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自是不知无意中改变了李言卿的志向,搭手将纱布木板收起,买一些食材,背上背篓回了家。
除去晚上念书写字,白日里,冬青和翠枝处理食材做点心时,瑾瑜下地做活很卖力。
忙着把红豆黄豆串进苞米地,土豆地里的杂草锄干净,在根茎周围提起土堆,土厚一些土豆个头才大。
他想挤出时间陪冬青出摊,而且与赵记布庄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下次出摊的时间。
夏日的气候很是炎热,夜里没有太阳依然闷热,让人细细密密的出些汗水。
冬青热得脸色有些发红,停下刺绣的手,扯了扯因出汗而黏在身上的衣裳。
分明之前她才用凉水擦了澡,这才过去多久,浑身又是粘粘糊糊的感觉。
瑾瑜因是男子,思想也相对开放,仅仅穿着亵衣,还将领口扣子解开,露出大半精壮结实的胸膛。
冬青看了瑾瑜几眼,好像感觉更热了些。
瑾瑜察觉到冬青的焦躁,抬眼道:“不然我们把窗户打开?”
“可……若是起风,蜡烛会灭的。且夏日蚊虫颇多,你我进出都有随手关门,它们照样能寻着缝隙进来,直接打开了窗户,岂不是打都打不净?”
冬青对山里的蚊虫心有余悸,入夏之后,她的身上被咬了好些口,全是红疙瘩。
不挠的话痒得紧,一挠的话就破皮,再加上止不住的出汗,汗液浸透伤口,又痛又痒。
更有些蚊子很是缺德,照着关节处或是脚板叮咬,那种感觉,实在酸爽。
奇怪的是,蚊子并不叮咬瑾瑜,好像它们也知道冬青比较白嫩可口。
瑾瑜对此无可奈何,没有电没有冰箱没有空调,这个夏天有够冬青受的。
“这样,你不用穿得如此严丝合缝,至少把腰带松一松,衣裳不紧贴皮肉会好过一些。”
冬青踌躇了一下,睡觉时仅着亵衣她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此时她正端坐刺绣,衣衫不整是否有辱仪态?
顿了顿,还是将腰带解开,松开一些确实好过不少,至少不再紧紧粘在身上。
腰带松松垮垮,挂在冬青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领口敞开,露出浅色里衣,隐约能看到精巧的锁骨轮廓。
瑾瑜喉头动了动,突然无心看书。
心里暗自唾弃自己自作自受,分明冬青不经意的动作,能挑起他这个身心都是老处男的**,他偏偏要在冬青宽衣解带时紧盯不放。
叹了口气,瑾瑜放下手里的书本,起身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瑾郎……”
冬青伸手拉住瑾瑜的手腕,一双眼饱含水光看着他。
“怎么了?”瑾瑜不着痕迹侧了侧身子,掩盖自己的窘态。
冬青低下头,抓着瑾瑜的手没有放开,反而紧了紧,秀气的骨节泛着白,“我……”
瑾瑜摸摸冬青的头顶,笑道:“屋里热得慌,我出去透透气,不走远,一会儿就回来。”
“我……我愿意……伺候瑾郎……”
话说到后面,冬青已经把脸埋到了胸口,声音几不可闻,手却很坚定的拉着瑾瑜。
冬青并非不知人事,瑾瑜时常不着痕迹起身离开,她能猜到是为何。
瑾瑜几乎怀疑自己精虫上脑,产生了幻听。顿时喜悦铺天盖地没过头顶,又害怕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了几个呼吸不见瑾瑜动弹,冬青羞得无地自容,手如触电般收了回来。
她看瑾瑜忍得辛苦,加之这些日子对她面面俱到的关怀,方才一时冲动,抬手止住了瑾瑜的去路。
而瑾瑜无动于衷,这让她如何有脸面再抬起头来?
“我,你当我没说。”
手忙脚乱拿起针线,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从何下手。
“冬青。”
瑾瑜蹲下身,扶住冬青圆润的肩,“你看着我,并非我不想要你,我想要你,却也尊重你,你不必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用伺候任何人,我要你准备好全身心的属于我,而不是一时的心软冲动。”
冬青愣愣看着瑾瑜,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去,心里百感交集。
这世上,竟有如此男子!
“莫不是……你有隐疾?”
瑾瑜闻言脸一黑,这小女子什么脑回路?
他不过是觉得现在火候还不够。
人说爱是克制,是恒久忍耐。
在遇到冬青之前,他对此并不理解。
哪怕冬青只是脑子一热愿意把身子交给他,他也满心欢喜。
但他们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去官府登记,更没有成亲仪式。
若现在他顺势行了夫妻之礼,不说他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冬青心里定会有很大的缺憾,这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瑾瑜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人生存在任何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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