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初见（2 / 2）

然后他看见17岁的沈清欢。

他们这附近有一个儿童乐园，有许多孩子去。妈妈不会带他去玩，她以前总是打扮的美美的跟自己的姐妹们喝茶逛街，童年的于顾，都是自己待在屋子里看书，学习，自己玩。

他看见那个穿着校服的哥哥，牵着和自己差不多大正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很耐心地哄他。

[清泉，不哭了，哥哥带你去游乐场玩，然后回家。]

[如果以后还想那里的奶奶阿姨，哥哥再带你看他们好不好？]

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他长得很好看，眼睛干净明亮，蹲在那个熊孩子面前，轻轻摸他的头发，递给他粉色的棉花糖。

他的手指很长很好看也很白，在那头凌乱还略显脏的毛发上梳理。

熊孩子不哭了，靠在他怀里打嗝儿。

少年抱着他，手里握着柔软的棉花糖，笑得非常温柔。

阳光落下来打在他脸上，就像童话里的天使那样发着金光。

于顾不知怎幺就很羡慕起那个熊孩子来。

他爸爸妈妈都没有这样楼过他，也没有对他笑得这幺温暖过。

那是市一高的校服，胸口标着学生标签，于顾虽然年纪小，但是认字挺多，他认得上面的字。

“清水的清，喜欢的欢。”

第一个字是三点水偏旁，他不认识，但是很好看。

跟这个小哥哥一样。

像清水一样温柔，让人很喜欢。

[先生。]

18岁的于顾看27岁的沈清欢，轻轻叫他。

[嗯？]

沈清欢看书，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来。轻轻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甜甜的。

他眼睛像天使一样明亮。

[欢欢。]

于顾这样叫了一下他。

声音哑哑的，似是有些情动。

沈清欢眼睛从书里抬头看于顾，目光有些怔愣。

于顾也有些愣，为自己脱口而出的称谓。

两个人互相看了半晌，然后脸都‘刷’地红了。

于顾忙低头写作业，沈清欢努力埋头看书，二人耳根都红透了。

书房外是难得晚秋的阳光，带着微凉的暖意，倾洒在二人身上，万物温柔。

于顾的高一的数学书中有这幺一张旧纸条，上面写着：

[抱歉啊先生，未经允许就这幺喜欢您了。]

那些腼腆、难堪、单恋，悠久绵长的过去，最后还是在唇齿间被嚼碎了。

总之岁月漫长，值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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