日,前两日方才找回。他转眼就看见一个纤细的少年衣衫不整地从色鬼的房间里出来,韩阳志假装没看见干咳一声。
色鬼名为色鬼,正是因为此人喜好美色,而且对于男女无甚偏好,但是又从来花心无情,一双眸子勾去多少美人情思,他自己却只求色相不留情义。
色鬼在温楼呆了一个月,韩阳志看他光是情儿就换了两个。色鬼不是长情的人,加之手下自有花妈妈之类为他搜罗美人,故而枕边人总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看来此人扬言要睡遍天下美人也并非信口开河。
情绪波动对于练武,尤其是修习内功心法的影响很大,江湖上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练功时魔障从此武功再难寸进的例子有的是,而韩阳志这几日寻回阿大,他了去一件心事,心情也畅快,二重天掌法的修习也步入正轨。
懒鬼开始和韩阳志讲解二重天掌法的招式,二重天掌法一共二七一十四招,懒鬼懒得动就半倚在椅子里懒洋洋指导韩阳志摆姿势:
“左腿往前跨一些……再往前,手抬高……”
韩阳志还是第一回遇见这样传授招式的法子,他知道懒鬼懒得动弹,只能照做,待得韩阳志的姿势做对了,懒鬼就和韩阳志讲解道:
“这一招要快,左掌阳气攻其面门,右掌阴气冻其心口,右手往左挪,对……你记得手肘手腕一同发力,击中就后撤,别把空门露出……转身再快些。”
韩阳志在师父懒鬼面前耍猴似的舞了三日,终于将十四掌的动作大致学会了。他每日早起在后院练掌,后院只有个给姑娘们洗衣服的老婆婆,若是看见老人提不动井水还会上前搭把手,老人总是千恩万谢,每日将韩阳志练掌站的地方扫得干干净净。
这一日韩阳志照旧早起练掌,却听见前院传来有人哭哭啼啼的声音,韩阳志有些疑惑地询问老婆婆,老婆婆摇头叹气道:
“作孽呦!是人牙子送人来了。”
人人都说红颜易老,温楼等到姑娘们到了三十五六的年纪,花妈妈就会给这些可怜姑娘一笔银子打发她们出去找人嫁了,与此对应的是温楼每过几个月要买一批新的小姑娘进来。
都说行有行规,这就是风月场里的规矩。
一看见小洞缝隙就喜欢乱钻是灰貂的天性,阿大虽然可能比其他貂要智商高一些,可是也免不去这恶习,韩阳志每次为了把离家出走的阿大抓回来都不得不缩着身体在温楼的各处犄角旮旯里乱钻。
今日阿大又趁韩阳志一个不注意钻进了花厅旁边走廊底下的夹层之中,任凭韩阳志怎幺叫都不肯出来。
那夹层约有一尺来高,勉强可容一人在其内爬行,韩阳志不得不趴在地上往那黑黢黢的小洞里瞧,只见夹层之中似乎幽深得见不到底,韩阳志眯眼瞧了瞧,似乎有一团黑影在动。韩阳志以为阿大又在淘气,于是将半边身体探入狭隘的夹层底下,一边伸长手去抓黑影。
无奈夹板实在太低,韩阳志被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刚吸气打算叫一声阿大的名字,突然伸出的手摸到一样冰凉细滑之物,同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披头散发的人脸。
韩阳志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握住的是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本来已经窜到了嗓子眼的“阿大”二字立时卡在嗓子里,然后……
“啊——”
韩阳志从来不信鬼神,也不觉得自己胆小,但是偏偏被走廊夹层里的人脸吓得惊呼出声。
不仅仅是惊吓,也是惊喜。
虽然夹层之中光线昏暗,韩阳志迷迷糊糊看清夹层里那人的脸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以为那张脸居然与他苦寻整整两年的貂儿长得一模一样。
韩阳志的左手紧紧握住掌中的那只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一把将人拉过来,喜不自禁道:
“貂儿?”
谁知貂儿被捉住手腕,却挣扎起来,韩阳志也顾不了那许多,将貂儿从那脏兮兮的夹缝里拉出来,只见少年约摸十六七的年纪,他只穿了件白色中衣,头发乱糟糟地散着。
少年眉角染着拒人千里的寒意蹬向韩阳志道:
“你是谁?放开我!”
韩阳志闻言疑惑地又仔细端详,只见那鼻子眉眼还有年纪应该正是三年前被人劫走的貂儿无疑,他正待说什幺,花妈妈已经听见下人禀报,匆匆赶到花厅外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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