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小丑衣服的小贩推着小板车走过,车上堆着贴满标签的玻璃瓶。
小贩看见一个人站着的苏星,停下车吸了吸鼻子,表情夸张地说:“帅哥约会啊?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是个beta!哎呀呀,来一瓶怪味信息素,想要什么味道的都有,想变Alpha就变Alpha,想变Omega就变Omega,用气味吸引你的她,不灵我头送给你当皮球!”
苏星一扬眉,问:“喷了就能变Alpha?”
小贩一拍胸脯:“那当然!喷一次能维持三小时!”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捂着嘴小声说:“还能催情,beta用着最好,给你意想不到的激情!”
敢情就是个卖春|药的。
苏星摆摆手,示意不需要,小贩却不依不挠,硬是赖着不走,说beta就一点不够好,就是在床上不来劲,一个beta要留住伴侣,少不了借助点儿小道具。
“喷一喷,给爱情加分;闻一闻,给爱情升温。”小贩弹了弹小丑帽子上的毛球,信誓旦旦地保证。
苏星被他缠的烦不胜烦,他还是第一次遇着比贺迟更能死缠烂打的,他只想快点把这人打发走,只好松口说买一瓶。
“好嘞!”小贩咧嘴笑,“您要什么味道的!”
“随便……”苏星顿了下,鬼使神差地想到前几天在贺迟外套地下嗅到的那股气息,“有那种微苦,带着焦香味的吗?”
小贩在一堆玻璃瓶中翻了翻,拿出一个褐色瓶子,说:“有眼光!黑咖啡味,Alpha信息素,味道强劲!用过的都说好!一夜三次一次半小时不是梦!仿真信息素,一旦打开……”
眼见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啦着又要自吹自擂起来,苏星听着他的声音就头大,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赶紧掏钱结了帐。
小贩拖着小板车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星摇摇头,看也不看,随手把那瓶怪味信息素扔进了书包侧袋里。
等到了十点半整,巷子里出来一个穿着米色围裙、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手里捧着一束花。
她朝喷泉的方向踮脚看了看,走到苏星面前,试探着问:“请问您认识贺迟先生吗?”
苏星点点头,问“你是?”
姑娘笑了起来,把手里捧着的花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苏星接过花:“给我的?”
姑娘点点头:“贺迟先生昨天在我们店里定的,十点半送到街心喷泉,他还说他的男朋友长得比他还帅,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了,肯定错不了。”
苏星先是一愣,接着低下头笑了。
“咦?”姑娘张望了下,“怎么没看到贺迟先生?”
“他有事,晚点到。”
姑娘笑眯眯地朝他摆摆手:“我还要回去看店,小帅哥,祝你和贺迟大帅哥永远幸福哦!”
“谢谢。”苏星说。
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苏星抱着花,站在喷泉边。
他不懂这些,也认不出这是什么花,只觉得白白的怪好看的,也不知道贺迟那么糙的一个人,昨天挑这束花挑了多久。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么老土的一套。
花上系着粉色缎带,扎出一个精致的蝴蝶结。苏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家伙莫名其妙的粉红癖好又来了。
仔细一看,花束中插着一张粉色卡片,他取出来打开一看,是贺迟的字。
短短八个字,苏星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他的大拇指在落款的那个名字上轻轻拂过,贺迟一笔一划、珍重写下的宝贵心意,透过他摩梭的指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胸膛里最柔软的地方。
良久,他勾起嘴角,眼睛里漾出柔软的笑意,把小卡片放进了背包最里面的夹层。
“满天星归你,你归我”。
推着贺州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又喂他吃过午饭,贺迟急得不行,偏偏贺州又说要哥哥陪他玩拼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今天风大,贺迟担心苏星等久,想要让他先回去,他给苏星打过三次电话,全都显示手机已关机。
回了房,贺州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拼图一股脑倒在床上,足足有3000块。
贺迟态度冷淡,甚至可以说有些恶劣,贺州却毫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地邀请贺迟和他一起拼。
贺迟走到浴室,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水,双手撑着洗脸池,看着镜子。
现在已经过了下午一点,苏星还在等他吗?他饿不饿,冷不冷?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后来给他发的消息?他回家了吗?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生气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就在这时,他从镜子里瞥见浴室的角落里放着贺州的衣篓,平时他洗完澡,换下来的衣服就丢到里面,第二天等着保姆来收。
衣篓是布制的,边缘洇出了一片深色痕迹,那是水渍。
贺迟过去打开衣篓,里面装着贺州昨晚洗过澡之后才换上的睡衣,全是湿的。
他冷笑一下,沉着脸走出浴室,站到床边:“贺州,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州把正在找一块烟囱顶的拼图,他头也不抬:“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故意把自己弄病,就是为了作弄我?”
贺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丝毫没有骗局被揭穿的窘境,神色自若地说:“我只是想和哥哥多待一会儿,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贺州,”贺迟微微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冰冷,“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不阴不阳的那套,对我没有用。”
贺州笑了笑:“怎么没有用?你怕我,你妈妈也怕我,你们都怕我,这是你们欠我的。”
贺迟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他站直身子,平静地说:“我不欠你。”
说完这四个字,贺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传来拼图稀里哗啦散了一地的声音。
贺迟打了车直奔月亮街,在车里他给苏星发了消息,苏星还是没有回。
他心急如焚,一直催促司机开快点儿,偏偏路上经过一个繁华路段,堵车又花了点儿时间,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车终于开到了街口。
前面的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贺迟扔下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到街心喷泉要穿过三条巷子,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跑出了满头的汗珠。
跑出最后一条小巷,贺迟喘着气,在人群中寻找苏星的身影。
两点整,鼓楼的钟声准时撞响,喷泉“哗”一声喷出了长长短短的水柱,泉心的小天使雕塑挥着翅膀,踮着脚尖,是一个翩翩起舞的姿势。
贺迟焦急地边跑边张望,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奔跑的孩子兴奋地指着水柱反射出的七色光,边跳边喊着有彩虹;长发的画家支着画板,在白纸上涂下第一抹红色;流浪的男人从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枚硬币,扔到池中许下一个朴素的愿望。
这么多人,就是没有他的星星。
十一月底,来往的行人都戴上了厚厚的围巾,只有贺迟满头是汗。他绕着喷泉找了一圈,始终没有见到他想要的人。
最后,贺迟停下脚步,坐在街边的石凳上,无力地垂下了头。
或许他等不到自己,已经走了。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有没有吃饭?风这么大,被冻坏了?
也不知道……不知道那束桔梗花他收到了吗……
他深深地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眶,刺激的他几乎睁不开眼,贺迟抬起手臂,用力在眼睛上一抹。
“哭了?”
身前突然传来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贺迟一愣,睁开眼,先看到了一双白色球鞋,再往上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穿着黑色休闲裤。
他抬起头,苏星就抱着一束花站在他面前。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毛衣,衬得他整个人都柔软的起来,毛衣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半只手掌,只留下五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露在外面,花束上粉色的缎带缠着他的小指,莫名带出了一丝缱绻温柔的味道。
“你……”贺迟张嘴,才发现喉咙涩的发疼,“你没走……”
“我说了要等你,”苏星说,“就会等到你为止。”
“你不接电话,我找了很久,我还以为……”
刚才奔跑灌进了太多冷风,贺迟才发现他现在的嗓音竟然沙哑的像是用旧的手风琴。
“以为什么?我那手机......”苏星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用的太久,电池不行,挨不了冻,冻久了就自动关机。”
贺迟松了口气,说:“我以为......”
“我找地方去买个东西。”苏星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递给贺迟,“丑了点,不过只找到这个,给你的。”
贺迟接过,那是一张很常见的折叠贺卡,红色的封皮上画着几只小猫,围坐一圈给其中一只猫过生日。
他打开贺卡,看见了一行字,是苏星写的。
笔锋利落,字迹干净漂亮。
落款的地方一笔一划写着他的名字,能看出写字人的郑重和认真。
苏、星。
两个字,十六画。
贺迟看了很久,下巴上挂着的一滴汗珠摇晃了几下,最后“嘀嗒”一声,砸在了贺卡上,洇开一小片浅浅的阴影。
“真哭了?”苏星逗他,“答不答应,你先给个答案,给完再哭。”
贺迟抬起头,看着苏星,问:“你的答案呢?”
苏星捧着花,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眼角那颗泪痣也跟着动了动。
“好啊,归你了。”
贺迟也笑了,虎牙抵着下唇:“我也归你了。”
那张贺卡上写着很短的七个字,加上一个逗号。
“贺卡归你,你归我。”
作者有话说:
满天星归你,你归我贺卡归你,你归我----1、【恋爱进度条100%】2、第一个猜对信息素的读者ID是@胡糊湖虎,微博私信或章节评论点梗都可以!3、不是童话故事,没有完美人物,可爱的同学们性格中正面部分比较多,也有负面色彩较重的角色,譬如小迟的家人们【可以骂他们但请不要骂我15514、感情线不虐是真的,儿子们智商在线,生活太苦了,要一起面对好好长大5、开启新进度条,【掉马进度条加载至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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