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就不该指望面前之人会有什么礼义廉耻?
看到叶景容被他气到失音,冥焱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一副老神在在的欠抽模样。
“冥焱,你敢?”气到直接指名道姓,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压制着他,叶景容真是恨不得扑过去把冥焱那贱兮兮的一张脸给挠花。
然而听到这话,冥焱却丝毫不惧,在失笑一声之后,冥焱朝着叶累容吹了一声流氓哨,随后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你看本王敢不敢?再敢跟本王没大没小,本王今晚就把你绑起来操弄!”
听到这话,叶景容不光脸庞了,从头到脚,就连耳根颈后都红了个彻底。
“你……你你……。”
你了老半天,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叶景容向来引以为傲的口才,此刻却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只能瞠目结舌的怒瞪着冥焱,恨不得在那人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而冥焱却是半点自觉都没有,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家夫人被气到爆炸却愣是拿他没辙的懊恼模样,瞧那粗气喘的,小眼神勾人的,还真是可爱的紧。
半晌之后,眼见着叶景容气的眼眶都泛了红,冥焱不敢再耍贱下去,赶忙见好就收。
伸出手去,摊平掌心,冥焱把手凑到叶景容的身前掂了掂,很是宽容大度的松了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解药交出来,难道夫人还真想着今晚被那些小玩意伺候一通?”
把你伺候一通还差不多,叶景容气的咬牙,但是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在对视片刻之后,叶景容败下阵来,只能服软,素手在袖袍里一卷,便将一粒黑色的药丸狠狠的砸向冥焱的方向。
冥焱单手一捞,轻而易举的将那黑色的药丸接下,但却没有立即塞进嘴巴里,而是抬起头来,一脸痞笑的面对着叶景容。
这地方再也呆不下去了,生怕冥焱又说些不着调的话戏弄他,叶景容赤着足转身跑回了里卧,然后面对着冥焱,恼怒不已的砸上了房门。
“嘭”的一声巨响,震得冥焱耳朵都疼,冥焱以手扶额,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动。
将那压在舌根的红色药丸吐出来之后,冥焱那豪迈的大笑声最终还是冲出了喉咙,久久的回荡在这精致的竹楼内。
把那黑色的药丸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袖袍里,冥焱一双眸子里泛着算计的光芒,自家夫人会用药这点实在是防不胜防,谁知道以后惹恼了会不会又让他不举,留点后手总是好的,这样日后不小心着了道,总不至于束手无策。
而正在里卧换衣服的叶景容,听到冥焱这心情大好的爽朗笑声之后,手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额头上的太阳穴被气的突突直跳,叶景容对那人的恶劣程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抿着唇,咬着牙,将手中那本就被扯烂的丝绸长袍撕成一条一条的,叶景容将其怒不可遏的摔在了地上,然后赤足在上面狠狠的踩了踩,幻想着脚下踩的就是冥焱那张欠抽的脸,这样心里才略微舒坦了一些。愤怒过后,心下居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丝丝甜蜜,叶景容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整个人都僵硬了,半晌之后,生无可恋的蹲下身去,把头埋进了膝盖里,用双臂环抱住了自己。
完了,他完了,被人这么欺负,居然会觉得开心?他一定是心理和脑子都病了,回去京都之后,他一定要让师傅给他开几贴药,早治疗就早痊愈,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否则长此以往下去,肯定会被那人吃的死死的,叶景容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接连一声的叹息。
而换完衣服总出房间之后,叶景容依旧板着一张脸,没给冥焱好脸色,但冥焱是什么人,对叶景容了如指掌,非常懂得如何讨得叶景容欢心。
面庞之上褪出面对别人之际的冷漠之色,却挂上了讨好的表情,冥焱将好话说的天花乱坠,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对他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叶景容给哄得心花怒放了。
自此之后,两人结伴同行,伴着夜色,走向那繁华的淮河岸边。
今天是淮安的百姓祭祀河神的日子,传统的习俗是要将写着心愿,燃着蜡烛的河灯放逐到淮河之上,虽然到最后都会沉没,但据说飘得越远的那只河灯,越是有可能会被河神大人看到,从而降下恩泽,实现心“春“。
叶景容并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河神,但却对这习俗保持着一份尊崇和敬畏,说到底,这也算是百姓们向往美好生活的一种方式,无伤大雅!
两道修长的身影矗立在淮河沿岸,周围穿梭着的是来来往往的人流,叶景容单手执笔,从冥焱的手心里接过河灯之后,便略一垂眸,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叶景容执笔的那只手突然动了,在粉色的河灯之上龙飞凤舞般的草书了一行小字,便将其快速地放进了淮河水里。
蹲下身去,素手拨弄着清亮的河水,叶景容目送着那只载着他祈愿的河灯渐渐的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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