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池就站在新泰帝旁边,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抬手,用袖子挡住了新泰帝的脸。那些秽物带着虫子喷溅在他的袖子上,带着浓烈的恶臭在整个大殿弥散开,情状之恐怖令人悚然。
他反应迅疾,右手拔出短匕一把划向袖幅,黑色的虫子掉落在地上,四散而开,一旁响起秦松三人惊惧交加的叫喊。此时他已经做好被虫子袭击的准备,熟料直到太后软倒了下去,这些虫子也没有钻进任何人的身体,而是很快就纷纷死掉。
白国舅面无血色,吓得跌倒在一旁,秦松倒是还站着,但是他深受东林寺的影响,已经吐得不成样子。只有吴炳胜不顾一切地扑到新泰帝身边,护着他直往后退。
“这!这都是什么东西——”他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虫子。
“快看看太后!”新泰帝也被吓到,但他咬牙推开吴炳胜,伸手想要去扶起太后。
“皇爷别动,”秦凤池伸刀格开他的手,“让我来!”他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将太后翻了个身。
太后仍然活着。
她没有再呕吐,但是嘴角却开始冒出血沫,眼神直直地盯着新泰帝,向他伸出手。
“皇爷……”吴炳胜见状想要阻拦新泰帝。
新泰帝冲他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蹲下,想要回握太后白氏的手。
“你——”太后却猛地用那只手抓住他的衣襟,面色雪白,双目怒红,“是你——你好——”话未说完,人就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朝后倒了下去。
“珍儿,”国舅爬了过来,惊慌失措地抱住她,“珍儿你怎么了?!”他用颤抖的手指去试探对方的鼻息,屏息半晌,终于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不由大口喘气。
“她还没死!”他冲着新泰帝喊,“官家,快宣太医来救她啊!”
新泰帝震惊地看着太后,一身溅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哪里还能听见白国舅的话?他的眼前全是太后刚才憎恨的眼神,耳边都是她语焉不详的指责——
对,她那话,怎么竟会是指责他?
就好像,就好像在指着他,说他是凶手一样……
秦凤池同样震惊。
眼前的一切完全让他茫然,他从地上抓起虫子到眼前细看,这些虫子体积不过是东林寺的一半大小,但是看外形,绝对不会错——和钻进他胳膊的那只虫子一模一样。可是这些虫子的生命力却格外得弱,也没什么攻击性。
远在嘉兴的蛊虫,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他看向大喊大叫的国舅和昏迷不醒的太后,又抬头看看新泰帝,心中生出不安和恐惧。
老娘娘刚殁,太后又出了事……
慈安宫正混乱不堪的时候,褚楼这方同样也不平静。
他下了轿子,跟着萧十三走进近卫司都指挥使司的大门。这地方还真不像九府衙门,本身位置就在内皇城,等闲平民过不来,文武百官也并不会经过,故而十分安静。
“你这佩剑挺不错,”萧十三这会反应过来,低声问他,“既然你不是大夫,那怎么跟着我们大人回来?”
其实他想问,这人怎么有本事能和指挥使同乘一匹马,又不好问得太直接。
褚楼斜了萧十三一眼,心道:这还有个要脸的?
“我是嘉兴威远镖局的的镖师,”他龇牙咧嘴地跨过一个门槛,“大夫是我们镖局的大掌柜,你猜的也没什么错。”
萧十三恍然大悟,又见他走路这般痛苦,忍不住嘲笑:“那你也算半个江湖人,怎这么不顶用?”
像他们鹰羽卫,一年里就算没有额外的任务,惯常巡哨就得外出三四次。距离短的要花费三五日,路途远的,在外头赶上十天半个月的行程,都属正常。别说骑马磨出水泡了,他们谁的大腿内侧不是一层老茧?
褚楼翻了个白眼。得,他还夸早了呢。这秦凤池带出来的人,果然都是老阴阳人。
“正常走镖,谁像你们似的,不要命地赶路?”他吐槽道,“磨破算什么?路上我都以为自己要摩擦起火了!”
他原本还指望在秦凤池受伤的时候威风一把,最后两天日夜不停这么一赶路,他就彻底跪了。
褚楼实在不愿意回忆那几天换药时自己哭爹喊娘的怂样,简直往事不堪回首、尽是黑历史!
“就是这间院子,”萧十三不敢进去,推开院门示意他,“你自个儿进,那个药膏我等会儿送来,你先歇歇。”说完又忍不住叮嘱,“别乱动大人的东西啊,屋里就是多了只苍蝇,都会被大人发现,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褚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走进去,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
萧十三摸摸后脑勺,边走边琢磨。瞧这幅耀武扬威的小模样,难不成他和大人的关系特别好?
褚楼一进院子,顿时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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