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猎捕与守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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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这事儿非常利索。他说他当年在下城时是负责网络后勤的,但夏天觉得他是个天生的战士。

他居于上方,击中了一个偷偷朝白敬安开枪的家伙,两人杀起人来速度极快,目标也十分明确:他们必须得到路上去,搞辆车。

这些人围猎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毁掉车子,杜绝两人逃走的机会。

他们得再搞一辆,绝对不能困在这里。

而且得快。

夏天说道:“三点钟方向。”

白敬安回头,对方已经冲过来,他抬手一枪,管也没管身后正在冲过来的猎手。后者见到这样的好机会,正待抬枪去射,但手碰到扳机的那一刻,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脑袋。

夏天停也不停地继续说道:“三点钟方向,五秒。三、二、一——”

又一具尸体倒在地上,夏天已经能看到有猎手在指自己的方向,地方不大,这里又是制高点,他们当然会很快发现狙击手的位置。战场上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狙击手。

他知道,外围车子正在开进来。

狩猎小队是坐浮空梭过来的,但在丢掉制空权后,他们当然会派车进来。那些人早就等在外面,随时准备开始加入狩猎,不给他俩任何逃走的空间。

他们必须得快。

两人看也没看一眼变成废墟的房子,它在阳光下蒸发,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夏天发现自己丝毫也不在乎,那从来不是他的东西,只有这场战斗、枪、危机和并肩的战友是他的。

那些人的确派了车。

夏天和白敬安一眼就看到了,是辆低空堡垒的新款车,配置了足够强大的装甲和防爆轮胎,刚刚在路边停下。

一队装备完善的狩猎者从车上下来,正说着什么,司机掉了个头,准备把车子开离此地,一分钟也不多停。

这些人都是专家,服务于上城权贵最顶尖的俱乐部,追捕猎物,收拾残渣,应付有钱人随性所致的残酷和怪异的场面。他们知道如何围猎,以及最效率困死猎物的方式。

夏天死死盯着这一幕,时机不对,人太多了,这些人算好的——

一瞬间,转弯司机的侧脸正对着白敬安。车窗没关。

白敬安想也没想,抬起手,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司机瞬间死去,车子还没完全发动,撞上前方的一棵苹果树,停了下来。

周围的人迅速反应过来,一片子弹上膛声,白敬安的位置完全暴露,他毫不躲避,朝前冲去,死死盯着那辆车。

“白敬安!”夏天说。

“帮我盯着。”白敬安说。

他动作极快,朝着前面举枪的人连着开枪,躲开两次袭击,转瞬之间已经冲到离他最近的猎手跟前。

他反手拧住那人的胳膊,交手的瞬间便制服了他,卡住他的脖子,挡在身前。

下一秒,三枚不同方向的子弹射中那人的身体,猎手转眼失去了意识。

夏天深吸了口气,跟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白敬安在前面,那么他必须要冷静。

他死死盯着瞄准镜,白敬安杀人的动作极其利索,计算所有子弹的路径,计算躲避和解决的方式。

夏天没管朝白敬安近身扑去的人,镇定地盯着周围,五秒钟后,他开了一枪。

——有人绕到车后偷袭白敬安,他穿过一处树丛,露出半个脑袋的瞬间,夏天就爆了他的头。

他枪口移了半寸,扣动扳机,击碎了又一个脑袋。

他在心里数着,第五个。

白敬安周围已是一堆的尸体,受了两处伤,血浸透衣服,他好像感觉不到。

而越来越多的猎手朝着他的方向靠过去。

一枚麻醉弹擦着夏天的面孔飞过去,在树干上炸开,溅起一片木屑。

咫尺之处,夏天面孔如冻住了一般镇定。他看也不看下方的枪手,狙击枪不停,一个个杀死任何从远距离威胁白敬安的人。

一枚麻醉弹擦过他的肩膀,一截爆炸物刺入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麻痹随之而来。夏天手滑了一下,但再一次拿准枪,盯着白敬安的方向。

稍远一些的路上,又一辆装了合金板的车停下,卸下猎手,转向离去。而另外几条出口上肯定都有这样的车。

白敬安一把拧断一个猎手的脖子,反手朝另一人开了一枪,非常利落,大局观清晰——

正在这时,他突然转身,朝着脚下连着开枪。毁灭者的子弹划出一道弧线,场面异常紧急。

他的对面,一个猎手自觉找到了机会,举枪欲射,夏天面无表情地把他一枪爆头。

白敬安显然击中了什么,他瞪着脚下的草丛一秒钟,决定不再理会,冲向车门。

夏天不知道袭击他的是什么,多半是什么权贵们的高精武器,但白敬安反应极快,瞬间解决。他知道,只要能搞到车,白敬安会回来接他,他们会在五分钟内会合,离开这鬼地方。

白敬安一把拉开车门——

下一刻,有什么击中了他。

夏天看不见。他只看到那人僵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极强的电击,或是瞬间解除行动力的毒素——

白敬安仍死死抓着车门,可下一秒,脚下有什么拖住了他,又猛地向后扯,把他拽离车子。

夏天呼吸都停了,白敬安重重跌在地上,他听到那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咒骂。

白敬安挣扎着抬起枪,朝着脚下的什么连着开枪,几乎打空了弹匣。

夏天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是狙击手,他必须冷静。

一支五人小队朝白敬安的方向靠拢,转眼已到跟前,夏天开了两枪,干掉最前面两个杂种。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已被彻底围住。

有什么正在背后……那东西碰到他的瞬间,夏天转身一把抓住。他抓住的是根枪管,几乎就在同时,子弹擦着他的衣服射了出去。

他一脚踹在偷袭者的小腿上,清楚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猎手跌下树去,第二人朝他扑来。

夏天拧住他的手腕,那人拿不稳枪,但另一只手同时抽出刀子。夏天管也没管,任他扑过来,刀锋斜着划过腰腹,血瞬间浸湿衬衫,而他一把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夏天没看伤口,也没看继续往上爬的人,冲到狙击枪后,看向白敬安的方向。

白敬安开了两枪,但小队里有人的麻醉弹击中了他。

瞄准镜中,夏天能看出白敬安仍清醒着,瞪着前方,他握不住枪,在背包里寻找什么。

他双眼反射阳光,瞪着朝他走过来的人,但没有丝毫暖意。有时夏天想,那是一种沉到了地狱深处,仍拒绝任何讲和的、极度愤怒的双眼。

最后一个家伙像个长官,他朝白敬安俯下身,说了什么,带着调笑般的神色。

他伸出手,想去碰白敬安的面孔。

那一刻,夏天只觉得有热血直冲大脑,在那人碰到白敬安前的一瞬间,他扣动扳机,击中了那杂种的脑袋。

笑容凝固了,头颅爆开,胆敢冒犯他们的猎狗倒在草丛里。

瞄准镜中,白敬安转头看夏天的方向,朝他笑了。

他一身的伤,脸上溅着血,刚才还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但这一刻看上去很温柔。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白敬安从应急包里摸出什么,毫不犹豫地朝颈动脉注射。

那似乎是什么极为刺激的东西,夏天看到他猛地吸了口气,身体绷紧,眼中闪过极深的痛苦,像有一只巨手从体内狠狠收紧。

然后白敬安把注射枪一丢,伸手去抓枪,朝着一个冲过来的家伙射击,正中心脏。

围上来的是一支战术小队,白敬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那人的制服,动作快得出奇,完全不像有那样的伤势和痛苦。就着临时尸体的掩护,他朝着后面猎手连开三枪,一步不退。

他是非要上这辆车不可。

精力剂,夏天心想,他妈的在给自己从动脉注射精力剂,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周围,浅红色的花盛放着,空气里有股甜香,也不知道这花本来就香,还是后天添加的,和惨烈的场面毫不相称。

夏天抓住一个扑上来的对手,拧断他的脖子,朝着下方连着开枪,还丢了个炸弹。

他跳下七叶树,在一大片爆炸的火焰和硝烟中朝白敬安走过去。

今天他们非他妈离开这地方不可。

4.

夏天在车子旁找到白敬安时,那人又中了一枪,在腰腹,他们这种人都知道怎么以伤换命。

他的战友蜷在车门边,半边衣服上全是血,浑身抖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但仍然死死抓着一把枪。所有试图靠近车子的人都变成了尸体。

夏天冲过去,把他拽起来,意识到他非常清醒,正在积攒力气,随时能再杀人。

他把白敬安扶到副驾驶座上,那人不停发抖,仿佛随时会粉碎,但上车时还越过他的肩膀杀了个偷袭者。

夏天给他拉上安全带,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瞳孔——扩张得厉害,情况非常不好——白敬安也看着他。

这一刻,精力剂和麻醉弹在他身体里撕扯,撕裂了大脑里的什么,某些灵魂深处的东西暴露出来。

灰色的眼瞳看着他,仍是那副杀气腾腾、不顾一切的样子,但却又是一片彻骨的哀伤。

这是个曾经彻底粉碎过的人,沉到了地狱的最底层,但又被什么力量硬是聚集到一起,试图把自己拼合起来,看上去简直惊心动魄。

夏天感到一阵战栗,白敬安丢掉打空弹匣的枪,又拿起另一把。

他体内的大片机能处于强制关闭状态,精力剂却在压榨最后的力量,让疼痛加倍,把神经扯到极限。

但白敬安调枪的动作很稳,似乎能闯进任何一座修罗场,杀死任何的敌人,只为达到他的目标。

他看到那人粗暴地抹了把额头流下的血,拉过背包,清点物资,准备接下来的硬仗。

夏天检查了一下弹匣,走向驾驶座,白敬安说道:“走。”

子弹击中合金板的声音像砸下冰雹,夏天抓稳方向盘,车子朝前冲,把斜停在路边的一辆护卫车撞离路面。

前方立起了路障,白敬安拿起棉花糖,娴熟地调型号,夏天朝他说道:“刚才是什么?”

“‘蛇’。”白敬安说。

夏天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小明科夫的资料里反复提到过这玩意儿,那是某种可操控式软管,经常长着蛇头,尖牙上从毒素、电流到春药应有尽有。

刚才是草丛地带,用“蛇”偷袭防不胜防,如果没记错,这东西甚至还能拟态。

真他妈什么都用上了。

“不是春药?”夏天说。

白敬安笑了一声。

“电。”他说。

他扯开安全带,站起身来,一把掀起车顶,枪管指着前方。

他站得很稳,枪架在车顶,灰色的双眼冷冷看着前方。

三秒钟后,他射了两枪。

他击穿了左侧路障的储能区,一枪外壳,一枪电路。

夏天一脚刹车也没踩,在车子冲过前的一瞬间,路障网闪了一下,消失了。

在同一刻,他们也都能看到更远方有三辆车横过来,完全封堵住路口及周边。

夏天看了一眼,猛地一个急转,车子切换到地面模式,冲进了右侧树木林立的野地。

车子轧过一片灌木,猛烈颠簸。

这里不是能开车的地方,尤其是大型车,但在落脚之前,夏天和白敬安查看过所有的路线。

毕竟,这座城市没有任何正经的道路是为他们开放的。而有些边缘小路,如果你技术够好,路线看准了,也不是开不出去。

装甲车以毫厘之差越过两棵盛放的槐树,速度一点没慢。

再远一些,大型路障无疑已经架起,杜绝任何逃跑的机会。可这条路尽头的防备却绝不会像主道那么严密。

而任何一点的疏忽都是他们的机会。

白敬安改造了几个裸露者炸弹,四周开始有狩猎小队围过来。

他把东西一丢,朝着外面围过来的猎手开枪。

他开了五枪,枪枪致命,在开第六枪的时候,他手抖了一下,射中了一个猎手的胸口,那人晃了一下,没有倒地。白敬安又补了一枪。

他骂了一句,又去包里找精力剂,夏天说道:“够了!”

“看路。”白敬安说。

夏天猛地调整方向盘,躲过一棵红花盛放不知名字的树木,白敬安面无表情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

夏天看到他猛地抽了口气,手指像弓弦一样绷紧,但接着,他拿稳了枪,再次对准窗外。

两种力量在他身体里冲撞,他冷着脸,好像早已习惯,一切都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加速。”他说。

“你快点昏过去!”夏天说。

白敬安朝他笑。

正在这时,车载电台发出一阵嘶嘶声,自己打开了。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两位,湖畔周围区域已经全都清空,路障围了三层,你们不可能离开。”

那是个称得上轻快的男声,习惯了暴力与权威顶峰的位置,语气冷淡而干脆。不过说最后一个词时有点含糊,好像还在吃东西。

“这是一个权贵们的定制游戏,你们不会真以为能逃走?”他接着说道,“我们不用重兵压,只是为了打得好看,逮到你们时场面漂亮。”

夏天伸手去关电台,发现关不掉。

“三天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两位,毕竟这场戏的重点不是追捕,而是‘宴会’。”那人继续说道,“你们本来就是公司财产,为什么不让事情容易点呢?不会弄死你们的,‘山顶的众神们’只想确定你们是绝对听话和驯服的。”

他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起来。

“他们上过宴会桌后,就会听话的。这事我见多了。”他接着说,“你们会喜欢的,当底线碎掉,生活会变得容易很多。

“那些粉丝老觉得你们无所不能,但别昏头,驯服的牲口可不知道真正上城猎场的深处是什么样的。

“你们是上城身价最高的明星,可还没见过盛宴最黑暗的地方。我一直在想,你们趴在——”

夏天朝车载电台开了一枪,它终于消停了。

两个杀戮秀选手冷着脸,车子冲过第二道路障。

在更远处,包围连成了片,猎手更换了子弹,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轨道上有四颗卫星正盯着这个方向——一个气象卫星,一个是电台转播,还有两个是防卫部的。

粉丝们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转播,不像杀戮秀那样充满了广告和煽动力,这是一场偷偷摸摸、仿佛搜寻真理似的转播。

负责和主要收看人群是浮空城的技术主管阶层,这些人不光弄了卫星实时跟拍,还黑进了装甲车的内部摄像头。

不算特别困难,两个杀戮秀选手根本没管,而秀里所有的设备都是经由这些人设计和制造的,这年头哪个程序员不留后门呢。

嘉宾秀的导演齐下商正在朝狩猎小队下达命令,简直恨不得去当现场调度。

另一个导演雅克夫斯基则分了一半的精力去关注这场属于上城高级技术人员的转播——加密电视台,谁也数不清的后门的偷拍,一流的全民参与性。

这事从未有过先例,因为是严格禁止的。平民怎么能分去权贵们桌上的菜肴。

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场面已经燃到了快要爆掉,仿佛房子下烧起了大火,而保安部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怀疑保安部有人参与其中。

而且没一个人告密。

当所有人缄口不言,权贵们能发现些什么呢?他们有的连纳米武器都用不好,只会扣扳机而已。

雅克夫斯基绝不准备当那个告密者。

他从另一个视角关注这场赛事,这里的讨论已不再像杀戮秀时那样,仅仅是愤怒与口号了。

这些人说的很多东西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可以用轨道打击——”

“现实点好吗?!”

“他们出不去的——”

“上城是个没有出路的地方。”

“我看不下去了!”

“我不管,我把H23型的路障都黑了。”

“你黑H23型有鸟用,去黑T型的!”

“我进不去!”

“你谁?你要有‘冰山’的权限,留个联系方式,我找你。”

雅克夫斯基不知这些人能否意识到,这是一场多么可怕的谈话。

夏天切换到自动驾驶,去应急包里抓枪。

白敬安把枪递过去,但手一抖,枪滑了一下,夏天反手抓住。

那人终于找不着精力剂了,手不停发抖,他去拿第二把枪,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小白。”夏天说。

白敬安看着他,夏天知道这个人有多强大,这一刻他如此脆弱,神志已不太清醒,但仍挣扎着想要去找什么——一把枪,也许一个炸弹——

“我会把咱们带出去的。”夏天说道。

白敬安瞪着他,仍在拼命维持清醒,那双眼瞳总是映着一片地狱景象,却又一副什么样的修罗场也敢闯一闯的样子。

但夏天知道什么事会伤害到他,他可以清楚看到那个时刻——在白敬安看着自己的时候。

白敬安抬起手,指尖只蹭到他的衣摆,他被体内强力的麻醉药剂拽下去,黑幕之后,那些人以此抓捕猎物,而进了地狱,就再不见天日。

他的双眼已失去焦距,仍固执地抓着枪不放,夏天说道:“要是过不去了,反正咱们俩也在一块儿。”

白敬安朝他笑了,夏天伸出手,用袖子擦掉他额角流下的血。

那之后的事,白敬安不确定是不是梦到的。

身体像在无止境地向下坠落,既像在烈火中烧灼,又像坠入冰窟,到了某个界限,他已无法分清。

他曾和夏天讨论过最外围的大规模路障。身为战术规划,他考虑所有的事。

他知道在最后一刻,他们会从别墅区外,酒店式服务大楼的室内大厅冲出去。

那里多半已经清空,但无法设置摧毁型路障,他们不会想到这点,室内四处立着石墙,没有车辆能够通过。

但只要你有够强的火力,没有过不去的地方。

他知道,在能看到那棵冬青树的地方,夏天会转一个陡峭的急弯,向前方巨无霸的大楼冲去,它的外饰在阳光下像一座巨大的珠宝山。

他看到夏天前方的车窗炸碎了一大片,他右边的肩膀也伤得很厉害,白敬安不记得是怎么伤的了。

但夏天的动作很确定,抬手,开枪,裸露者炸弹呼啸着冲出枪管。

枪在他手中炸裂,他丢掉,拿起另一把。

他们的前方,火焰冲天而起,石柱、玻璃和建筑材料四散粉碎,远处有猎手大叫着安排堵截。

与此同时,他们的车子冲进了火中。

灼热的火光在车窗上燃烧,好像他们正在从一个全是火的世界……从地狱里冲出去。

但那是片如此巨大的地狱,在冲出火焰的一刻,两人看到狩猎小队正迅速聚集在前方的道路上,看上去手忙脚乱,但摧毁式路障正要合拢。

阳光之下,树木、猎手和道路全都在力场下扭曲。

夏天停也没停,把油门踩到最底。

白敬安靠着车窗,感到夏天投过来的目光,他觉得很平静,他想伸出手,拍拍夏天的肩膀……但抬不起手来。

车子撞了上去,擦着路障冲出,防爆装甲发出尖利的撕裂声,硬生生地被从车上撕了下来,整个世界在颤抖。

他感到夏天摸了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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