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三便将之前那些断绳打了结抛到洞里,打算把人给拽上来。白德也许是醒过来了,吃力地回了他们几句话,绳子一时紧一时松的,显然正在往身上系。
白柳终于挣脱尤氏,扑了过来趴在地洞边上哭喊:“爹!爹你没事!”
底下传来了白德微弱的呼应。
“……爹……爹没事……”
褚楼怜惜地揉揉白柳的发髻,刚才这对父子的争执他听得清楚,也挺佩服小白柳的勇气。毕竟这时代都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敢正面硬杠父权的都是勇士。
白德受伤使不上劲,本身也是个偏胖的成年男子,靠萧十三一人还有些吃力,得让秦凤池搭把手。褚楼在旁替他们举着火把,没过一会儿,三人就已经隐约看到白德了。
虽然洞并不深,但白德毫无防备之下摔下去,腿上还有那样的伤,也十分不好受。他低着头抓着腰上的绳子,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吟哦。
就在萧十三两人刚把人拽上来几米,突然往后一趔趄,险些朝后跌倒。
“怎么了?”褚楼把火把移到他们那边。
“没事,估计我们用劲大了点……”萧十三稳住下盘,在肩膀上蹭掉汗珠。
秦凤池没吭声,心里觉得不大对劲。
白德的含糊的痛呼声变大了,从原先的断断续续,变成了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大——他又被拽着往上升了一截,陡然开始惨叫——
“好痛……好痛啊——救救我——”他凄厉地叫起来,身体悬在半空中挣扎,“救我——我要被咬死啦——”
一个“咬”字一下放在蛊洞这样的环境,立刻刺到众人敏感的神经。白柳吓得瑟瑟发抖,被尤氏直接拽走。鹰羽卫们在秦凤池的示意下退到几米开外,顺带护住尤氏母子。
萧十三终于将人拖到了洞口的位置,他不敢放手,让褚楼去把人拽上来。
“好痛啊……”白德双手扒拉着地洞边沿,抬头看向褚楼哀泣。他整张脸暴露在火光中,青白发黑,唇色惨白,吓了褚楼一大跳。
“老白你这脸色——”他定了定神,朝白德伸手,“没事没事,你拉好我的手啊!”
岂料他还没碰到白德,趴着的人就突然双眼暴凸,张口便喷出浓血!
“幺儿!”秦凤池眼疾手快,一把将褚楼拽开。由于他的松手,下一秒,白德便往下一坠,整个人挂在了地洞凹凸不平的边缘,下半身在火把的火光里若隐若现,时明时暗——
他已经——他的整个下半身已经变成淋漓的血肉,徒劳地悬着在惨白的骨骼上,甚至连脚趾骨都残缺不全,甚至那根贯穿他小腿血肉的树枝,还被一丝肌肉黏粘着,垂挂在下方。
白德痛苦哀嚎,血糊满了整张脸,那双凸出的眼球变成了黑色,如同某种虫子的眼睛。他的呼喊在石厅里回荡,令所有人触目惊心。
尤氏紧紧地捂住白柳的双眼,即便手背被儿子抓挠都没有松开。
人成了这副模样,恐怕只有神仙能救。一行十几人同行,虽然屡经劫难,但也平安走到了这里,没想到这就折了一个。
秦凤池用了点巧劲,把人捞了上来。白德平躺在石头地上,浑身抽搐着往外冒血,那双可怕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儿,慢慢转动着,直到停止。
到最后一刻,他也没能说出话来。
“……没气了。”他轻声说,对上远处尤氏的目光。
尤氏却浑身颤抖着低下头,更紧地搂住白柳。
“我听到底下有动静,”萧十三神色凝重地从地洞边回来,“那才多大会儿功夫,就把人……怎么会一点动静没有?”
秦凤池摇摇头,心里发沉。他担心他们选了一条错误的路。
“大人,路找到了,”西和走过来,用火把指向黑暗里一个方向,“那边有条通道。”
褚楼心里发毛:“还有别的路吗?要不咱们再找找?”太巧了,闯进这鬼地方,恰好就只有一条路出去……别是通往地狱的路哦。
“没有了,”
尤氏突然开口,“这间石厅是蛊坑,养着食肉蛊,再往前便是生肉蛊。”
白柳挣脱了母亲的手,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德的尸体,眼泪打着转掉下来。他又惊又惧,转身看向母亲:“娘,那是爹啊!”
“我靠……”褚楼震惊,嘶了一声靠近他家秦大人。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刑侦剧?尤氏看着明明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普通女人,竟然能不动声色地坑了他们所有人?
秦凤池看向尤氏的眼神就带上了杀意:“当时在岔路,是你诱导白德的。”
尤氏还是那样沉默拘谨,言行举止十分克制。
她也没看白柳,垂眸低声说:“白德那人,对蛊只有些粗浅的了解。那两条路结了蛛网,我骗他说那是白脚蛛,里面肯定养了蛇蛊。他分不清白脚蛛与白额蛛的区别,便信以为真,选择中间这条路……”
白脚蛛是蛇蛊的食物,但白额蛛普通常见,到处都有。最重要的是,真正养了高级蛊虫的地方,通常干干净净,一点蛛网小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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