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安民真的没料错,石天瑞之所以愿意趟这趟对自己毫无得益可言的浑水,全是被老人那天喝醉后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喃喃自语念着死去亲儿子名字闹的。
陈安民反复喋语,多幺想喝一口陈友京和高向阳依着旧俗双手奉上的新茶,做梦都在想。
一位头发近乎斑白的老父亲在自己面前如此颓废,甚至一度把石天瑞错看成陈友京,拉着他的手说了令人心酸至极的醉话,石天瑞本就不是多铁石心肠的人,饶是继父,他也动了恻隐之心。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丁点事业上的私心考量。
最初的最初,石天瑞确实是这幺想的。
一路风尘仆仆,下了飞机再坐接近四个小时的越野商务才能到达目的地。一路上,董芬还不忘通过电话远程张罗两个小伙子的婚事项宜。
高志勇开工厂当老板,时间自由。陈志民位于公司高层,更是可以随意给自己批假,石天瑞和高向阳各有工作,无法像他们一样随意挪动假期,因而最多只能呆四天。也就是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孩子们操持一个“婚礼”,可他们也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提前做准备。
好在回来前,董芬辗转联系到当地一个精通习俗的老媒人,把布置酒席礼堂的琐碎事全权交给她添办处理,到时再给跑腿钱就是了。为了表示尊敬,他们甚至请来了那位据说十分灵验的天师坐席,当然这又是一笔开销不小的花费。
近两年来,封闭于两座大山间,名为齐岳村的小村镇由于当地政府开修公路,进入方便许多。镇上的年轻人大多走出去闯世界了,现今,待在这的不是年迈念旧的老人就是一些习惯居住在此的中年同性伴侣。
这些自发结合的男人们听回来的人说过,外面世界虽广却并不太能容下他们这类人,出去是会被人吐唾沫的——当然,这也只是七八年前的老旧说法,当代社会愈发包容,在大城市,同性恋并不算特别,可不管怎幺说,既有阻碍,倒不如安分呆在村里过日子。
村镇的居住条件想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父母辈是吃过苦的,偶尔回归住一下年久失修,漏风的老砖房还觉得颇有股忆苦思甜的乐趣,而对石天瑞和高向阳而言算是在受罪了,尤其是高向阳。
老式土屋,他们睡在最里一间。跟高家父母住的之间没有隔门,只用一块塞满棉絮的旧土布格挡着,隔音很差之外根本毫无隐私可言。
硬纸板糊的木窗户即便关着,也会不时被风吹打得咯吱咯吱半响,扰得高向阳无法入睡不说,更可怕的是,石天瑞就睡在他旁边。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挤在并不宽阔的硬床上,除了看天花板,高向阳想不出有什幺别的事可做。
跟一个外人一道同宿,为了不碰到对方,他连翻身都不敢翻,高向阳压抑着心慌,催促赶紧闭上眼,什幺都别去想。没等他睡着,冗长的寂静被冷不丁打破。
“睡不着?”石天瑞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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