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嬷嬷教训的是，别人还罢了雪雁最可恨。你也是跟着我读书的，还跟着去宫里听先生们的教诲。你还这样口没遮拦！福祸相依，我心里有些不踏实。二哥哥的性子不是能当那个差事的人。只怕老太太是想错了。还有宝玉如何做了威卫，你吩咐下去一律不准胡说。别人家的事情，你们跟着掺和什么？”刚生产完，黛玉身体虚弱，一直在家里休养身体。连着孩子的洗三都是很简单的办了一场，顾直说眼下事情多要，干脆等着孩子百日再好好地热闹一场。

因此黛玉也能有时间和心情来安心休养。宝玉的事情她多少听了一些，那天贾政带着宝玉回去和贾母抱怨着贾琏没听清楚靖王的意思，谁知贾琏却说没人告诉他这赐选拔内卫的真实目的。叔侄两个闹得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倒是贾母没责备贾琏反而是骂了贾政一顿。就在贾家以为宝玉肯定没选上的时候，谁知宫里传来了消息，宝玉竟然选上了左威卫，到东宫当值去了。

“奶奶是担心，大爷和靖王爷说了情？”宁嬷嬷看着黛玉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黛玉在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阿难哥哥，我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宝玉的武功实在是惨不忍睹，听着顾直说，宝玉三箭别说正中红心了，就是挨上靶子都难。三十石的硬弓，只拉开了一半。演武场上多少双眼睛盯着，都是仕宦之家的子弟们。平日里谁还不知道谁呢。

可是别人没选上，宝玉却选上了。而且听着雪雁的意思，是贾家预备着欢天喜地的庆贺，黛玉心里暗自替外祖母一家担心。这样太招摇了，总是不好。

“你为别人操心干什么，就该好好地休息。”顾直抱着儿子进来了。黛玉见着顾直怀里的儿子，立刻把别的什么扔到九霄云外，一心的逗孩子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甄家的气氛和贾家和顾直那边比起来就不怎么好了。甄应嘉的夫人正有些不高兴的坐在家里一个人生闷气。外面一阵脚步声，就听着小丫头的声音：“老爷回来了！”

甄夫人连着眼皮也没抬，只愤愤的说：“叫你帮着儿子活动下。怎么便宜了别人？若是咱们家玉儿有个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你真是糊涂了，咱们家宝玉要进东宫太子身边还用这么费力？现在宝玉也知道上进了，他还要参加春闱呢。咱们来京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留下他来在京城好好地读书，再联络下人脉？整天在太子的眼皮底下还怎么到处走动？还怎么读书预备考试？”甄应嘉也不生气夫人的怠慢，笑嘻嘻的坐下来。

“你有什么打算？”甄夫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还是有些不舍：“真的把宝玉一个人扔下来？你不是说要给宝玉寻个终南捷径吗？公主——”甄夫人有些糊涂了，原本不是说要叫大女儿一起努力促成了甄宝玉做驸马的事情。毕竟是太子侧妃，虽然今后会是什么样子很难说，可是叫甄宝玉做驸马总是多一条路。

谁知费了半天的力气，那个贾宝玉竟然是顺当的进了让东宫做内卫去了，自己的儿子却被刷下来了。谁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中进士呢。甄应嘉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是对妻子的陶都嗤之以鼻：“真是妇人之见，女儿在东宫，也不好伸手到后宫去。皇后娘娘可不糊涂。这些年太后上了年纪不大理会后宫的事情，皇后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心里清楚着呢。咱们不能叫女儿费力不讨好的。她最要紧的不是帮衬弟弟，而是握住太子的心，争取生个儿子出来。”

甄夫人有些不满的说：“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说的好像是我不心疼闺女一样。我是生气贾家那个宝玉，真真是惹人嫌的东西。他们家也存了攀高枝的心思，也不看看自己家里祖坟上有没有哪根香。最可气的是什么，贾家的老太太整天说什么不求孙子如何，只要平安就好。结果暗中叫他们家的娘娘在宫里散步风声。不就是一块石头吗。说的和什么天神下凡一样。”本来甄夫人是存了叫元春帮着甄家宝玉在皇上跟前说好话的意思。

因此甄夫人早就写信给贾母和王夫人，叫甄家的人连着礼物一起送来。谁知贾母和王夫人面子上答应的好好地，等着甄家的人来了京城才知道贾元春根本没帮着甄宝玉说话，而是在不遣余力的鼓吹着贾宝玉。甄夫人想你们乐意就直说好了，干什么这样耍我们玩？

尤其是这次挑选内卫的事情，甄夫人和自己的女儿说了，太子侧妃甄氏就悄悄地叫身边的人去和靖王通气，不叫贾家有准备的时间，就看着贾宝玉出丑。比试那天贾宝玉虽然成绩差强人意，可是竟然还被破格录用。想到这里，甄夫人就开始埋怨起来。一会埋怨丈夫，又埋怨起来靖王了：“说的好好地，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王爷还和咱们拿架子。他除了名头好听剩下的算是什么东西？别以为跟着皇后拍马就是中宫嫡子了，要不是太子看着他可怜收了他做一条狗，早就被赶出去就藩了！”

“混账，靖王也是你能说的！你以为咱们家是谁！真是个愚蠢的东西。这个家早晚是要被你们败坏了。”甄应嘉一拍桌子，对着妻子呵斥起来。

“我，也不过是在家里私下说一声。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啊！”甄夫人一脸不以为然。

“我的打算吗。你可知道咱们家这些年一直显赫不倒的缘故吗？那就是不能在一条船上死磕。我来了京城这几天，算是看出来点门道了。太子那边咱们固然是不用担心，可是皇上的心思好像是起了变化大。忠顺王那样折腾，皇上就装着没看见。还有京城出来不少得新人，看样子以前的旧世家都要不顶用了，咱们也要为了今后铺路笼络人心了。”甄应嘉满眼算计。

其实甄应嘉早就来了京城，他一直躲在离着京城三十里的驿站里面，不断地派人去打听消息的，以前他安插在京城的人也来和他汇报这些年京城的变化。叫甄应嘉吃惊地是，京城变化有些大，竟然叫他生出来陌生之感。

看样子，他以前以为的一本万利，万年永固的安排要改一改了。那个顾直，倒是要找个机会好好地会一会。甄应嘉是从来没把贾家放在眼里的，以前也不过是看着他们能当枪使，现在他们怕是连做枪使的资格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都要给人家当枪使了，还乐呢。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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