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否?
林疏秋猛地闭了闭眼,被他念得妥协了,耳根红得要滴血,“行行行,你先松开我。”
君就松开他,林疏秋站起身转过头,看着他。
平时温和宁静的眉眼现在处处都透着不满足,眼眸直直盯着他,里面燃着的神色叫林疏秋看不透,却让他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君就朝他张开手,林疏秋心一横腿一抬坐到了他身上,自暴自弃地枕在他肩膀上,“还有什么要求?坏男朋友?”
君就餍足地抱着他,他的怀抱被填满了。
这感觉无与伦比,他像是兽类一样,蹭着林疏秋的脸,偶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鼻音,林疏秋揉着他的头,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他一个小时前还温润端方的男朋友。
怎么会这么黏人呀,“还有多久好啊?男朋友。”
“男朋友也不知道……”
君就又把他往怀里塞了塞,一手勾着他的后颈跟他蹭着额头,亲昵地蹭了一会儿又退开来掌心盖住他的眼眸。
“秋秋……”他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细细密密,像是张开了铺天盖地的网,把林疏秋困住,又从自己身上长出锁链,把他和林疏秋层层叠叠地锁紧在一起。
林疏秋闭着眼,长睫颤得像是慌乱的蝶翼,呼吸也急促,他的手无意识地探寻着,找到了君就的手,又被那只手反客为主地裹住,十指交叉地握在一起,嵌得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缝隙。
十几分钟后。
君就盘腿坐在卧室地面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午睡床的小鼓包,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秋秋?”
鼓包动了动,没出声,君就眸色暗了暗,伸手轻轻按在小鼓包上,“对不起,秋秋,我不该那样子对你的……你理一理我,好不好?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疏秋竖耳听着,这句话之后君就就没什么动静了。他心里有点提着,不会就这样难过了,跟男朋友亲亲之后男朋友就不理人了什么的……
他还给君就找补着,掀开了薄被,果然看见一个垂头丧气的男朋友,“我没生气。”
君就猛地看向他,那双眼眸瞬间灿亮了起来,看着被他亲得眼尾绯红唇瓣殷红的人。
林疏秋戳了戳他,又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君就不动声色地攥着手,面色如常,“你讨厌吗?还是害怕?”
林疏秋抓着被子,脸上的红更甚,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不讨厌,也不害怕,”他说完又觉得不对,“我为什么要害怕,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是……”他的声音小下去,“恋人之间这样子是很正常的。”
他伸出手去探君就的手,君就把手递上,他便捏着男朋友的手指,“就是,太那什么了……有点受不住,我们……嗯……循序渐进。”
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容易烧起来。
君就了然,凑上去亲昵地跟他蹭着额头,“我的错。”
林疏秋揉着他的头,“就是你的错。”
两个人这样一折腾,已经快到中午了,君就看了眼时间,问还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林疏秋,“叫外卖吃还是出去吃。”
林疏秋懒洋洋地支起头,“吃外卖。我想吃酸菜鱼,配菜加鸭血。”他说着坐起身,“我来点,我手机上有一家超好吃的酸菜鱼店。”
君就把他的手机递给他,“点。”
林疏秋打开外卖软件,“你想吃什么?”
君就坐在地上靠着他,亲了亲他的侧脸,“我也想吃酸菜鱼。”
林疏秋很快适应了他的亲昵,对这种程度的看都不带看,眼也不抬,“好哦,这家的酸菜鱼还挺辣的,给你点个微微辣昂……想吃什么配菜,你好像不怎么吃鸭血……我看看,小白菜是初选者的必备,给你点个小白菜昂……”
他三两下就把饭点好了,转过头回亲了一下君就,“话题拐得横七竖八,“我想洗个澡。”
君就不问他为什么,只说,“我这里有换洗衣服和新毛巾,吃完饭再洗澡怎么样?”
林疏秋点了点头,“嗯呐。不用换洗衣服,我就想好好睡个午觉,借你睡衣给我穿,我的衣服烘干一下就好了。”
君就喉结动了动,“嗯。”
等外卖还有段时间,林疏秋打开了游戏,问君就,“平时玩不玩密室逃脱?”“偶尔玩。”
“你要跟着我一起玩儿吗?”
“嗯。”
不久之后。
“密码在哪里呢?我想想……”
“是不是在你刚才经过的那个石像边上,不是需要一盏灯吗?也许照亮之后就有密码了。”
“诶,真的在这里!”
……
外卖电话打了进来,林疏秋意犹未尽地停下手接了电话,“走,去拿下外卖。”
他们一起出去,林疏秋还沉浸在刚才畅快的游戏体验中,“吃完饭我们再玩一会儿叭。”
“好。”
他们吃完中午又凑在一起玩了会儿游戏消食,林疏秋准备洗澡了,君就给他拿好衣服,在他进去之后就带上耳机,让音乐声把引人遐想的水声覆盖住。
眼眸却是不听话地隔一会儿看一下卧室的门帘。
十五分钟之后,林疏秋擦着头发走出来,君就怔怔地拉着他,他穿着他的睡衣。
浅灰色的那一套,是他刚洗过的,现在穿在恋人的身上,他扣子没像他一样扣到顶端,松开了顶上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锁骨之间的凹陷都盛着男生的视线,君就仓促地移开眼睛,“我也去洗个澡。”
林疏秋坐在椅子上擦头发,“去。”倒是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等君就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林疏秋还坐在椅子上捧着手机玩游戏,见他出来了,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洗过澡了,能不能睡你的晚睡床。”
君就蹭了蹭他的鼻尖,亲昵地说:“我也想睡晚睡床,可以分我一半吗?”
他们的心在沉默之中砰砰地跳着,林疏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咕哝一声,“……可以。”
他说着按住君就的肩膀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急促地掀开门帘进了卧室,君就体贴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愉悦。
他进去的时候,林疏秋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平躺着,手交叠在腹部,睡姿非常端庄。
君就在另一侧睡下,两个人之间还能塞得下一个人,君就侧着身子去看林疏秋。
林疏秋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有些紧张地轻轻抖着,眼尾还有着淡淡的红,好看极了。他连呼吸声也压着,错漏百出地装出一副酝酿睡意的模样,君就带着笑,轻轻握住他的手,“午安,秋秋。”
那长睫剧烈地抖了抖,随即那双好看的眼睛睁开,晕开一抹琥珀色朝他看来,林疏秋回握住他的手放在床上,轻声说,“午安。”
他们闭上了眼睛,睡意却没有立刻侵袭上来,少年人鼓噪的心跳声驱赶着睡意,周围的氛围让人脸庞发烫,在微凉的秋季,掌间却要握出火来。
指间都是彼此跃动的心跳。
林疏秋朝着君就的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他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微末的动静引来……
引来什么点燃他们一触即发的局面。
他紧张着,心脏又因为这样亲密的举动羞赧地跳动着,鼻端满是存在意味极浓的清透柠檬香。
这里,处处充斥着君就的味道,屋子的主人正睡在他身边。
他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中竟也渐渐滋生了睡意,思绪放缓,头脑慢慢昏沉,转眼就坠入梦乡。
要醒的时候身上很暖,也有点重,林疏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深灰,等他看见自己的手上拽着灰色的扣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君就的睡衣。
意识渐渐回笼,林疏秋发现自己正靠在他怀里,君就的手臂横在他的腰间揽着他——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有点重的原因。
而他手和脚都缠在人家身上,活像个树袋熊缠树。
林疏秋知道自己爱抱东西睡觉的毛病,他有些心虚地挪开腿,手上的扣子也送了,靠着温热的胸膛乖巧地在君就怀里窝了一会儿。
随即他抬起头,往后挪了挪,看到了睡着的男朋友。
这无疑是个更加细节的视角和距离,林疏秋扫过他恬静的睡颜,视线凝在他鼻尖的小红痣上,这颗小痣平时并不引人注意,因为它太小,有长在这张满脸都写着帅的脸上,没有人顾得上刻意看它。
但是看到了发现了之后就难以移开视线了,小小巧巧,可可爱爱,让人想亲一口。
他这么想着,也这样做了,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还没咂摸出触感就迅速退开。
做贼心虚地看着被轻薄的人,生怕他被自己弄醒了。
他好像没有要醒的动静,林疏秋轻轻松了口气,却听见一声笑,“怎么不往下亲了,我还在等。”
林疏秋被捉现行,急忙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君就揽着腰拉回来,笑意深深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起来,”林疏秋揪了揪他的扣子,“你这样能去运动会吗?”君就搂住他,“可以。”
他现在相当心平气和。
林疏秋笑着推他,“那我们起来,珍惜最后一个运动会,高三我们就没有运动会了啊。”
这也是华章中学的特色,高三不参加运动会,对于即将高考的高三党来说,为期两天的运动会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介于还要考虑到运动会的后续影响,学校还是制定了这个规章,让高三党可以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
高二的运动会是最后的狂欢。
但是易感期又确实容易受到影响,尤其是现在人还很多,林疏秋坐起身,有点犹豫,“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在外面跟你视频?”
君就跟着坐起身,“没事,最后一个运动会,我想跟你一起结束。”
林疏秋捏了捏耳垂,“你怎么越来越……”
君就闻言看向他,见他纠结地皱着眉头不说话,被他可爱的又亲了他一口,“怎么了?”
林疏秋捏了捏他的脸,“没事。”
这样也挺好的,虽然黏人,但比之前感觉要有人气一点。
他们换好衣服,去了运动场。
运动会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激昂的音乐振奋人心,广播站里的加油助威的话语没有一句重复,每个地方都是加油呐喊的声音,洋溢的青春在运动场上绽放开来。
林疏秋听着广播,“我们上一次运动会,有十个人给班上参加比赛的人写加油纸条,为了在数量上取胜,有人去度娘上搜了摘抄下来,跟别的班撞了好几个。”
场面一度又爆笑又尴尬。
他们肩并着肩,步伐都是一致的,这是一个很奇妙的现象,人跟人相处久了,关系亲密了,很多小动作会慢慢同步,步伐从彼此不能配合到几乎同步。他们迈着相同的步伐,走到了夕阳西下比赛结束。
夕阳把他们的背影拖得很长,远远望去,像是融成了一个人。
运动会已经结束,但仍有余韵,一连几天,大家的课间话题都跟运动会有关。某某班的某某比赛第一了,某某的开幕式表演非常棒了,学校官网下面评论很多;某某比赛某某没发挥好了。
隔壁班的高复声音超级好听啦;章明镜吹气球比赛全程高能啦;君神比赛完突发易感期啦;林疏秋还藏着一个酒窝啦,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当然,最让人关心的还是运动会的排名,未免影响到上课质量,运动会的名次一直拖到了周五晚自习最后一节数学课才给公布出来。
离放学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老沈扣了扣桌子,“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们宣布一下运动会的结果。”
这话一出,林疏秋的笔都放下了,大概是作为参赛选手之一,他对这个结果有点在意。
几十双眼眸含着热切的企盼看着老沈,老沈也不卖关子,扬起一个笑脸,“恭喜我们班这次运动会勇夺第一!”
话音刚落,大家都鼓起掌来,有的人甚至还想吹个口哨,被老沈压了下来才作罢,“都低调一点,低调一点……”
等班上安静下来他又说,“我们之前也说好了,拿第一有奖励,我们呢,也一直都是言出必行的,想要什么奖励呀你们?”
这个大家在运动场上闲聊的时候就商量好了,“我们要去秋葵山野餐。”
老沈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可以的,但我们要下个星期六去,一方面现在订车安排出行也来不及,另一方面因为运动会的原因有一些课程没到年级进度,我们把进度补上再去好好放松。”
这个是没问题的,大家答应下来,活动是用来在学习之余放松的,把学习上的事务处理完了,大家也才能安心玩。
安初白有点魂不守舍,他跟着大家鼓掌,欢笑,其实一直在偷偷盯着林疏秋的位置,他和君就两个人挨在一起讨论题目,看起来很亲昵。
让他不舒服的并不是这份亲昵,他回想起在论坛上看到的视频,易感期的alpha那样凶厉,平时伪装出来的温和半分都没见了,看人的时候眼眸黑沉沉,信息素都像是蛰伏的猛兽,蠢蠢欲动着择人而噬。
被他拢在怀里的林疏秋简直像是个脆弱的猎物,就算他们感情再好,林疏秋也是个alpha,信息素必定会产生排斥,君就平时压抑得再好有什么用,他能保证在易感期期间不伤害到林疏秋吗?
放学后,林疏秋跟君就告别,刚走到校门口就听见了汽车的鸣笛声,他下意识看了看,刚转开眼余光捕捉到一个人从车上下来,脚步匆匆。
“安初白?”
安初白紧张地点点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他说着看了看四周,指了指墙角,“可以去那里说吗?”
林疏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说,什么事?”林疏秋问的开门见山,安初白揪着外套的袖子,期期艾艾,“你……能不能……能不能离君就远一点?”
林疏秋挑了挑眉。
安初白赶紧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君就没意思的,你知道我只对你有意思。”他脸红了红,又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君就现在易感期,你跟他待在一起不太好。”
林疏秋点了点头,“谢谢关心,但是我们待在一起挺好的,”看着他担心的神色,林疏秋解释着,“君就的易感期虽然不太稳定,但他对我没有攻击性。他一向是个温和的人。没事的。”
安初白看着他还不知道危机将临,心里一紧,“不是的,你不知道……”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确实是看见了君就那副冷厉阴郁的样子,但是他又怎么能保证君就会对林疏秋露出这种神情呢?
但他也实在担心林疏秋会被伤到,“易感期的alpha情绪不稳定,你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的,你也是经历过易感期的人……总之,我是希望你可以注意一点……”
顿了顿,他实在没忍住,还是说:“我知道我说这话挺讨厌的,但是你真的了解君就吗?他也许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安初白有些泄气,“总之,要保护好自己啊,我不想看见喜欢的人受伤。”
他说着就急急忙忙走了,林疏秋站在原地回想着他的话语,神色不太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啾咪~
超级超级超级粗长的一章!小天使们看得开心呀,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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