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不用担心。”陈远鸣笑了笑,“这可是一项商品的定价权,只要住友集团和滨中泰男不傻,就不会轻易放弃。我觉得可能要持续个1年甚至1年半时间。”
“也就是说,当南美和墨西哥经济刚刚进入好转期时,就可能再次遭遇铜产业上的危机?”
“理论上,是这样不错。”陈远鸣答的异常干脆,在这上面,他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
“那倒可以试上一试……”孙国强再次陷入沉吟。
“别忘了,如果期铜发生大幅度涨跌,那么其他金属很可能随之产生波动,因此到1996年,我们面对的可能不只是铜这一种产品的机会。”
一项项的筹码加上,已经构成了一个块足够诱人的大饼。虽然中国已经在1993年和巴西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但是巴西淡水河谷毕竟是一块过于坚硬的石头,不是那么好啃。如果能在这种国际性变革前做出充足准备,也许在铜业、甚至其他矿业上有一些收获,这个需要的就不只是经济,同样还有政治方面的考量。
不过事关重大,具体细节还需要详细推敲。在其后的几天内,孙国强陆续又跟陈远鸣进行了几次磋商,最终先敲定了国兴基金在这场博弈中的位置。
目前国兴基金在期铝上的斩获相当不错,由于介入的时间恰到好处,混在了做空的大队伍中,操作起来简直顺风顺水。但是20亿毕竟还是一个足够庞大的数字,也间接影响了铝价的下滑速度,当这种下跌趋势达到那些矿业公司的承受底线时,他们必然会开始伸手救市,就目前的局势看来,这个时间不会晚于3月底。
而那时,针对期铜的第一波操作已经开始,在大举攻势下,国兴完全可以从期铝中慢慢抽身,进入期铜市场浑水摸鱼,进一步压下铜价。如果铜价反弹,它则能迅速转空为多,利用滨中的攻势对欧美集团进行反压制,在为大局争取时间的同时,也赚取更多的利益。而当机会恰当时,再次转多为空,落井下石,就成了最佳选择。
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论哪方强哪方弱,在这个金钱游戏中,国兴总是能处于不败之地。而陈远鸣的远扬基金就要抽调一定的资金,进行长线操作,虽然前期获利堪忧,但是当坚持到最后彻底击垮住友集团时,巨额利益当然也就随之落入了囊中。
一个只有胜手的金钱游戏。
对于这样的操作手法,孙国强当然不会有半点异议,反而笑着说,“如果国际上有扰乱市场秩序罪的话,估计我们都要被入罪才是。”
听到这话,陈远鸣也露出了一点笑容,“大航海时代,总是要先有海盗文化才对,只要刀锋朝向的不是自己。”
是啊,海洋文明和农耕文明的区别正在于此。由欧美建立的这套游戏法则,至今还保留着几百年前的原貌,只是更加隐蔽,更加残酷。如果不去学习、借鉴,甚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中国就永远无法在这个地球村中重新崛起。
只是“崛起”二字,又谈何容易。
拿到了墨西哥的第一手资料,也对今明两年的期货市场有了长远规划,孙国强就带着自己的人马打道回府。这边切入期铜还需要一些时间,在参加了几次精英宴会后,陈远鸣暂时放下了远扬这边的操作,转回了硅谷方向。如果说今年的期货市场只是为了明年奠定基础,那么在硅谷,就要轮到收获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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