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镖队……”她嘀咕着,还是殷勤地迎了上去。毕竟从嘉兴府出来的镖队,来回就那几家,兴许都是她认识的人。
镖队却早早地停在了离驿站几丈外,趟子手和两个镖师走过来,先抬头把驿站打量了一圈,这才和气地冲老板娘问好。
“巧娘子,咱们镖队住个店。”
巧娘子一看,呦,不是永安镖局的吗?顿时去了局促,双手叉腰:“咱们老邻居多少年了,你们还不放心呐,上来回回不正眼看我,倒先去看房子。”
两个年轻镖师相互一笑,道:“你这驿站越修越好,自然先看看。”老板没变,自然不用看。
巧娘子啐了他,又高兴道:“恁多人,咱这小地方怕住不下,你们熟悉,看看怎么个安排?”两个镖师便跟她一起进了驿站。
“你店里上下总共也就十来间屋子,我们自然都包了,上房务必收拾干净,剩下的大通铺我们自己看着办。哦,晚上还有两班人马守夜,你看着给弄点热乎吃的的。”
等到食住都安排妥当,两人交了钱,这才出来见成镖头。
“头儿,还是巧娘子,屋子也没变动,大堂两个打尖的,吃完就要赶夜路。今晚驿站就咱们的人马。”
成镖头点点头,吆喝一声,车队人马开始往驿站去。
傍晚时还十分安静的驿站,一下子热闹起来。
巧娘子指挥商行把马匹单独卸下,都赶进马厩里吃草料,“你们来之前才放的,前几日刚收下来的新鲜豆秸,这些大家伙可是有口福了!”
她惯常接待走镖的,知道一些镖局的规矩,故而只赶了马,却不去管那些车厢和蒙着油布的板车。
镖师们便把车子统一安置在驿站门前的凉棚下,摘下灯笼重换蜡烛,点燃了再挂上去,基本上能燃到凌晨。晚上守夜的人便要时时留意这些灯笼,灯笼果真晃来摇去厉害,便是有人摸货。
等到这些全都安置好了,何家的人才下了马车。
何员外和妻子一人一边扶着老娘,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娃,被奶娘抱着跟在后头,再加上两个服侍的丫头,可谓拖家带口。
“麻烦准备些热汤热饭来,”何娘子柔声对巧娘子说,“我婆母有些不舒服。”
巧娘子少见这些高门富户家的内眷,连声应了就往后厨窜。
“这千里迢迢的,你们非得拉着我……”老太太坐下,嘴里不住地抱怨。
何员外在旁赔笑,“亲娘哎,这回太后娘娘寿辰,堂兄这有门路上贡,机会难得啊。再说,这做生意不去大地方怎么行?”说着词穷,只得对自家娘子使眼色求助。
何娘子暗哼一声,直接接过奶娘怀里的儿子,往老太太怀里一塞,“去,哄哄你阿婆。”
小娃娃生得滚圆圆白胖胖,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奶奶腿上,奶声奶气地咕哝些孩子话,果真逗得老人开怀,脸色也好看多了。
一家人正和乐融融,和他们同行的另一家商行的主家也进来了。
何家夫妻都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个人进了大堂。
这青年个头极高,肩宽细腰,穿着一身潇洒的道袍,发饰不过一根木簪,通身却清爽极了。再看他样貌,虽然皮肤黑了些,稍显风霜,但也遮掩不住俊秀的好相貌。
“长得真俊啊!”何娘子忍不住赞道。
何员外闻言顿时不满,小声嘀咕,“不是说一对小夫妻?”说到夫妻二字,特意睨了一眼自家娘子,反遭对方一个白眼。
那头的秦凤池走进来,扫了一圈,便朝何家走来。他先向何家老娘行了礼,再问候了何氏夫妇,最后竟然还从袖子里掏了一个小小的玉福豆送给何家小郎,水头极好,雕工也细致,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何氏夫妇不由暗道这位年轻人很会做人。
“陈老板怎么一个人进来了?陈娘子呢?”何娘子主动开口。
秦凤池便歉然一笑:“内子有些苦夏,我正想打点好了再去接她进来。”
何氏夫妻闻言也不敢耽搁他,约好了路上有空再聊。
秦凤池就挑了一张角落的桌子,上下擦干净,铺了一张薄毯在凳子上,还喷洒了一些带着薄荷香气的药水,一闻就是驱蚊虫用的。
他叫来巧娘子:“劳烦娘子替我备几道清爽的凉菜,如果有鲜鱼,也炖个鱼汤,加一块豆腐。我这里有些细面,劳你帮我单独用鱼汤煮一碗面,不要加芫荽。”
还在吃酒的那桌客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何娘子也听到了秦凤池这一长串话,总能猜到那桌客人在笑什么。
大约笑话这陈老板婆婆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请看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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