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珉看到侄子第二天就起来了还有点惊讶,昨天那架势还以为他要睡上好几天呢。看好看的々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听到侄子是来感谢自己的,虽然嘴上说着自家人客气什么,其实赵怀珉心里还是乐滋滋的。被人肯定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不是,而且还是出自家族优秀的后辈之口,这感觉,真不赖。
好在,赵怀珉还记得侄子刚刚考完试,身体应该还虚的很,吩咐他别逞强,好好休息就是,县衙那边他派了人守着呢,有什么消息保准漏不了。
赵秉安倒不是担心那个,他对自己这次的发挥还是有信心的。实在是在床上躺不住了,想他进学以来,无论寒来暑往,每天都是准时卯时起床,像今天睡得这么晚还从来没有过。
再三向叔父保证自己没什么事,赵秉安才得以躲过被架回房间的命运。两叔侄也没什么事干,索性就坐在雅间里烹茶聊天,倒也自得其乐。
其他人就没有赵秉安这么好的体质了,听说昨日里全县的大夫都被抢空了,到处都是在找医铺的人。赵怀珉请回来的大夫刚走出房门就被一楼的几个人给拉走了,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彼此之间也都认识,这种时候还是熟人好说话嘛。赵怀珉也没矜着,虽然自己包了这大夫一整天,可既然侄子没什么事,那让他给其他人看看也没什么。结果一趟下来,他倒是结了不少善缘,心里越发觉得这个侄和自己投缘,比他那个没什么本事还拽的二五六似的亲哥强多了。
虽然整个上午都比较安静,但刚过午时,客栈里的气氛就渐渐热闹起来。不少相熟的学子休息好后,就开始围着刚过去的应试展开讨论。其中提到最多的可能就是关于《会典》和策论这两题了。高门子弟心知肚明,对视间眼神里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而那些不太了解这本书的人就比较悲伤了,谁知道县尊会怎样分配这次的分比,要是这道律法题占了大头,那这次应考岂不是没有希望了。
坐在二楼里,就算不想听,耳朵里也会源源不断的传来楼下的议论声,赵秉安瞧着叔父看着自己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好像害怕自己听到这些会怎么样似的,心里一阵好笑。
不管心里怎么想,手上的功夫倒是没停,赵秉安又亲手沏了一杯茶递到赵怀珉面前,对着自家叔父安慰了一下。“四叔放心吧,侄儿既已全力以赴,那就没什么可遗憾的。要是侥幸得中,那是祖宗庇佑。要是不幸落榜,那也是侄儿能力未到,以后好生努力就是了,侄儿绝不会妄自菲薄,怨天尤人!”
赵怀珉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接过了茶盏。他刚才也是当局者迷,昨天瞧着侄子从考场出来神色不大好,自己还以为是考试不顺的缘故,刚才听楼下那些学子讲有什么难题,还以为戳中了这孩子的痛脚,生怕他受不了。没想到,侄子小小年纪,在这方面倒是比自己还看得开。也是,毕竟是大儒手把手教了那么些年,本事肯定还是有的,说不得这次还能拿个好名次呢。
一开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学子在讨论,结果等到晚上的时候,客栈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从这场考试中苏醒过来,到处都有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赵秉安一直跟着邵雍进学,而他的师兄们最小的也年长他一轮有余,况且他们都在任上,就是想来看看老师和新师弟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再说邵雍也不准,生怕这些宝贝弟子们被那师徒俩惦记上,再给算计进去,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所以平时赵秉安的社交圈就不大,除了侯府里的堂兄弟,也就是舅家的几个表兄,还有沈家几个,婶娘介绍给他的同龄朋友,少的可怜。他爹倒是带他见了不少世兄,只不过,能说上话的不多,毕竟人家基本上都已经领了差事。就是有大人们在旁边看着,也就是点头之交,知道自家关系网上有这么个人罢了。
幸好,这次沈府第三辈的沈栗也一起来了。有他的介绍,赵秉安加入到几个人的小团体就没那么突兀了。这边待的都是文官之子,一开始对于沈栗从勋贵群那边带过来一个青涩的小子还很是不解,后来听沈栗介绍说是从永安侯府出来的,拜了邵大儒的那位小公子,这才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永安侯府几十年前就由武转文,又和沈萧蒋三家联姻,早就成了京都有名的读书人家。当年赵五爷可是不到弱冠之年就摘下了探花的美名,羡煞了多少读书人。
这群人普遍年龄都在十四五岁以上,沈栗最大,有十七了,按说他两年前就应该应考,可惜他祖父去世,身为长子长孙要守孝一年,就只能错过了。赵秉安在这群人里算是最小的,给这些世兄们见过礼之后便不再多张嘴了。偶尔有几个人把话题往他身上扯,也都被他轻轻松松的接过去了。旁边人见他年纪虽轻,但礼数周到,言谈有物,可见是有真才情的,也就收起一开始的试探,真心的交谈起来。
这边赵秉安渐入佳境,几个人聊得正投机。就听见客栈正堂里“嘭”的一声巨响,碗碟桌椅碰倒了一地,杂乱间还能看见一个身影躺在这摊乱物里,刚要挣扎着站起来,结果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下人一脚踩回去了。
“小兔崽子,敢跟我们小侯爷呲牙,你活腻歪了。”
“就是,我们小侯爷看得上你,是你祖辈上冒了青烟,不识抬举。”
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着绛红大襟袍的贵公子,右手手腕上鲜血直流,瞧那伤口,明显是被人狠咬了一口。他推开旁边惊慌的下人,也不顾及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一脚踢上了那落难少年的胸口,力度之大,那少年直接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贱人,给脸不要脸!”
“给我狠狠的打,小爷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小爷的棍棒硬。”
一时间整个大堂里鸦雀无声,就只能听见越发清晰的击打声还有越来越微弱的惨呼。赵秉安这次真的忍不住了,这实在超出他的道德底线。刚要站出来,旁边几位年长的世兄就把他按回来了,沈栗甚至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直到看到赵秉安点头,他才在耳边偷偷讲解这少年的来历。
当今太后出身不高,性格也不讨喜,生下先帝长子后也没有多少恩宠,隔了数年才怀上一胎,虽然是个公主,但那时先帝膝下空荡,就是公主也是稀罕的很。这位殿下倒是不似她母亲那般,长成之后,温婉贤淑,风姿绰约。太后挑遍了京城的好儿郎,最后才定下了靖宁侯府的世子,结果成婚后第二年,老靖宁侯从战场上负伤而回,为了维护靖宁侯府在军中的地位,没办法,只能让世子去了。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更糟糕的是,公主与驸马虽成婚时间不长,但情感深厚,自听到消息后悲痛欲绝,没过多久就抛下尚在襁褓里的儿子跟着驸马去了。
女儿女婿一夕之间都没了,太后简直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干嘛同意女婿上战场,不知道刀枪无眼吗。太后一边心里伤心,一边把靖宁侯府也给恨上了,要不是他们被权势迷了眼,哪能让自家女婿去战场送死。这种情况下,想让太后把自己女儿唯一的骨血放在侯府里抚养,别做梦了。这韦鸿烨不满百日就被抱进宫中,由陛下亲自取名,太后在咸福宫里亲自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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