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纪晞晞瞪他,“你撂挑子不干了啊?”
“哪儿能啊!你别急,先听我说。”汤迪慢慢给她分析,“第一,我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你是纪家人,你去查去问都正常,别人对你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戒备心。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咱们退一步说啊,这事儿没人搞鬼,就是他妈的倒了血霉被拖累的行不行?行,没问题。公司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钱对不对?把事情搞清楚了之后就是要考虑怎么拿钱,从哪儿拿,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纪晞晞没摸准他的脉。
“傻妹妹,我这么跟你说。”汤迪换了个姿势,摸出烟准备点燃,又想起来咖啡馆禁烟,只好放下了打火机,“晞晞你想一想,你那个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打算关厂了也不准备告诉你——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你卖房子拿出来的钱?”
纪晞晞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她手臂撑着沙发臂上,伸手摁了摁太阳穴,有点苦恼。
“还有,”汤迪见她听进去了,又继续说,“就算你扛过了这次危机,那下次呢?万一,我说万一啊,要是再出现同样的问题,你怎么办?纪国平已经老了,怎么拼得动那些年轻人?再说,现在实体经济不景气,电力行业也不比从前了,这上下游产业链都是问题,你想过没有?”
纪晞晞皱眉看着表哥:“那你的意思,我不管了?看着厂子关门了?”
她眉细如新月,拧在一起,有种凛然的威严。
汤迪到底有些怵他,连忙解释:“你别激动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自己拿钱,没问题,但是你要搞清楚,你拿钱不是做慈善。”他伸手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资源永远是在自己手上,你才有话语权。”
纪晞晞虽然平时草包,一问三不知,可对这种人情世故和利害关系却是一点就通。
她看了看儒雅的王律师,又看了看汤迪:“你是说,我要先把厂子接过来,再拿钱?”
汤迪一击掌:“对咯!”
难怪要单独先见她,这事儿在病房里确实不方便说。
汤迪说:“今天就两件事儿,一,搞清楚事情真相。二,划分清楚权责关系再作打算。”
“行。”纪晞晞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了。一会儿我弄清楚再跟你联系。”
汤迪点点头:“我送你过去,有事儿就打电话。”
“别。你就在这儿等。”
她拎起包哒哒哒地出了咖啡馆往医院走。
病房里只有纪国平在看电视,程芝茹不知道去哪里了。
纪晞晞随手锁上门,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就说:“我有件事情不懂,要问你。”
“你说你说。”纪国平见她来了,高兴得不行,立刻关了电视机,把枕头垫高了些。
纪晞晞正要开口,又忽然想到:“那个女人怎么没来照顾你?”
纪国平叹了口气,摆摆手:“芝茹她也是可怜,昨晚上说是儿子又发烧住院了,今天我让她不用过来了。”
纪晞晞笑了笑:“这是难为您了,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时候。”
纪国平讪讪一笑,没敢争辩。
纪晞晞心里恶心,又见着他面色比之前来好多了,更是不忿。她垂下眼眸,冷着声音说:“我问你,这次出事的公司是不是跟程芝茹有关系?”
“芝茹?”纪国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那家公司怎么会突然就倒闭了?”
纪国平脑子还转不过弯儿来:“你什么意思?”
“我怀疑程芝茹是内鬼。”
他断然否认:“不可能!”
纪晞晞还是双手抱臂在胸,听他语气如此强硬,眼皮都没抬。
纪国平连忙解释说:“晞晞你误会了!真的,你程阿姨是个老实人,真的!她跟这件事没关系的,平时在公司她做不了什么,就是负责一些杂事儿,她不懂生意的。”
“那你说,我们厂的产品一贯只卖给电力局,这次怎么会突然卖给私人公司?私人公司还碰巧就破产了?”
纪国平狠狠地拍了下被子,长叹一声:“这次、这次老子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想都没想到!”
纪晞晞终于抬起眼,瞪着他:“你快说重点。”
纪国平只好解释:“是我主动跟人家联系的,中间还招人托了关系才接触上。”
对方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双方合作,纪国平负责生产计量表,贸易公司负责运输和销售,将东西通过海运的关系运到非洲中部的好几个国家。因为那里的电力事业是中国援建的,所以制式都跟国内一样。按照合同,要等销售结束后,贸易公司才会支付纪国平的尾款。
本来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怪纪国平自己谈心,没按照生产计划走,而是求多求快,把流动资金都投了进去,结果没想到贸易公司的船在索马里遇到海盗劫持,船上的物资被洗劫一空。
贸易公司这才破了产,也没钱付纪国平的尾款。
原来是天灾。
她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微博发来一条推送,让她吓了一大跳。
【爆:影帝秦啸川于今晨在甘肃敦煌遭遇车祸,目前正送往当地医院抢救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地走个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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