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魔制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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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现出充满阳刚意味,具侵略性的灿烂笑容,道:“小弟是来向大姊道别的。”

说时逼近两步,至几乎碰到她玲珑有致的酥胸,方嘎然而止。

无暇的娇躯微颤一下,察觉到什么似的,玉颊泛起可爱的红晕,略仰俏脸,往他瞧来,樱唇轻吐的道:“辞行便辞行,为何人家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像是想将人家一口吞掉。”

龙鹰本来想的是微笑,亦无心逼前,但未了不逆魔性,自然而然便这么做了。驯马也有驯马的规限,若明知前方是悬崖峭壁,则绝不可让胯下野马续往前冲,如此时般,下一步肯定是将无瑕拥入怀里,那时魔种在**厮磨的刺激下,不泯灭道心才怪。

故必须临崖勒马。

龙鹰探手搂她的腰,拥着她朝厅门举步,满足了魔种的小部分野性,又使道心没被淹没,叹道:“不知如何,在来此途上,小弟忽然强烈思念在巴蜀成都平静安逸的生活,并生出能偕大姊返回成都的家,那即使天塌下来,亦不去管。”

这是从另一层面,呼唤魔种的另一面,至阳里的那一点至阴,以抵消其刚猛进取,用心良苦。同时,可勾起无瑕在成都与他相处的甜蜜回忆,把他现时的异常,归之于对西京这显示人性丑恶一面的地方的抗拒和反动。

目下龙鹰是施尽浑身解数,克己克人,好让道和魔进一步水乳交融,不致与难得出现的良机失诸交臂,眼前契机,实破天荒第一次。

无瑕娇躯软柔无力,紧挨着他,发香、体香,四散飘逸,腰肢被搂着,触手灼热,显然膜中的至阳至刚,压服了她玉心的至阴至柔,令她欲拒无从。

这时猝不及防的是她,也是个危机。阴衰则阳盛,双方可能同遭灭顶之祸。

此一念头刚起,龙鹰已身不由主将无瑕搂个结实,面对面的,在登屋石阶前,往无瑕香唇狠吻下去。

蓦地嘴唇剧痛。

不单没吻着她小嘴,还给她咬了记唇皮。

功效神奇至极,宛如一盘冰雪般寒冷的冻水,照顶猛淋下来,浇熄了心内的魔焰,道心、魔种,至少在瞬间取得绝对的平衡,说不出的受用。

龙鹰乘机释放她。

没想过的,无瑕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顺势拖着他的手,又白他一眼,传来只有他们两人间方能明白,复杂微妙至没法形容的讯息,领他入厅去。

无瑕该是以此亲昵的举动,平息不让他亲嘴的怨怼,岂知龙鹰心内不知多么感激她,等于以“玉心”的至阴至柔,于他给快抛下马背的当儿,来个“当头棒喝”,重新坐稳,未致坠马人亡。

无瑕着他坐下,自己则坐到几子另一边的椅子,道:“古怪!不是不想和范当家亲热,可是总感到若被你亲了,会很不妥当,范当家要做狂蜂浪蝶吗?”

这场被无瑕“玉心”惹起的魔种风暴,来如急雷激电,去似雪消雨散,余韵无穷,至此刻仍感受着魔种的狂野和震撼,等于在苦无前路下,予绝对黑暗里,看到未出现过的出口一点光明。

心里再一次感激无暇。

微笑道:“大姊害怕哩!”

无瑕垂下螓首,轻柔的道:“无瑕永远不害怕范当家,害怕的是自己。”

龙鹰心中涌起怜意,道:“大姊是否有些心事,始终瞒着小弟,亦不打算告诉我?”

无瑕思索道:“为何人家总感到范当家似很清楚人家的事?这种了解,本不该出现在范当家身上,可是范当家却每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

龙鹰清楚自己和无瑕敌对的状态,绝不因双方间随时日滋长的情意有任何改变,这样的对话,于龙鹰有害无利,故不可以感情用事。

每当陷于感情的桎梏,龙鹰都藉婠婠和女帝的关系,警醒自己师门使命于无暇的决定性,虽然痛苦,却不容忽视。

岔开道:“请大姊代通知小可汗,他猜得到,确是符太干的。”

此着连消带打,转移无瑕心神,同时带起无瑕对昨夜听回来的话的回忆,清楚自己说的是老实话。

龙鹰感应到她一阵子的精神波动,旋即明白过来,并首次间接证实符太于柔夫人的功行圆满。

无瑕仅晓得柔夫人方面的情况,清楚柔夫人**于符太,然其玉女之心丝毫无损,还以为她成功藉符太回复旧观,玉心无损,或尤有进益。既然如此,符太多少受到损害,甚或功力剧减。

可是,符太既力能宰杀参师禅,在在展现他的“血手”有进无退,没被柔夫人的媚术采阳补阴,损人利己。

本来的情场战场,因席遥授符太“合籍双修”之术,变为两家便宜两家着,欢喜收场。至于符小子和柔夫人目前是怎样的关系,得等待符太透露了。

无瑕有点心不在焉地问道:“范当家何时走?”

龙鹰道:“你答应不在船上等小弟,小弟方敢告诉大姊。”

无瑕嗔道:“你这么讨厌人家?”

龙鹰叹道:“若大姊答应随范某人返乡祭祖,现在小弟立即抱大姊登船。”

无瑕沉默下去,好半晌后,轻轻道:“人家也很怀念在成都与范当家共度的时光,明白吗?”

龙鹰摇头道:“我并不明白。”

无瑕现出凄然无奈的神色,柔情似水的轻轻道:“自懂人事以来,无瑕清楚走在一条与常人不同的路上,与世人歌颂的安居乐业、相夫教子绝缘,更没法走回头路,故不论人家对你的眷恋有多深,大概不会下嫁范轻舟。范当家又如何?无瑕始终没法明白你,直至今天,仍不明白你为何肯为清仁守秘密,还把他推上大统领之位。他不是你最顾忌的人吗?”

龙鹰苦笑道:“我并不是汉人,也不自视为突厥人,随命运的波浪起伏浮沉,但又不肯认命,很多时,我也不了解自己。支持河间王或许是因为你,又或为对付田上渊。河间王将来是敌是友,尚属未知之数,但田上渊肯定是势不两立的死敌。故此,如大姊从一个更广阔的位置看待我的行为,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只恨人的看法,不论如何精明睿智,仍有局限,更精确的说法,该是身不由己。”

接着起立告辞。

无瑕随他俏立,移入他怀里,献上热烈的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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