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看他疲累的紧,夸人的心思都压下,闷闷地哦了一声。
半夏在旁抿唇直笑,扶着揉了下肚子的江晚儿进寝殿。
太后娘娘这小情绪也太明显了!
连戚收回目光走回自己的住处。
宫人们因为白日里要干活,通常休息的比较早,连起身为永慈宫的掌事,住处自然是单另的。
阵阵虫鸣使得夜晚显得更加幽静。
他没喊李合进来伺候,黑暗中接下披风,再要解开衣袍的时候,伤口被撕扯的有些疼,鼻腔里忍不住溢出了一声轻哼。
褪下外袍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湿透,伸手向后抹了一把,嘀咕了一声:“下手挺狠。”
亵衣他是没力气再脱了,整个人力竭地趴到床榻上,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连戚睡觉很轻,小小的啜泣声更是扰得他还没睁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感觉后背上被一双小手在摸,霍然睁开了眼睛,身体直直地挺了起来,面色阴沉。
待看到哭的像花猫一般的江晚儿,又怔住:“太后娘娘?”
他刚醒,声音沙哑的厉害。
江晚儿抽抽搭搭地看着他,脸上两条小溪似的泪水绵延不绝,打着哭嗝问:“你……嗝……你怎么受伤了?”
她因为馋那盒点心,肚子里空城计唱得响亮。
悄悄爬起来准备去取上两块来解馋,却眼尖地发现相面有两道浅淡的血迹。
想到连戚回来的时候有些苍白的脸色,她穿着亵衣就直奔连戚的住处。
这是她第一次来连戚的住处,整个房间还没她寝宫的两成大,靠墙的地方竖着一个原木衣柜,一张四方桌加上几把椅子,外加一张床,就是全部。
平日里清隽干净的人此刻斜斜地趴在床榻上,小腿还有一半在床榻外悬着。
白色的亵衣上是刺眼的红色,有些已经干了,硬邦邦的。有些还湿着,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
她当时就慌了手脚,泪珠啪嗒啪嗒地掉。
她想帮他看看伤口却无处下手,结果还没来及帮忙,就把人给弄醒了。
连戚抬手捏了下眉心,胳膊牵动后背,眉心拧的更紧,不过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面前的少女一身粉色的亵衣,肤白如雪,长发如瀑地披在身后,杏眼哭的有些红,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站在他这简陋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夜里凉,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值夜的人呢?”
江晚儿轻轻把他的手拉下扶到床边,声音齉齉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哥哥,是我看到点心盒子上的血迹自己跑过来的。”
连戚按照床沿上的手紧了一下,半晌,道:“太后娘娘,哥哥的称谓不可乱喊。”
江晚儿一双眼睛黏在他后背上,没理他的提醒:“哥哥,有人打你了么?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连戚侧了侧身,将她的视线挡住:“臣无碍,太后娘娘早些回去休息。”
江晚儿一点儿都不信他,都留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她背过身双手在脸上一擦,借着方才被她提进来的宫灯就开始在他房间翻找:“你这备的有药么?若是没有,我现在让半夏去请太医过来?你要是不方便人知道的话,就说是我不小心受伤了也成的……”
她嘀嘀咕咕地嘴巴不停,这房间也没啥能藏东西的地方,找不到伤药她便提着宫灯往外走。
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江晚儿回头看他。
连戚有些无奈,伸出另一只手将床头的小暗格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瓶药粉。
“臣这里有药的,您先回去,我让人进来上药,可好?”
江晚儿执拗地摇头:“不好。”
水淋淋地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若是他肯让人进来给他上药,定然先前就上了,也不至于就这么趴着睡着。
神仙哥哥就是想把她哄走!
“我来。我给你上药。”江晚儿把手里的灯放下,抢过他手里的药瓶。
连戚的眼神闪烁了两下,放开江晚儿的手腕,起身走至她面前,躬身道:“太后娘娘,这于礼不合。”
江晚儿抿着小嘴,吸了下鼻子,固执地问:“可你不是说你是哀家的侍人么?”
连戚:“……”
“既然你是哀家的侍人,那哀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趴好。”
她伸手把连戚拉直,然后一双小手推着他的胳膊往床榻走:“你趴好,我轻一点,要是你不听话,我就……用力点!”
连戚:“……”
她真的是跟小时候一样霸道啊。
看江晚儿弯下腰要抬他的腿弯,连戚忙扣住她的肩膀。
他认输。
“臣自己来。”
放开江晚儿,他抬膝半跪在床上,而后将身体慢慢在床榻开外的位置上铺平,侧脸面对着墙壁。
江晚儿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弯腰将他的亵衣角轻轻拽了一下,连戚配合地将身体抬起来些许,让她能将衣服拉上去。
可他亵衣有些是直接黏到伤口上的,江晚儿不敢硬来。
想了想,她到四方桌上取了过那瓶不知放了多久,瓶身已经落灰的酒,附到连戚耳边轻声说:“哥哥,你的衣服黏到身上了,我得用酒将它浸湿才能揭起来,你忍一忍好不好?”
细细湿湿的气息吹得连戚身体有些酸麻,漂亮的手指在被子上蜷缩了一下。
江晚儿没听到他回答,就当他答应了。
从连戚脱下的衣服里取出一方他自己的帕子,把酒倒在上面慢慢浸染贴在连戚身上的布料。
看见他瑟缩了一下,脊背僵硬,江晚儿整个人蹲下来,伸着小脑袋对着伤口的位置均匀地吹气。
她以前的时候受伤了,吹一吹,凉凉的就不会那么疼了,哥哥定然也是?
趁着换气的功夫,她小声跟连戚说:“哥哥别怕,呼呼就不疼了。”
连戚看着墙壁,睫毛轻颤。
后背上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能感觉一道凉凉的风反复地吹着伤口,像羽毛一样,轻柔,苏痒。
而后衣襟便被慢慢地卷起了一些,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直至亵衣都被卷到了肩头,连戚才听到一声长长的舒气和小小的吞咽声。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抿唇。
连戚的后背形状很好,肩胛两处还有紧绷的两个小窝窝,江晚儿素来知道他瘦,却没想到身上的肉却很结实,一点儿不像其他孱弱的侍人。
可她还是好气啊!
那个王八蛋在哥哥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疤痕。
上面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些已经很浅淡,只留下一些白痕。有些则鼓起了一条线,不用想都知道当时伤的有多重。
指尖快要触到的时候,又猛然收回。
如果摸了,哥哥会不会想到不开心的事?
她屏住呼吸将注意力都放到手帕上,上面全是酒,她得帮哥哥清理干净才能上药。
夏日的夜其实不冷,但是手帕上的酒液沾到伤口时她还是听到连戚一时短促粗重的喘气声,忙再次弯腰对着伤口出气。
只是她刚刚擦干净最上面的伤口,不知为何,下面的伤口周围又溢出了一层薄亮的湿汗,江晚儿怕伤口感染,只得重新擦拭。
“哥哥,很疼么?你身上出了好多汗呀。”
连戚:“……”
最后江晚儿无奈放弃了将所有伤口一起擦好上药的打算,处理干净一个就先敷上药粉,然后再接着下一个。
等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江晚儿自己也是满头大汗,衣领处晕湿了好大一圈。
“好了,哥哥这里有纱布么?”
连戚手指动了动,正想起身,被江晚儿一把按住:“你告诉我在哪,我来找,你别动啊。”
连戚嗓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色,脸颊往被褥里动了动,道:“就在方才取药的暗格里。”
江晚儿将纱布找出来扯开,然后盯着连戚的后背犯了愁。
他现在趴着,若是想将纱布要一圈……
“哥哥,我、我给你把衣裳脱了?”
连戚:“……好。”
尾音上扬,沙哑又性感,江晚儿本就红的像番茄的脸,这次彻底着了火。
作者有话要说:傻了…忘记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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