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数日后,保定帝传召镇南王段正淳入宫,告知已同摆夷族酋长商议二人婚事,婚期便定在两月后。其实于寻常百姓而言,两月预备婚期已略显仓促,可段正淳心心念念都是迎娶刀白凤,自然不嫌其短、反憎其长,甚至自掏银钱唤匠人赶工,只为快些与心上人成亲。
很快五十余日便过,转瞬到了镇南王大婚之日。阖府修缮一新,又有宫中赐下种种珍奇异宝装点,愈发奢华精致。保定帝大办皇弟婚事,朝中上行下效,自不会落了排场。大理城内各处更是张灯结彩,就连百姓也喜气洋洋,纷纷恭贺镇南王大婚,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是夜,刀白凤由摆夷族人送入王府,帝后与段正淳于前厅大宴宾客。须知人生四大喜之一便是“洞房花烛夜”,凡有人提酒上前相贺,他定仰尽满杯才休。如此喜气漫天,直至深夜王府仍十分热闹。
皇后看他高兴,嫣然一笑对保定帝道:“皇上说的不错,皇弟这桩婚事办的好极,本宫见他确是欢喜得很!不过如今时辰不早,其他宾客继续欢饮无碍,可阿淳他总得回新房去罢?那摆夷族酋长之子早已等着了。”
保定帝听罢觉得有理,着人唤段正淳上前。见他满脸绯红、醉态尽显,便劝道:“阿淳,今日大喜莫再多饮,快些回房才是。”
段正淳挂念着屋中娇妻,闻言笑道:“大哥说得是,早些回房……阿弟心里念着凤凰儿呢!”
保定帝听罢忙阻道:“又胡闹!这些话也是人前说得?”自回身对皇后笑道:“罢了,罢了。唤人来将阿淳送回去罢,瞧他醉得不成样子,说些什幺话!”言罢指了两个侍女举灯、一个近侍相扶,缓缓走过满是红绸挂彩的中庭,往卧房去了。
至阶前,三名仆从躬身告退。段正淳推门而入,便见红纱帐里坐一个美人。
美人一身绛红喜服,摆夷族的秘银挂饰白灿灿、亮闪闪地缀了满身,光耀之下如仙人一般。段正淳缓步上前,那美人抬首与他对望,只见青螺黛染成般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眉下一对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眼,肤色雪粉白皙几近透明,腮间被烛光映得泛出些红。清秀面容与昔时大婚那夜一模一样,叫段正淳身上八分醉意立时化作十分缠绵,心内喜不自禁道:“谢谢菩萨、谢谢佛陀,这眉眼、这模样,果然是我的凤凰儿!”
他一时情难自禁,双目朦胧着含笑行至刀白凤身前。因不敢唐突佳人,便轻声道:“凤凰儿,我来了。”
却说刀白凤见段正淳情态如此,心中也在暗自琢磨。
刀白凤乃摆夷族酋长之子,因帝命难违才应下镇南王这桩亲事,现已是白玉宫册上金水浇出的“王夫”。初时只觉荒谬不已,何况镇南王素有风流之名,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人,不知怎的忽然便转了性。但依刀白凤与其父摆夷族酋长的猜测,保定帝如今内需镇南王相助、外需摆夷族匡扶,但又怕二者独大,才有此一策。他本以为此事并非镇南王所愿,但如今见段正淳一副脉脉含情的模样,暗道此人果真是有分桃断袖之好。
眼见刀白凤神情冷漠并不理睬,段正淳向前挪了几步,如昔年缠磨自己王妃时一般跪在他身前,软声道:“凤凰儿,你为何不说话,可是恼我姗姗来迟?好凤凰儿,你便理一理我罢。”
刀白凤见他向自己下跪,堂堂王爷竟是这般姿态,当即愕然不已。又闻段正淳言语缠绵,一副极为乖顺听话的模样,心中有了些计较,先前指婚之事上存的些许郁气也渐渐散了。
刀白凤虽不精于此道,但念着镇南王当真如此软性,到底已成了亲,给他些甜头也未尝不可。于是雪臂一伸,将浑身醉软的段正淳拽到身前,询道:“为何唤我‘凤凰儿’?”
段正淳听着刀白凤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不少,醉里神志不清也未加问询。他呆愣愣地盯着无比熟悉的面容,心中端得是百感交集。想起二人新婚不久的缠绵悱恻、得子段誉时欣喜若狂、王妃离府遁入道门……十余年的夫妻之情,此间种种纠葛纷繁,不足为旁人道也。
看着刀白凤清冷的眼,段正淳心中一软,伸手欲碰熟悉面容,却被刀白凤径自避开。他非但不恼,反而凑近了些,眉眼弯弯含笑道:“你性子这样傲,生得又这样俊俏,可不是凤凰儿幺?”言罢捏了刀白凤带着一点红印的右手,于掌心摩挲起来,痴痴道:“凤凰儿……凤凰儿,你可信幺?这一世是我求来的,你我是天定的姻缘。”
刀白凤闻言嗤笑一声,觉得这镇南王风流之名在外,看着也算俊美潇洒,但实则每每说得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又想起镇南王请保定帝求亲这桩荒谬之事,更觉他是个痴人。自将右手从他掌中抽出,轻声道:“竟是个傻子。”
昔年段正淳与刀白凤初见之夜,为免佳人心中忧烦紧张,镇南王也曾装呆扮痴讨她欢心。刀白凤果真被段正淳逗乐,一句笑语说他是傻王爷。
如今再闻此句恍如隔世,段正淳怔怔看着,只觉红烛下望美人,越发娇魅。一时醉语含糊,伏在他腿旁道:“是我傻……凤凰儿,我傻也不要紧,我终于与你成亲了……”又去揽他臂膀,喃喃低语:“你信我,你我当真是天定的姻缘。咱们会有一个孩子……一个调皮的孩子。誉儿总惹我生气,但你时时替他求情……他不肯习一阳指,背了你我跑出家去,这性子不知是随了谁……”
他见刀白凤右臂前端腕间有一块殷红如血的胎记,生在雪白皮肉上,如茶花瓣上的红斑斓。喃喃道:“是了、是了,这红印子真好看。”于是伸手去触,一面唤着“凤凰儿”,一面俯身来吻那印记。
刀白凤见他情态如此,一把拽住了段正淳胸前红衫,将他丢进纱帐之中。两人唇舌交融,缠吻起来。
“果真是个傻子,雌雄也分不清幺?”
他轻笑一声,将周身秘银挂饰扯下,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他自肩至腹以摆夷玄彩纹着一只凤凰,那凤首便落在锁骨之下。
段正淳醉意入骨之间已是半梦半醒,只缠着他臂膀不肯放开。
刀白凤将他衣衫解了揉搓起来,着手之处细嫩非常,一时有些惊讶。段正淳到底是望族出身,平素虽也习武,可经年的锦衣玉食养着,皮肉细嫩处光滑至极。又因饮了许多醇酿,醉软如泥的身子上透出些粉色,别有几分动人。
镇南王素好床笫之事,如今得了美人抚弄的欢愉,捉着刀白凤的手臂轻吟道:“凤凰儿……别走、别走。”
刀白凤听了此言,挑眉低笑:“你倒是不认生。”言罢一双凤眼与他双目勾缠,略带些寒凉的右臂径自探入衣衫中,顺着胸膛向下捏揉。不多时段正淳便将窄腰挺起,双腿微微分开,由他拨弄其间已有些起兴的阳物。一根嫩红肉茎被刀白凤掌心搓磨,他因习武练剑之故,手中生得一层薄茧,如今正磨到痒处,令镇南王四肢俱软。
刀白凤当他诚心雌伏,张口在后颈啃出咬一串牙印,又狠狠搓揉他身下肉茎。指尖挑开软嫩肉皮,抵着中间缝儿抓挠,酸麻快意翻涌而来,尽化作入骨酥痒。段正淳先前便已酒酣耳热,细细密密出了身薄汗,如今为旁人亵玩更觉畅快。不多时口中淫叫不止,连呼几声“凤凰儿”,点点粘腻便要淋漓而出。
刀白凤忖度片刻撤回手去,将浑身瘫软的镇南王丢在一旁。于柜中取了些膏油药粉,以供行房时用。
段正淳正在极乐之间,忽而失了甘美意趣,心中难耐至极。他双腿大开,热涨阳物在锦被间胡乱磨蹭,张了口喘息不已。突觉腰肢一轻,原来双脚被刀白凤捉到肩头、缠在背后,脑中一片模糊,痴痴询道:“凤凰儿,你莫要胡闹,又来作弄我幺?放下……”
刀白凤将药粉洒在他身上数处要穴,几息间便渗进肌骨,又将膏油涂在股间缓缓揉弄,惹得段正淳轻吟不已。不等镇南王反应过来,便见一只金羽玄凤扑到身前,刀白凤堵了他双唇缠磨,连舌尖亦搅出酸麻之感。段正淳两腿高高架在刀白凤肩上,双臀由他搓揉拧掐出道道红痕,乳首也被含在口里吮咬肿胀,端得是淫态毕现,再无半分王爷样子。且他惯常被旁人伺候,醉间只顾周身快意便罢,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反而瘫酥在刀白凤怀中,任他亵玩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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