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常晏清静静听她骂完,骂累了休息,才问一句“你在哪里?”
听到常晏清声音的那一刻,伍月眼泪忍不住开始决堤,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个尽兴,尔后抹把脸放下狠话“我告诉你,我就是要生,你不要拉倒,有的是人要,你给我滚蛋。”
伍月用力挂断了电话,一通控诉消耗了她仅剩的一点精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就在她们小小的爱巢里。
常晏清是两个小时后才赶过来的,收拾了桌上地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把人抱到床上躺下,给伍月洗了把脸,她才觉得一个多月的煎熬心情有所缓解。
还能怎么办呢?不忍心让她再难过,只有妥协。
常晏清推迟了一部分工作,往返于医院,积极备孕受孕,按照她们的情况,只能做试管,前前后后好几次才成功。
伍月心疼她做多了手术,有点伤身体,才感觉有一点点后悔,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莽撞,但常晏清比她更加后悔。
因为伍月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了。
陪产的常晏清握着伍月的手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由于失血过多,伍月几近昏迷的状态,一开始的疼痛让她用了狠劲,指甲掐入常晏清肉里。
常晏清已经麻木了,她不敢想伍月要是有什么闪失,她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过,还是说直接随她们去了。
一家人皆揪心地在产房外等候,秦母虽也焦灼万分,但是她必须得镇定下来,忙手忙脚只会添乱。
秦母生伍月的时候,也是难产,大出血,那时怀着她,挺着大肚子还在工作,所以营养跟不上,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最后还是顺利生了下来,并平安健康地长大了。
秦父异常理解常晏清的心情,他当年在产房外,就跟现在一样,心如死灰,心凉了半截,所以伍月生下来的时候,坚持要让她姓伍而不姓秦。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所有人都觉得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产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虽然微弱,但好歹活了下来。
小婴儿呱呱坠地的时候,不论生气吵架多难过都不会掉眼泪的常晏清第一次在产房里抱着伍月哭得泣不成声。
常晏清看都没看孩子一眼,只顾着伍月,伍月想安慰一下老婆再看一眼孩子,但是没了力气,合上眼睛昏睡过去。
星悦的出生注定是承受万千宠爱的,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妈不疼娘不爱,被大家遗忘了一阵子,之后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早就想抱孙女的外公外婆和奶奶,天生宠女狂魔的妈妈,觉得好不容易花了力气生下来就得好好养着的妈咪,全都是她无法无天的罪魁祸首。
刚出生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怎么才几年过去,就已经能跑会跳,说话像个小大人了呢?
伍月面对常晏清侧躺着,盯着孩子的后脑勺,忽而叹口气感慨道:“怎么突然就长大了呢。”
常晏清思绪从过往抽离,眼神恢复清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总会长大的。”
“我要是希望她永远不要长大,会不会太自私?”伍月视线上移,对上常晏清的眼睛,满是忧虑道,“好怕她长大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爱我。”
答案她自己也是了然的,但想起来就是忍不住胸闷,怎么说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孩子,培养得这么乖巧懂事,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子呢。
哦不,也可能是哪家姑娘。
“你觉得星悦以后长大了是会喜欢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有些人狠起来连亲生女儿的瓜都吃。
“都可以,只要她喜欢。”常晏清觉得这种主观性太强的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只要孩子喜欢,怎样她都同意。
“不知道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呢。”伍月觉得自己没办法想象到以后的光景,虚幻又飘渺,在那一天还没真正到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谜底到底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成长最迷人的地方,充满了未知,充满了挑战,充满了情绪的动荡,不止是对当事人来说,还有她身边的人,都会受影响。
作为母亲肯定是时时刻刻担心着孩子,不希望她经历太多的风风雨雨,就算真要上路,也想要为她保驾护航,让她路走的再顺畅一点。
“未来让她自己去走。”常晏清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一只手,许下一个即将实行并且也正在实行的承诺,“我会陪着你的。”
“嗯。”伍月抬起两人牵着的手,将她手背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双手紧握贴在了脸颊上。
想起今晚的事,她仍心有疑惑:“星悦怎么会突然做噩梦?还是白雪公主?”
孩子很少很少很少做噩梦,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想到刚说出口的白雪公主,她又忍俊不禁,女儿怎么就跟白雪公主杠上了?
别人家的女儿都爱穿漂漂亮亮的小裙子,从小就喜欢那些芭比娃娃,就她女儿离谱,玩的都是乐高魔方孔明锁这种一般小孩不玩的东西。
她也不是不穿裙子,就是对那种少女心爆棚的东西免疫,比如粉色每次都会接收到她嫌弃的小表情,反而对于绿色情有独钟。
“应该是在家太闷了。”常晏清猜测,“这两天都没有出门走走。”
外面还有一部分不死心的狗仔想要挖孩子的猛料,在四处蹲守,她怕出门走动的话,会被拍到,打算再多呆一个星期。
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确实委屈了。
伍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因此提议道:“明天回老宅住一阵,那边郊外有一片花田,没什么人,可以过去散散心,应该不会被拍到。”
拿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常晏清笑着说:“好。”
伍月身上的某根敏感神经又被挑起,方才做到一半,余韵未消,她又馋了。
看了看横亘两人之间的孩子,她对着老婆眨了眨眼睛暗示道:“可以吗?”
“不可以。”常晏清是笑着拒绝她。
“哼。”伍月恨恨地咬住她的手背,迟迟舍不得真的咬下去,最后只能深嘬了一口。
常晏清收到了她强烈的控诉。
“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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