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死寂。
叶挽瓷脸涨得通红,好像做了什么错事被抓包一样手足无措,她开口想要解释,可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实在无可辩驳。
傅景朝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浑身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息,几乎将她冻僵。
她看着如同从地狱中走来的修罗鬼刹般的男人,身体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危险般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
季修站在一边担忧地叫了一声:“景朝……”
傅景朝充耳不闻,将叶挽瓷逼到了墙角。
她不敢看他,垂着头惴惴不安,可是被一只冰冷的手强硬地抬起了下巴。
她被迫看向他,他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很大,似乎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叶挽瓷感觉很痛,她蹙紧了眉心不敢出声,抖着双唇想要道歉。
傅景朝低着头看她,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手缓缓向下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是在盛怒之中的他反而突兀地笑了出来。
他的嘴巴虽然勾起了微笑的弧度,可是眼底并没有丝毫笑意。
“景朝。”季修看他这个状态很是担心,从桌子后面绕过来想要去拉他,可是被他一下子推开了。
“对、对不起,我、我……”可是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感觉窒息,脑袋里又开始像爆炸一样疼痛起来,她的眼泪无意识地流了下来,想要去扒他的手,可是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你,很好。”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然后骤然松开她的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居然就这样放过了她,叶挽瓷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逐渐变得茫然。
……
自那天在季修的心理诊所离开后,叶挽瓷再也没有见过傅景朝,她以为暴怒的他会惩罚她,会报复她,但是没有,他好像就这样干干脆脆地放手离开了她的世界。
叶挽瓷心里百味杂陈,这样也好,毕竟虽然内里不算是一个人,但是那具身体的的确确也曾经属于傅沉昼,她拥抱过的,喜欢过的,一起相处过的,都是这具身体。
为了这具身体和另一个灵魂在一起,算不算背叛?
傅沉昼的诞生始于傅景朝,终结于傅景朝,从这本日记上她得知了傅沉昼这个人格的出现大约是在五年以前。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傅景朝难以忍受催生了这个人格来逃避一些东西?
童年那么难捱的时光他都忍了过来,却在五年前崩溃了。
还有老太太之前对她说了一半的话,傅景朝在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两年又经历了什么让她们如此愧疚?
老太太的骤然离世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得知这些事情。
前两天她从季修那里知道傅景朝又病了,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她想去看他,可是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看他。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段简单的恋爱会如此复杂,她现在脑子很乱,如同高度运转的机器终于承受不住负荷,于是她病倒了。
其实在前几天叶挽瓷就感觉有稍微的不适,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可是后来在上班的时候突然就晕了过去。
穆则将她送到了医院,好巧不巧地和傅景朝住进了同一家医院。
她醒来的时候,穆则正准备离开,看到她醒了,于是又多交待了几句。
“我是怎么了?”叶挽瓷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你发烧了,高烧39度,你好好休息两天,到时候拿着病例证明给你报病假。”
“哦,谢谢穆主编。”
“要是想谢我就把身体照顾好不要动不动的就生病。”
“……哦。”
穆则离开后,叶挽瓷靠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头顶输液瓶里一滴一滴落下的液体,视线扫到了瓶身上医院的标志,想到之前季修告诉她傅景朝也在这家医院,不由得起了念头。
在她挂完水可以下地走动的时候,悄悄去了傅景朝的病房门口看了看。
透过那扇玻璃小门,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傅景朝。
他本来皮肤就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现在更加严重了。
病房的窗户透进来的日光打在他的脸颊上,隐隐生出一丝透明之感。
他的双眼紧闭,似乎沉沦在睡梦中不愿意醒来。
叶挽瓷从那天发现那本日记的震惊中渐渐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想到有这种事情呢?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现在却突然发现,他是,又不是。
同一具身体里,不同的灵魂。
这让她非常矛盾。
她抬起手,透过玻璃窗抚摸了一下他瘦削的脸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挽瓷在医院住了两天,高烧退了以后就回去上班了。
她只有将自己的心身全部投入到工作中,才能阻止自己乱哄哄的大脑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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