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下,没想到先开口的是宗季麒。
“纪先生每次都给我很深的印象。”宗季麒说着,“我们明明没见几次面,却总觉得很熟悉一样。”
确实熟悉,纪翎看着弟弟从小看到大的脸,只是笑笑,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
宗季麒点点头,说:“但是这次纪先生是真的有事。”他笑着,目光里有着探究,“如果我没猜错,是特意来找我的?”
纪翎没有说自己的来意,而是说起了别的:“我听说宗先生本来是位学者,突然半路从商,能把那么大的公司管好,真是令人佩服。”
宗季麒没想到他会说这,微微愕然,然后迅速恢复平静,说:“哪里是学者,就是学生而已。因为家兄遭遇车祸,所以我才继承了家业。”
他说着,语气毫无波动:“我以为这件事全商圈的人都知道,纪先生不也知道吗,我记得你曾经还要我节哀顺变。”
纪翎知道他是在提曾经晚宴的事情,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纪翎看着他,说:“就是知道,所以才佩服宗先生,这么些年都坚持过来了。”
宗季麒听了他说的,有点动容,终于笑道:“很多人说公司是我捡漏得到的,要不是哥哥出事,我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
纪翎摇摇头,说:“爱说闲话的人就让他去说。”他笑着说,“闲话没有办法让你少赚一分,也没有办法让你多赚一分。”
这还是严义宣说的。
宗季麒随着他笑,说:“这倒是,商场之上,只有钱才是最有话语权的。”
纪翎说:“所以我认为宗先生很有能力。”
他的口气,认真而充满认可,宗季麒不明白他以什么来立场评判。
纪翎说完了前言,终于进入了正题:“我在与一个软件谈合作,突然宗氏的投资公司插手要跟我抢。”
宗季麒笑了,说:“纪先生就是为了这个?这种上不了财报的项目,一般都是下面公司自己做主。如果纪先生心有不甘,不如堂堂正正地竞争,找我也没有用。”
纪翎没有搭他的话,而是接着说:“我看了看宗氏的投资项目,分散而广泛,所以我想问问宗先生,今后到底想往哪条路上发展?”
宗季麒皱起眉头。
他们几乎算是陌生人,纪翎的问题近乎于无理了。
宗季麒说:“我没有必要向纪先生报备我们的战略?”
纪翎还是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说道:“靠并购维持利润始终不是长久之计,除了广撒网,还需要孵化,不如找一个领域,专心扶植投资。”
他说话的口气,已经超越了礼节允许的范围,如果他们很熟,还能算是推心置腹,但是他们并不熟识。
宗季麒已经渐渐沉下脸,说:“纪先生似乎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喜欢指点我,纪先生对我公司的管理相当感兴趣啊。”
可是,纪翎这次仍然没有回应宗季麒,自顾自地说:“宗先生的这种策略,是不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想好到底往那边发展?所以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觉得还是不能放弃本业,如果因为新产业的利润大,而疯狂并购,实在是本末倒置。”
他几次三番无视的态度终于让宗季麒彻底地怒了,特别是他还说他是无头苍蝇。
宗季麒不再是那个刚刚上任,还在恐慌失措,只能通过严肃来武装自己的新手,他压制着怒气,对纪翎说:“很多年前,你就要我记住先搞好实业,再谈其他,必须维持稳健才能去投入别的。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探路,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随意出手的。”
谁知道纪翎根本不跟他正面刚,而是笑着说:“宗先生一直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真是倍感荣幸。”
宗季麒这才明白过来,他钻进了套里,顿时语塞,狠狠瞪着纪翎。
纪翎由衷地说:“那时候,因为你初出茅庐,怕你被其他产业的高额利润迷惑了头脑,所以我才那么说。”他看着宗季麒,眼里充满了肯定与鼓励,“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已经可以大胆往前走了。”
“既然你已经试过这么多次,找一个感兴趣的领域,继续深入发展。”
宗季麒有点迷惑了。
这个人,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在对他说话。
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然,而且不管他觉得自己成长多少,在纪翎面前,他永远都像被引导指点着。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
他曾经面对哥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那个永远无法企及,只能仰望的哥哥。
巨大的迷茫淹没了宗季麒,他眯起眼睛看纪翎,但他到底还是稳重了许多,他对纪翎说:“纪先生对我的期待,我就收下了,但是公司的战略,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纪先生对我公司的关注,令人错愕。”
宗季麒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纪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自己的气势,他说:“晚上还有晚宴,我先回去准备了。”
说完,他就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离开休息室。
宗季麒最后的话语里,有着明显的拒绝,纪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纪翎再次回到S城之后,除了去公司就是把自己关在堇园的房间里。
他本来还很嫌弃严义宣为他准备的房间,可这几天回来就钻进去,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根本不出来。
纪翎不在身边粘粘糊糊了,严义宣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严义宣思考再三,跟厨房打了个招呼,然后去了纪翎的房间。
纪翎正在看电脑,突然听见敲门。
纪翎笑了笑,除了严义宣还会是谁,他大声说:“进来。”
严义宣端着个杯子走了进来,他走到纪翎的身边,把杯子放在电脑旁边。
纪翎一看笑意更浓,说:“居然不是酒,而是咖啡,董事长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严义宣波澜不惊地说:“给你的,我怕你日理万机,过劳猝死。”
纪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哪有这么诅咒亲夫的。”
严义宣对他时不时一定要在口头上占便宜的行为已经麻木,反驳都懒得反驳了。
严义宣说:“这段时间你出门一次,脸上的表情就换一次,从阴转晴又转多云,这次回来变成太阳雨了,有时晴朗有时阵雨,看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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