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听到这话,陆言蹊将头一昂,一副霸道的样子:“不听我的还想听谁的?”
安景卿则是看着皇兄和皇嫂的互动,吃吃地笑了起来,看来皇兄和皇嫂都没有骗她!是互相喜欢着对方的!
“说起来,昨日我怎么没看见白石老先生?”陆言蹊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看向安景行,回去之后,有些事情还需要找白石确认确认,但是昨日婚礼似乎并没有看见白石。
陆言蹊一提到白石,安景行就想到了临别时白石送的锦盒,耳根红了红,却也没忘记回答陆言蹊的问题:“白石他在婚礼前就走了,说是不想看见父皇。”
“如此……”陆言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人走了,那就只能再等等了,虽然不明白为何安景行如此反应,但陆言蹊也没有多想,随即将景卿从一旁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时不时地逗一下:“以后和皇兄皇嫂一起住,开心吗?”
“开心!特别是能够和皇嫂一起!”不得不说,从刚刚短暂的交谈中,安景卿立马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皇兄不如皇嫂,立马拍着皇嫂的马屁。
“好啊,是谁在年宴上说,想要和皇兄一起的?”安景行一听此言,不干了,也加入了逗妹妹的游戏中来。
“当然,我还是喜欢皇兄的!”安景卿立马反应了过来,对着安景行甜甜一笑,安抚着自己的皇兄。
这边,鸢尾顺利完成了任务,而陆言蹊三人在车内其乐融融。
另外一边,凤仪殿,季幼怡却差点儿把能够看见的瓷器们,砸了个粉粹!
“母妃消消气,何必与安景行一般较量呢?”安承继看着如此盛怒的母妃,有些不解,昨日母妃回宫,也没有气得这么狠啊!
“消消气?怎么消气?安景卿都被那个兔崽子给领走了,以后我们还拿什么逼安景行就范?”此时的季幼怡,哪儿还有当初的雍容雅贵?满面狰狞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市井泼妇!
安承继对这一点,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安慰着季幼怡:“母妃何苦如此?封后大典后,再将安景卿接回来就是,届时名正言顺,就是陆言蹊,也不能说个‘不’字!”
安承继说得是信心满满,表情也胜券在握,似乎已经看到了安景行灰溜溜地将安景卿送回来的场面。岂料季幼怡听到这话,却变得更加愤怒了。
季幼怡神情扭曲,将手旁的花瓶狠狠地砸了出去,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最后融进了其它瓷片之中。
随后,季幼怡指着安承继的鼻子,音量瞬间拔高:“你是真蠢还是装傻?封后大典?现在哪儿来的封后大典?以后也不会有封后大典了!”
说到最后,季幼怡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起来,刺人耳膜,但是这显然没有他刚刚说的话带给安承继的震惊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安承继一时间有些呆滞:“可是父皇不是说……”
“说?说什么?”季幼怡此时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却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说春耕后就封我为后?你觉得现在,还可能吗?”
安承继皱了皱眉,没有相通其中的关节:“有什么不可能的?父皇都答应了。”
在安承继心中,只要安睿答应了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安睿从来没有对他和母妃失言过!
“啪——”听到安承继的话,季幼怡一巴掌甩到了安承继的脸上,看着一脸茫然的安承继,季幼怡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无奈,怎么偏偏生了这么副猪脑子?
“答应?答应过又怎么样?昨日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的面承认我是妾!妾做不得嫡母!昨日我坐高堂,是僭越!陆言蹊不拜,甚至安景行也不承认,今日也没来请安,以后谁还会同意封我为后?”不得不说,陆言蹊昨日的举动,一箭三雕。
不仅当着天下人的面,在她季幼怡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今日还以此为由带走了安景卿,让她失去了威胁太子的软肋,最重要的是,绝了自己的晋升路!
好!好得很!自己断了陆言蹊的仕途,转身陆言蹊就斩了自己的为后道!纨绔?昨日陆言蹊舌战群儒的样子,今日这般步步为营,哪有半分纨绔的影子?比起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想到这里,季幼怡恨恨地看了安承继一眼,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不甘。
安承继挨了季幼怡一巴掌,脑袋却清醒了不少:虽然封后是皇上的家事,但更是国事。特别是现在站在安景行那边的朝臣不少,只要父皇提出封母妃为后,那么那些人就可以就昨天的事进行弹劾。
作为贵妃,以下犯上,不懂规矩,如何为后?更别提昨日母妃被陆言蹊逼下了高堂的位置,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母妃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封后吗?想到这里,安承继的手紧了紧,若是母妃封后,他也能子凭母贵,从庶子一跃成为嫡子,他与安景行的差距,就只有长子和三子的差别了。
更别提届时自己母妃还在,安景行的母后却去世多年,算下来自己反而占尽上风,没想到却被陆言蹊昨日那么一闹,全都化作了泡影!
“既然如此,昨日为何母妃却让儿臣将人撤回来?”明白了这一点,安承继却还有一事不明,早在赐婚之后,季幼怡就点出了三十人马,预备洞房花烛夜时直取陆言蹊的性命,却不知为何,前日母妃却将人收了回去,说是计划有变。
“呵……撤回来又如何?反正这陆言蹊,也没几日可活了!”说到这事,季幼怡的心情好上了不少,也不摔花瓶了,反而抚上了瓶中的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花,语气轻柔,却寒冷入骨。
闻言,安承继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日,陆言蹊那勾人的模样,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丝不舍:“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然不用明白,你只用知道,用不了多久……”季幼怡语气未尽,却别有深意地,不由地捏了捏手中的红花,将它的花瓣尽数扯下,洒在了地上,最后一脚踩了上去,还碾了碾,似乎那一朵红花,是陆言蹊本尊似的。
安承继见母妃的动作,知道陆言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却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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