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快过年了,这几日据说外头乱得很,有哪里的反贼混入了京城。其实哪里有什么反贼,不过是日子过得不好的流民,今年的雨水不多,有些地方遭了灾,他们吃不上饭罢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整日忙来忙去,也没见着他们做什么有用的。”
“先前说大哥年后就到了考评时,就要来京城述职。原先听娘的意思是,想办法让他在家中留一留。若真是大哥回来了,以后家里可就有的热闹了。”
“刚才说到那鱼,我倒是想起来,从前吃到南方一处的鱼丸,滋味可好,不知在京城能不能找见。”
年景珩素来是两人中话多的那一个,天南地北地把在外头看来的、听来的事情说了一气,这才觉得口干舌燥,呷了口酒。自打上回喝了点酒便一睡不起后,年清沅这里不再让备什么劲道大的酒,只让人温了少许黄酒供兄妹二人小酌。
黄酒滋味不淳,味道不烈,色泽微浊,只有淡淡的甜味,
年景珩索性把酒杯搁在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啧了一声:“这茶水也是没滋味。”
年清沅转头吩咐道:“差人去问问,厨房里可还有梅子酱。若是没有,便让人拿梅皮煮水,然后早些送来。”
没过一会,半夏便匆匆带了碗温热的乌梅汤来,用白瓷碗乘着。
年景珩喝完后咂嘴,总算是觉得解了这油腻,但还是不满意道:“这梅子汤,还是要夏日里冰镇着才好喝。”
听了他的话,年清沅不知怎地想起了六月初的那一碗乌梅汤,不由得有些出神,直到年景珩举箸在她面前晃了两晃,这才回过神来。
“又在想什么呢?连吃个东西你都能跑神,一个姑娘家,怎么每天还那么多心思。”
“想从前的事,”年清沅笑答道,“等明年夏日,我亲自做乌梅汤给你尝尝。”
年景珩一愣道:“好端端的,想那些做什么,都过去多久了。”
年清沅轻声唤道:“三哥。”
“嗯?”
“其实你和娘都不必这么……”年清沅斟酌道,“担心我从前的事情。我虽然比不上其余的官家小姐,但沈家姑娘人甚好,待我更是不薄。我从前过的日子,也不算太差。”
年清沅自忖说的是实话,她“重生”的日子不算长,不过半年多的光景便就“回”了这年家里,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年家的亲人诚心待她,她便也不愿再事事算计人心。
年景珩难得收敛了笑容道:“我说你是个傻的,你必然不爱听,但事实便是如此。你只道过得温饱便是好了,但你可曾真正把自己当作年家的女儿,你生来就应当富贵,所有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也包括我和娘好生待你,只因为这是你是我的妹妹,是娘的女儿。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把过往那些年你没有的加倍补给你罢了。”
年清沅心中叹气,不知该如何同年景珩说。
即便她拿自己当温家女儿来看,也不觉得自己在沈府的日子过得多差。至于再说这骨肉之情,她只能缄默。
年景珩话锋一转,突然促狭地冲着年清沅挤了挤眼:“这么说起来,你说那沈家姑娘待人不错,那沈家那个大的呢?”
年清沅一时语塞,索性低头吃起鹿肉来,不和他说话。
但年景珩反倒不依不饶起来:“你快说说,沈家那个沈端砚到底人怎么样。你好歹在他们府上也待了那些年了,若是说没见过他,或者你心里没什么想法,我可是一点都不信的。”
年清沅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在桌子下面重重地踹了他一脚:“你不要说话了。”
年景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因为有她们在不愿意说是。”
这么说着,他连忙对半夏她们道:“你们先下去,我和你们姑娘有要紧的话要说。”
半夏、甘草虽然不想退下,但年景珩发了话,又见年清沅扶额挥手,只能相视一眼,依言退下了。
年景珩见她们都走了,这才搓搓手问道:“行了,人都走了,你就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外人,你对那沈大人,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年清沅没忍住,又在下头踹了他一脚:“我能对他有什么看法,从前他是主,我是仆,如今我是年家人,他是沈家人,再往大了说,他是当朝首辅,我不过是个女儿家,我能说有什么想法。”
“我不过就问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年景珩嘟囔着,躲过她又踹过来的脚:“你又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我不过问问你对沈端砚这个人有什么看法,你竟然这样对待兄长。”
年清沅才不信他只是想听听她对沈端砚的看法那么简单,用竹箸夹了一块鹿肉咀嚼起来,拒绝和年景珩这人再说话。
年景珩瞅着她的脸色,似乎也不算特别生气,便又凑过来,清了清嗓子问道:“先前是我问得不对,但是你老实跟我说,你从前当真对那沈大人没什么想法。唉唉唉唉,你先别急着踢我,我就问问,我真的就是问问而已,我是想说……上回那位世子,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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